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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等了会儿,不放心下车找,谢京正在边上拦她,江序就带着徐向晚回来了。
张姨赶忙把车门拉开,让她们先上车。
车内有暖风吹,上来就感觉到了热乎。
江序让徐向晚把身上湿衣服先脱了,“要我帮你吗?”
徐向晚哆哆嗦嗦说不用,拉个拉链都抖半天,在江序定定的注视下败阵,点头:“要帮忙。”
她今天穿得很多,保暖内衣、羊毛衣、一件厚棉袄,再外面才是羽绒服。身上贴了许多暖宝宝,现在是温热的。
外面的湿气隻渗到棉袄,她保留了尊严,稍微转暖,自己脱了外裤,被江序虚扶着,去后面一排的被窝里待。
她没完全躺下,竖着坐,靠车窗。
江序换了件干的羽绒服,也坐到后面,跟她挤着,“你可以靠我身上。”
这会儿的徐向晚很呆,说靠就靠,身体略有紧绷。
她完全不知道该怎么跟江序解释这件事。
不想江序担心;
不想从她身上索取;
不想为最后的二十天、仅半小时的综艺,失去两千万。
唯独没考虑江序知道这件事后,她该怎样应对。
她以为是件小事。
至多受点委屈。
赚钱没有不受委屈的。
而她认为很正当,很理直气壮的话,此时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江序把暖手宝塞给她,徐向晚没客气,抱着放到肚子上。
被子鼓起一点,江序的手落了上去,隔着一层被子,放在了徐向晚的手背上。
徐向晚嗫嚅道:“江序,你骂我吧,或者你罚我?”
以暖手宝传出的热量做掩护,江序的精神力往徐向晚腹部聚集,帮她缓解痛感。
“我不会骂你,也不会罚你,你有你这样做的理由。”
江序语气一如平常,听不出责怪的意思,反而很具有安抚意味。
她说:“是我错了。”
她初来乍到,对复杂的人性了解太浅。穿到书里,就用那些记录在脑海的文字来判断徐向晚。
眼前的徐向晚是个活生生的人,有血有肉,有七情六欲。会被影响也会改变。
她能在苦难中一步步成为原书的逆袭角色,也能在爱护中,养出锋芒。
江序因误判,做出错误决定。
她不能等着徐向晚开口求助,主动利用。她可以给出帮助,提供选择,由徐向晚决定要不要。
江序低头,看向半靠在她胸前的徐向晚,“我没有教过你怎么依赖我,我现在给你做个示范。”
做示范是个学术性问题。
听在徐向晚耳朵里,则是个恋爱性问题。
她在车内半天没转暖的脸蛋,被燥意烤红。
江序说:“你现在可以放松点抱我,我身上不是铠甲,不会冷硬如铁。”
始终绷着背脊的徐向晚,一听这话更紧绷了。
过了好一会儿,才彻底放松下来。
隔着几层衣物,她听不见江序的心跳。
徐向晚以前试过给自己摸脉搏,体弱的人,脉搏弱而无力。想来心跳也一样。
经期使人情绪敏感,她一瞬又想哭。
江序的教学,被她的眼泪打断,匆匆做了结语。
“我有很多事考虑不周到,第一次结婚,以后请多指教。”
沟通告一段落,江序想到,太过冷静理智,会显得不够在意。
沉默里,她幽幽冒出一句话:“其实我在生气。”
徐向晚被哄得身体热乎乎的,肚子都不疼了,心里还在回味,情绪由悲转喜。
这会儿听见江序说生气,心情没有急转直下,而是忍不住笑。
没谁会预告生气。
也没有谁会先把“罪魁祸首”哄好了再说生气。
江序这样子,就很像沉稳收拾完烂摊子后,还要压着心里火气,温声细语的哄人开心。
哄好后,那人忘恩负义,转头把忙活一圈还气呼呼的她遗忘了。
她隻好云淡风轻的提醒,以表示她不在意,掩饰在撒娇求哄的目的。
认为江序在撒娇的徐向晚,看着江序一本正经的样子,唇角压不住笑意。
江序:?
徐向晚忍笑,“好的,江老师,我应该交作业。”
江序很期待。
徐向晚引颈向上,往江序脸侧凑,像要亲她。
到了距离,她再次前进,在江序耳边轻声说悄悄话。
“你没撒过娇,我给你做个示范。”
她挪动位置,双手从被子里伸出来,生疏的找到了一个别扭的抱姿,“姐姐,能不能再抱紧一点?”
被迫撒娇,但看徐向晚撒娇的江序:“……?”
算了。
享受就行了。
安全到家。
高医生已经被叫来,正在一楼客厅吃宵夜。
车子刚进车库,她就跟杨小意一块儿出来接人,带了早就准备好的轮椅。
江序今天精神力超负荷,本着已经压榨了,不介意再压榨干净点,顺便做做测试的想法,把轮椅让给了腿软身疲的徐向晚。
生平第一次坐轮椅的徐向晚:“……”
她看江序,江序不给她推轮椅,“没力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