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节
给沈笙卿喂过汤药的汤碗,解下腰间的匕首,用匕首割破手腕,让他的血滴在汤碗里。
玉蔓诧异地看着楚时渊的动作,说道:“楚大人这是做什么?”
袁承霁意识到楚时渊想要做什么,拧眉说道:“师弟,不可……”
◎满朝文武的面,述说他从前对沈笙卿的过错◎
楚时渊放下匕首, 将装了他的血的汤碗递给玉蔓,说道:“请你服侍卿卿喝下。”
今日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他腹部的旧伤反复加重, 他又没有休息,这会儿放了小半碗血, 饶是他从前身体康健, 这会儿唇瓣也有些发白。
玉蔓看着面前装着楚时渊血液的汤碗, 迟疑地看向袁承霁。她不懂医,她不明白楚时渊为什么要让沈笙卿喝他的血,难道楚时渊的血能够缓解沈笙卿现在的痛苦?
看着楚时渊的动作,袁承霁不赞同说道:“郡主现在身体内的毒是因为师弟,当初师弟的毒能够解也是仰仗郡主的血,师弟的血虽然能够暂时压制郡主的毒, 但是一旦开始, 师弟便要每日放血给郡主,这绝非好的对策。”
而且作为医者,他不赞同这种放血救人的方法。当初楚时渊中毒, 如果不是楚时渊是他的师弟, 他无法接受楚时渊因为他的无能死去,沈笙卿又愿意义无反顾地救楚时渊,他也不会违背自己的准则选择用这种方法救楚时渊。
玉蔓听见袁承霁的话语, 终于明白楚时渊刚才放血的时候, 袁承霁为什么要说一句‘不可’。
以沈笙卿和楚时渊现在的关系,沈笙卿怎么可能会同意楚时渊每日给她放血喝?
楚时渊清楚玉蔓和袁承霁的顾虑,说道:“我相信以师兄的医术, 给师兄时间, 师兄很有可能会想出更好的方法。但是现在的卿卿和当初的我没有什么不同, 我当初没能给师兄时间,让师兄想出更好的方法,现在卿卿也等不了。”
而且他只是需要暂时给沈笙卿放血而已,比起沈笙卿承受的痛苦,这也不算什么了。
袁承霁无奈叹气。他当初为了救楚时渊,让沈笙卿服下他配制的毒药,真是一步错步步错。
楚时渊将手中的汤碗递给玉蔓,说道:“为了不让卿卿产生抵触心理,卿卿醒来后,你暂时将此事保密。”
玉蔓是沈笙卿的贴身丫鬟,作为主子的丫鬟,最重要的就是对主子忠心。玉蔓不想帮楚时渊保密,但是沈笙卿现在情况越来越严重,危在旦夕,她暂时也顾不得什么了,她接过楚时渊手上的汤碗,服侍沈笙卿喝下掺了楚时渊的血的汤药。
之前玉蔓给沈笙卿喂汤药便十分艰难,现在这掺了楚时渊血的汤药就更难喂进去了。
楚时渊坐在沈笙卿的身后,轻轻搂着沈笙卿,大手轻掰沈笙卿的下颌,折腾了好一番,才将这掺了楚时渊血的汤药给沈笙卿喂进去了。
楚时渊扶沈笙卿在床榻上躺好,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沈笙卿,见沈笙卿的气息逐渐平稳,唇角也不再流血。他让出床榻前的位置,让袁承霁再次给沈笙卿诊脉。
袁承霁在床沿坐下,将手搭沈笙卿的手腕上,一会儿后,他收回了手,说道:“郡主身体内的毒已经压制住了,应该明日就能够醒。”
说完,袁承霁看向楚时渊手腕上的伤口,说道:“郡主这儿,我守着。师弟去我的屋子休息一会儿,顺便处理手腕上的伤口。”
楚时渊看了床榻上的沈笙卿一眼,没有反对。现在沈笙卿还需要他的血,他更不能够倒下。
……
袁承霁虽然将沈庭轩给他准备的屋子让给了楚时渊,楚时渊却没有休息多久,第二日天还没有亮,楚时渊便又回到了沈笙卿的屋子。沈笙卿闭着双眼,还没有醒。
趁沈庭轩和沈府其他的下人不在,楚时渊再次给沈笙卿放了血,让玉蔓服侍沈笙卿喝下。
不知道是不是楚时渊的血的作用,比起昨日,沈笙卿的脸色不再那么煞白和吓人了。
见状,玉蔓自然是又惊又喜,盼望着沈笙卿能够快些儿醒来,哪怕以后沈笙卿要责罚她,她也认了。
楚时渊简单处理了一下手腕上的伤,继续站在床榻前守着沈笙卿。
莫牧走进来便看见楚时渊站在沈笙卿的床前,眼眸里似乎只有沈笙卿,几乎让他认不出前不久还是意气风发的首辅。
莫牧的心中叹气,却还是走上前说道:“大人是不是忘记到了上早朝的时辰了?昨天皇上让大人捉拿沈将军,虽然因为欣荣郡主突然昏倒的事情,属下将那些官兵给劝回去了,但是皇上那儿,您和沈将军还要给个交代。”
听见莫牧的话语,楚时渊许久未动的四肢挪动了一下。他从前从来不会错过上早朝的时辰,他今日确实忘记了上早朝的事情。
楚时渊看向袁承霁,说道:“笙卿便劳烦师兄照看了,若是她醒了……”
楚时渊本来想说若是沈笙卿醒了,替他问问她,她身体还有没有何不适。但是他忽然想到她现在回沈府了,她的身边有徐氏和沈庭轩关心她,有没有他的关心都是无所谓的。
曾经他在她最需要他的时候,他吝啬对她的关心,现在她大概也不需要他的关心了。
他郑重说道:“请师兄帮我照顾好她。”
说完,楚时渊最后看了床榻上的沈笙卿一眼,朝外走去。
其实他更想在这儿陪她醒来,但是沈庭轩无召回京的事情还需要处理。有袁承霁在这儿,他也帮不上沈笙卿。
……
昨日徐氏因为担心沈笙卿和沈庭轩有些动了胎气,沈庭轩昨夜并没有守在沈笙卿的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