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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你想喝点别的?”
女人端着玻璃杯的牛奶询问她,睡袍半遮半掩,红梅傲雪,举动却似乎醉翁之意不在酒。
柏奚那种背后发热的感觉又来了。
明明裴宴卿都没有靠近她,更没有像那晚一样紧紧抱在一起,记忆仿佛有了具象,幻化出四肢,将她的躯体密不透风地裹住,不留任何喘息的空间。
滞压感传到心脏,带动产生心跳加速的错觉。
柏奚刚洗完澡的身体在空调里出了一身热汗,脸颊透出异常的绯色。
裴宴卿向她走近一步,柏奚在原地一动不动,直到对方反手带上了门。
关门声唤回了柏奚的神智。
柏奚:“!”
她拦住对方继续往床边走的脚步:“裴小姐!”
“裴小姐?”
柏奚接触到她的眼神,嘴上比大脑反应更快地改口:“裴老师。”
虽然她还在抗拒,但是本能已经在相处中调教出来了。
裴宴卿满意地看着她。
“怎么了?”
“你该回自己房间睡觉了。”柏奚客气地说。
“为什么?”裴宴卿歪了歪头,看着她的眼睛道。
柏奚被她一句话问得哑口无言。
为什么?
她前几次非要赖在裴宴卿床上过夜的时候,裴宴卿也问过她为什么,柏奚找了许多不重样的借口。现在裴宴卿无需开口,柏奚已经从她眼神中看到她把自己说过的话全部还给了自己。
她否认裴宴卿,就是在否认自己之前这段时间的蹭睡行为。
当然柏奚也可以否认,但她冷静完这段时间,还想和裴宴卿一起睡。
所以她不能把话说死。
柏奚绞尽脑汁,拙劣道:“我今天有点不舒服。”
“那更需要我留下来照顾你了。”裴宴卿在她苦心思索的时间已经坐在了床沿,轻轻勾住她手腕一拉,柏奚就跌进她怀里。
柏奚试图挣扎,裴宴卿将她按在自己腿上不让动,哄道:“乖,先把牛奶喝了。”
她睡袍的衣领因为这一番动作拉扯得更开,几乎衣不蔽体。
柏奚的手刚好搭在她肩膀上,触之滑腻,心脏骤然停跳一拍,白皙指节微蜷。
裴宴卿耳根绯红,却面不改色道:“帮我把衣服拉好。”
柏奚眼睛看着墙壁,避免触碰到更多的地方,从她的手腕开始,慢慢摸索着牵上衣领。
“为什么不敢看我?”裴宴卿问。
柏奚没回答她。
“你明明想的,不是吗?”裴宴卿牵过她的右手,抬起来直截了当地放在自己左边。
柏奚一僵。
裴宴卿盯着她喉骨吞咽的弧度,把脸轻轻靠在她肩头磨蹭,喘气:“奚奚……”
和那晚的记忆终于完全重合。
穿?还是脱?
柏奚控制住五指收拢的衝动,低垂的眼睫自上而下,像深邃的古井,看向她怀里如同美女蛇一样的女人。
柏奚的手慢慢挣脱她的钳製,目光不躲不避,两手挽起她的睡袍系带,一点一点掩住她完美无瑕的身体。
“好了,裴老师。”她连眼神也不再有局促,坦然平静道。
“……谢谢。”
“裴老师要在这里睡觉吗?”
“嗯。”
“那我们睡觉吧,牛奶给我?”
“给。”
柏奚接过她手里的玻璃杯,将牛奶一饮而尽,顺手去洗了杯子,暂时搁在书桌上,回来躺进被子里。
“晚安,裴老师。”
“晚安。”裴宴卿关了灯,自然伸手过来抱她。
柏奚也闭上眼,在她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睡去。
月上梢头。
蒙蒙的月光透过轻纱,影影绰绰映出房间相拥而眠的身影。
柏奚小心翼翼地翻了个身,用背对着裴宴卿。
她握在被子里的右手紧了紧,感觉自己的手掌依旧在发烫。
清醒时候的柔软触感比迷情的夜晚更清晰。
包括裴宴卿在自己掌心缓慢产生的变化,即使自己什么都没做,她还是抵着自己,慢慢……
柏奚睡不着,起来倒水。
床头的小夜灯打开,她行将起身的腰肢一紧,女人自后将她重新捞进怀里,气息沉沉吐在她耳边。
贴身的丝绸睡袍几乎毫无存在感,抵着她的后背。
柏奚连发丝都僵硬了。
好一会儿。
她说:“裴老师。”
柏奚推了推裴宴卿圈紧她的胳膊,把她从睡梦中唤醒。
“我去倒杯水。”柏奚声线压得很低,喉咙轻哑。
裴宴卿半阖着眼,用手遮在额前,半梦半醒道:“快点回来。”
“嗯。”柏奚把小夜灯关了,快步下床,借着月光照明出了房门。
她站在客厅喝了一杯水,又站在中央岛台看了会儿客厅落地窗外的夜景。
地标建筑灯火通明,远处城市的道路零星闪着车灯。
大多数人都陷入了梦乡。
柏奚放下水杯,折身回了房间。
裴宴卿的手放下来,维持原来的姿势一动不动,柏奚以为她已经睡着了,上床的时候对方却主动向她靠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