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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得比哭还难看,走到桌边,拿起他们给徐向晚准备的白酒,第一个就想给江序倒。
秦素拦下他。
江序语调淡淡,“我已经喝过了,该你们了。”
在座的人,都是人精,立刻明白江序的意思。
最初那一杯加了料的白酒,终于被喝进肚里。吴凯强给他们继续满上。
江序注意到徐向晚神色有异样,偏头低声问:“怎么了?”
徐向晚缩手指,颇有几分心虚,“这菜单我看不懂……”
江序瞥一眼。
乱七八糟的文艺菜名,图片都没配。
“想吃什么随便点,他们会做的。”
徐向晚想到她下的泻药,看他们喝了两轮,有些作呕。
她小心翼翼问江序:“你有讨厌的食物吗?”
这样等会儿乱起来,江序应该不会记恨她。
江序暂时没解锁讨厌的食物。
但这具身体有过敏源,比如螃蟹,吃了就长红疹。
这是江序绝对不会碰的食物。
“螃蟹。”
徐向晚放心的合上菜单,“那我点螃蟹吧!”
江序:?
站她们身后的秦素,也缓缓投去一个探究的目光。闲住赋
徐向晚还在其他人若有似无的视线里,硬着头皮发问:“不可以吗?”
“当然可以。”
江序给予肯定,反正她不吃。
她像个活体监控摄像头,没刻意盯着谁,却总能在有人想偷偷耍小动作的时候,朝那边望去。
不许喝得慢,不许偷偷倒掉,不许故意洒出来。尤其是吴凯强,不许倒少了。
喝酒的倒酒的心里都叫苦不迭,吴凯强明显感觉到了仇恨的重量,就差给江序跪了。
终于有人开始装醉。
秦素点名:“王总酒量真差。”
王总身子抖了抖,从酒桌上爬了起来。
有人悄悄举手,“我真喝不下了……”
秦素冷漠:“李总,你可以不喝。”
被点名的李总:“……”
一口干完。
徐向晚看得心里暗爽。
御干酒店是榆阳唯二的两家五星级酒店之一,上菜速度奇怪,点一个螃蟹,也做出了花样,连着进来十个穿着小西装的服务生上菜。
也是这时,第一个泻药受害者出现了,他很幸运的占据了包厢洗手间。
其余十一个,相继发作,一个个的捂着肚子,赔罪请辞,想上厕所。
他们在离席前,都憋了会儿,现在谁先出门,都要挤着抢位置。
几轮白酒的后劲涌出,令他们腿软头晕,丑态毕露。
包间变成了有味道的包间,上好的螃蟹谁也没胃口吃。
徐向晚露出可惜的眼神。
江序未受影响:“你可以打包。”
徐向晚坏心眼的提议:“我爸妈爱吃。”
但事情超乎她的预计。
她两样算计,都延迟生效,还把江序跟秦素一起困在了这里。
才出去两个人,包间就被堵上了。
扫黄的人到了。
徐向晚呆滞两秒,默默离江序远了点。
-
半个小时后,她们三人上车回家。
江序情绪很淡,秦素本身就是个冷美人,这让徐向晚愈发心虚忐忑。
车是四座,江序坐后面,秦素给徐向晚拉开了另一侧车门。
徐向晚与秦素在寒冷的夜晚对视数秒,强撑着体面,上车坐好。
车厢大,坐两个苗条女人,中间空出一大截。
江序闭目养神,延迟来的醉意,在脸颊上飘了两朵红云,丽而不艳。
前后座的挡板升起,车子定位翠湖庭院,朝前驶去。
江序出声,安慰焉哒哒的徐向晚,“螃蟹可以再买。”
徐向晚都惊呆了。
怎么还惦记着螃蟹呢?
惊完以后,她心里的局促顿时消散不少。
江序撑起眼皮,努力睁开一条缝,歪过头看向她:“你在害怕?”
徐向晚小幅度点头。
她今天打扮得很艳,大v领的长裙,外面穿一件羊绒大衣,领口露出一抹雪白。双腿上是薄透黑丝,踩着双细高跟鞋。
之前黑直的长发,做成了栗色大卷。今天还上了仿妆,各种角度都能找出叶思乔的模样。
江序能从这种相像里,轻易找出徐向晚的不同之处。
她的眼睛太特别。如星河洒落桃花涧,浪漫多情,又暗藏危机。
用新学到的词汇,江序称之为桃花劫。
她伸手,把空位上的毛毯拿给徐向晚。
徐向晚立刻觉得车厢拥挤,放不下她的两条腿。
大衣下摆未遮住的地方,是她裹了丝袜的匀称小腿。
单纯欣赏,并不丑。
可她感到羞耻。
江序打了个哈欠,眼睫沾了几滴泪,还有细细碎碎的水光在眼睛里打转。
“很漂亮,我也有。”
都是姿容出众的美人,不用害羞。
徐向晚有被安慰到。
她这时才发现,江序的脸很红,眼尾也泛红,醉态尽显。
她不敢置信,“你喝醉了?”
江序“嗯”了声,光明正大犯懒,没骨头似的,软绵绵靠椅背上,全没坐相。
这让徐向晚再次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