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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节

 

……薛宁忍着无语往下看,看到第三条。

那不是无争仙府发出来的,却在仙府的金鉴之上,因为内容和仙府的知名人物有关。

是温颜。

在明确薛宁和秦江月解除婚约,而秦江月也死了之后,哪怕没能送他走,她还是没有割舍掉对他的感情。

在这世上所有人都在跟他道别的时候,温颜如原书一样,不顾阻拦地嫁给了他的牌位。

剧情的齿轮仍在滚滚转动。

薛宁耳边又响了秦江月的声音——

“不要解除婚约,好吗?”

那时她拒绝了。

可有人愿意。

(改点细节)

“这位姑娘, 你已经站在这里很久了,可以让让吗?借个光啊!”

薛宁恍惚回神,发现天色已经很晚了。

修界中稍微有点规模的城镇, 都会有这样一个公布修界各类信息的地方。

无争仙府占据最高位置, 下面就是其他各仙宗, 或者是一些散修发布的任务。

底层修士靠着接取这样的任务来维持修炼和生机。

薛宁站在这里太久, 终于有人提意见了。

她连忙道歉,快步离开, 好像后面有瘟神在追。

跑出人群老远她才稍稍停下,寻了个路边的茶水摊, 要了杯水灌下去。

拿水杯擦了擦嘴角的水痕,情绪总算是平静下来后,薛宁才有精力感受周围的烟火气。

虽然还没到人间,但镇上普通修士很多, 未曾筑基的占大多数,大家还是要喝水吃饭,所以酒楼餐馆一点都不少。

烟花之地也有,平安镇上最热闹的就是那里。

薛宁坐在人来人往之中, 总算是有了些逃出来的真实感。

穿书后就在无争仙府, 在这个世界最顶级的地方紧张斡旋,现在见到的人多了,像自己这样的人也多了, 薛宁才觉得自己是真的融入到这个世界里。

她又要了一杯茶水,茶杯里的茶叶不算名贵, 喝起来还不如穿书前超市里论斤称的口感好, 和在仙府时喝的更是没法比,但薛宁还是认认真真喝完了。

她一直不觉得自己是个好人, 哪怕她是为了救人而死。

她觉得自己之所以做不了书里的女主,可能就是因为有些时候她真的太冷静太理智了。

温颜在后山被秦江月以那种方式推开,在他死后还是有勇气做出和原书一样的选择。

可能她确实也没办法理解,温颜从刚入道修炼及至后面几百年,和秦江月朝夕相处产生的感情有多重吧。

只是估计秦白霄不太好受啊。

爱的人变成了嫂子,她这个由兄长嘱托要好好照看的人,最后成了死人……

薛宁翻出秦白霄给的玉佩,在手里轻轻抚摸,凉凉的手感,上面一个霄字的,龙飞凤舞,带着秦白霄那张牙舞爪的傲气。

真不愧是他的东西。

要不要跟他联系,悄悄说一声她还好?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就被薛宁给排除了。

如果没有魔神的插曲还行,有那个插曲在,作为以后要常常面对魔神的男主,万一被看出来她在哪里怎么办?

魔神是真的太无聊了,从原书里就可以看出他是因为过于无趣,才到处生事,又不将敌人全都解决,留下无尽隐患。

最后陨落的时候,也没看出他有多么不甘,除了震惊了一下,倒也坦然接受了。

……搞不懂这类人。

如此热衷于搞事的存在,哪怕是她这么微不足道的人,因着那些她还不清楚的所谓“脸熟”,魔神还真有可能抽时间找找她的下落,盯她一段时间。

未保万无一失,慕不逾的做法居然还是最正确的。

昭告天下她死了,一了百了,危险尽数排除。

没了隐藏修为和灵根的珠子遮掩,她现在木灵根法修的身份是高修们用灵识可以看出来的,和从前的薛宁也不一样。

如此也不必担心路遇从前的熟人,会被认出来。

总之,等到了凡人界,远离纷争中心,藏得隐蔽些,应该就安全了吧。

虽然被慕不逾到处说死了心里还是有些不高兴,但他也算是歪打正着。

薛宁放下茶杯,留了点灵石继续赶路。

得快点离开修界才行。

筑基的修为在外面行走虽然完全够用,但还是修士极少的人界对她来说更安全些。

另一边,无争仙府里,在薛宁抚摸玉佩的时候,闭目修炼的秦白霄忽然睁开了眼。

他恍惚一瞬,再去感受,又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是错觉吗。

可分明感觉到了薛宁的气息。

好像是从他给她的玉佩上传来的。

那是他幼年就戴的玉佩,从不离身,沾染了他的灵力,和他几乎有神魂感应。

……是因为太执念于此产生幻觉了吗。

秦白霄低头看着自己的手,缓缓握成拳。

如今仙府里一团乱,他身边也是理不清楚。

或许他真的是执念太深,有些犯了心魔。

无争法阁内,慕不逾终于将外伤疗愈得差不多,只剩下些许内伤还要巩固。

他站在镜子前,用手抚过自己的下巴,脖颈,姿态端庄中带着妖族本能的魅。

聂槃的传音符忽然出现,惹得他一皱眉。

符纸烧毁,对方的声音冷漠而尖锐:“你又将阿妏关进了思过崖?”

慕不逾就知道是这件事。

“是。”他直白地承认,“有什么问题?”

慕府主语气里带着浓浓的不悦:“潮凝一死,一个两个就和疯了一样,一个偏要和牌位成亲,说什么梦到他孤魂野鬼不得安宁,要名正言顺的身份替他守灵,好让他可以安息。这样的理由,本座怎么可能同意?潮凝活着不同意,死了也不可能同意。她还偷发金鉴,以为先斩后奏能有用?可笑至极,本座最讨厌别人威胁,更不可能允准她。”

慕不逾走到桌边,倒杯茶,轻飘飘继续道:“还有一个恨本座杀了薛宁,整日看本座好似看着魔神,言语不敬,也是该罚。至于你那个女儿,非要本座解除对前面两个疯子的惩罚,试图挑衅本座权威,本座不能处置吗?”

聂槃一字一顿:“她才刚从九层出来!”

“所以本座只让她去二层吹吹风,冷静一下。温颜和秦白霄可都在十层。”

“慕不逾!那也是你的女儿!”

“别对本座大吼大叫,聂槃,别忘了她真正的父亲是谁。本座替她的父亲教导她,给她体面的身份地位,你该替她感恩。”

聂槃长久没说话,在慕不逾以为她不好意思再开口时,她冷冰冰道:“那是个各取所需的交易,既是交易就有终止的可能。慕不逾,你别太过分,否则我不介意……”

话未完就被慕不逾拒收了。

听不下去。

惹人烦。

各取所需?

确实,但这场交易本就不公正,聂槃取得的利益远大于他——至少在聂槃看来该是如此。

这样的情况下还要不满,女子是不是都这样难相处。

想到薛宁,又觉得聂槃还是好相处一些的。

慕不逾越发心烦,刚想去休憩片刻,又有传音进来。

看了一眼符纸的主人,慕不逾稍稍缓和了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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