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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节

 

他从未对她说过谎。

能做到的事情,从不爽约。

不能做到的事情,从不承诺。

比如这次,他们心照不宣地不再见面。

既然她介意这些,他果断的也就断了,不过是一段不长的露水情缘。优柔寡断,的确不是他的作风。

陈粥在醉醺醺的夜里拖着脑袋想,这场爱情决斗中,她也没有输。

他能做到若无其事的切断联系。

她亦能容他在通讯录里做个不痛不痒的陌生人。

陈粥和沈方易的事情,蒋契算是后知后觉。

蒋契知道,混这个圈子,露水情缘就是露水情缘,他当然不希望沈方易贪这一场风花雪月的,也默认他们最后会分开。只不过他没想到这么快,毕竟沈方易才接手沈家,根基不稳,这利用法律关系交换资源的婚约关系一时半会,总归是落不到沈方易头上的。

但沈方易的事情,向来不喜人过问。

要说他为啥为了他们两分开难受,要他说心里话,就是单纯不舍得陈粥。

毕竟世界上没有哪个女孩子,能虚心请教他自认为能引以为傲的吹泡泡技术的。

他甚至有点唏嘘,喝完了酒后拉着沈方易说,你说要是小粥投胎再投好些,背后是什么名门望族,或者家里头也有七方八稳的关系,上天给她弄个门当户的人物背景,别搞这种狗血的云泥之别,那她就能跟沈方易继续好着,甚至结婚都行,反正总是要从那群人里挑的,挑个自己喜欢的,多好,那样的话,小粥也能天天跟他厮混,毕竟你说那么可爱一小姑娘,谁舍得呢。

可偏偏,人哪能选择投哪家胎呢。

蒋契又撇撇苦涩的嘴,要真能选择投胎就好了,他也不想做什么蒋家公子,他也不想在两个哥哥身后变成那个被放弃的纨绔子弟,拿着所谓的“工资”但却连自家产业的门槛都进不去。

不过他刷卡开包厢开酒的时候,还是把刚刚那危险的想法收了回来。

不做蒋家公子,哪有钱刷卡开包厢开酒,哪能吆五喝六呼朋唤友地叫来这么多姑娘呢。

他喝的酩酊大醉,抱着沈方易的手说让他把陈粥还给他。

说好了一起去拉斯维加斯的。

现在陈粥不去了,沈方易也不去了。

他们就是耍着他玩,他才是他们爱情的牺牲品。

沈方易坐在那灯火阑珊里,随着蒋契闹,听到后来见他实在是聒噪的很,闹的耳朵疼,于是找了两个小姑娘把他打发了。

等人都走完了,冬夜里的霜雪才慢慢地沿着窗台下的藤蔓爬到屋里的月光下,沈方易坐在无人的包厢里,他捻起一道蓝火,慢条斯理地点燃之后,静坐在夜里。

陈粥陈粥,蒋契念叨了一晚上她的名字了。

就那么难忘?

他也喝的多,随意扫过膝盖前的茶几,想找找有没有解酒的茶包。没找到要的东西,反而在那杂乱的瓜果盘上看到精致的白瓷盘里堆放了白桃色的糖果,淡淡的裸粉色包裹的糖衣,是他常见的,从她兜里能一掏就能掏出的那种。

从前见了这样式的糖果,她皮嘻嘻地会过来,顾不得他手边的二手烟,带点吃定他的娇声娇气,在那儿装着小可怜地说,沈方易,我能吃一个吗?

她叫他名字的时候,尾音上扬,带着点撒娇的意味,他本来不怎么喜欢自己那个全是姓氏的名字,但头一遭觉得自己这名字,取的很合适——很合适从她嘴里说出来。

他能怎么拒绝她,他那段时间抽烟抽的凶,她又靠的这般近,他贪那点尼古丁的麻痹,又贪她身上的香甜,只能用嘴斜叼着烟,头微微往后仰,尽量远离她的靠近,两只手不得空地掀开她的兜,往她兜里里装着那小孩子才喜欢的玩意。

她装了小半,会故作羞恼,半推搡着他,“好啦好来,太多啦,好丢人啊。”

话这么说,但阻止他的力道虚堪堪的,极为造作。

他只能把糖给她装完,一边装一边笑骂她,“还知道丢人呢。”

话是这么说,糖是一颗都没剩,都进她兜里了。

往后他见着这糖总能想起这一幕来,伸手习惯的将它们没收,趁她打盹的时候塞进她兜里,她清醒了会务必惊讶地瞪大眼睛她为什么每个口袋都会长出糖来!

想来是可爱的。

只是他今个手才碰到糖衣的时候,才想起来,倒是用不着了。

平白无故的,这点片段莫名地冒出来,跟他尝试戒烟戒酒后复吸复成瘾前的戒断反应一模一样。

沈方易伸出去的手又落下,身子保持着往前倾的状态,在那儿抽完了一支烟,落了一地细密的、被星火燃完的灰色草木灰屑。

只是想起来让人欢愉的东西,一时半刻,怎么能戒得了。

作者有话说:

承认吧承认吧你忘不了!(抠鼻屎g)

关于加更:等我手头上理清楚了最后几章的内容,会给大家加更的哈。

追更到这里的姐妹们应该知道,沈老板长嘴,会哄,不存在狗血误会导致两个人就此分别这样的场景的,但就是会稍稍偏现实向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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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九岁爱上的人◎

紧张又忙碌的考试周仅仅维持了不到两周。

陈粥终于是再也撑不住自己倦怠的眉眼了, 她没有再有力气去想那些让她难过又无力的事情,在青天白日里,躲在床上睡觉。

她隔着被子, 能听到外头传来陆陆续续的行李箱的声音, 那些南来北往的行李箱,再度被运上飞机、火车、汽车,运送到它们从前被运送来的那些地方。

庄敏考试科目少, 考完就早早走了。就连祁沅沅,也意外的,带了几个大号的装满了东西的箱子, 把宿舍里剩下的东西一丢, 关上了宿舍的大门。

陈粥熬到宿舍阿姨要来赶人, 才不紧不慢地收拾了东西。

她没选择缩短时间快速出行的飞机, 愣是坐了绿皮火车从昌京一路摇摇晃晃回了广东。

陈学闵担了陈家一堆事, 还特地专门去接陈粥。

陈家爷爷住了许久的院, 陈学闵两头跑,本来就挺瘦的,如今灰白色休闲裤下只剩空荡荡的两条骨夹腿, 陈粥看着心疼, 他却一点都没有在意,给陈粥拿着行李。

他给她带了个爱莎公主玩偶。

她叹了口气,当年冰雪奇缘大火。

可她已经十九岁了。

她最后抱着那个让路过的小姑娘纷纷羡慕的爱莎公主, 在冷风里叹口气,“老头, 你在广东不吃饭的吗?”

“瞧你这孩子, 你老爹那叫健康, 人过中年都会发福, 你老爸我保持这样的身材,难道不好吗。”

“倒是你,一学期下来,电话少有,回家就更别说了,要不是过年我估计这半年都见不到你,你看看你,人还瘦了一圈,你瞧瞧,你瞧瞧你那黑眼圈。”

陈学闵在那儿数落她。

陈学闵虽然在忙陈家的事,但其实一直有在给她打电话,除了日常的关怀以外还时常问她什么时候回家。但陈粥回的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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