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页
开机那天,刚好是裴宴卿的二十七岁生日,除了白日的开机仪式外,剧组另外在酒店给她预订了生日宴。
时间匆忙,柏奚来不及准备生日礼物,上网现学,用一个下午的时间给她迭了纸玫瑰,红、白、黄各一枝。
吹灭蜡烛后,其他人都自觉等柏奚先送礼物。
看见柏奚拿出的礼物后,众人都一副嗑到了的神情。
碍于裴总是资方,没敢大声起哄,但小小声的欢呼不断。
柏奚哪有什么不明白?她们俩的关系在剧组怕是一点秘密都没有了。
但她还是遮掩了一下:“祝裴老师生辰吉乐,红玫瑰再创辉煌。”把手工玫瑰花递给对方。
“谢谢柏老师。我是不是该回个礼?”裴宴卿眨眼笑道。
“裴老师以身相许!”人群里有道声音突然衝出来。
全宴会厅沸腾,笑声四起。
裴宴卿循声望去,出声的那个人早就躲起来,女人忍俊不禁道:“嗯?是谁说的以身相许?”
这谁敢承认?主打的就是一个刺激。
裴宴卿看向柏奚,目光揶揄:“我许,柏老师要吗?”
柏奚:“……”
旋即耳朵被剧组人员的起哄声淹没了。
最后又是裴宴卿解围,一个手势按下了所有声音,笑道:“柏老师脸皮薄,诸位别逗她了。”
殷惊鸿全场嘴替,忍不住槽道:“不是您一直在逗她吗?我们可半个字没说。”
裴宴卿故作反思道:“是吗?那我可得向柏老师赔个不是。”
她面向柏奚,认真地鞠下一躬,柏奚及时拦住了她的手。
“不用了。”年轻女人音质清冷,珠玉落盘般泠泠,仍透着不易察觉的暖意。
柏奚喜欢这个剧组,像是一个热闹的大家庭。
但彼此互相无牵挂,萍水相逢,也能抽身离去,本就是有期限的,不必不舍。
裴宴卿抬起脸看她,手腕被她扣在温暖掌心,目光在长睫下流转,映着宴会厅的灯光格外好看,道:“那我以身相许,你要不要?”
柏奚耳颈漫上的浅红淡至无法用肉眼观察到,她抿了抿嘴,小声道:“回去再说。”
裴宴卿笑了笑,分了蛋糕,没过多久两人就一起消失在宴会厅。
裴宴卿盛情难却,席上饮了不少酒,脚步略虚浮。柏奚扶她进房间,将她放下的同时人也被裴宴卿带着倒了下来,两人一块躺在床上。
就这样裴宴卿还没忘把晚上收到的花放得远远的,以免被压坏。
柏奚试着支起手肘,女人柔软的手臂紧紧箍住她,不让动弹。
裴宴卿的下巴抵在她肩窝,滚烫的呼吸烙印在耳下。
那道不明显的浅红渐渐盛满,溢出。
唇瓣在耳廓若有若无的亲吻,激起一层层的战栗。
柏奚的气息变得不平稳,曲起的手指骨往下抓住了床单。
裴宴卿捞过她的手十指相扣,压在她头顶,低眸温柔问她:“你喝酒了?”
柏奚疑惑,说:“没有。”
裴宴卿的膝盖压在她腿上,意有所指道:“你很热情。”
柏奚天生不知道害羞为何物,动了动腿,让她膝盖落下来,闷闷地哼了一声,淡道:“可能桌上酒气太浓,闻醉了。”
女人指腹摩挲着柏奚的唇,浅浅地吻她,没有深入。
“我身上的酒气重吗?会不会有点难闻?”
“不会。”
“那就好。”
裴宴卿才是真的有些醉了,酒意和香气侵入她的嗅觉和大脑,断断续续地亲了很久,从上到下,又回到脸颊,干打雷不下雨。
柏奚的外套搭在沙发上,内里一件修身的衬衫,扣子一会儿好一会儿不好。
她修长白净的手指把玩着柏奚身前的纽扣,像一个拿到新玩具的小孩。
柏奚额角青筋微微地抽动。
她按住裴宴卿光点火不灭火的手,目光如炬看着身上的人:“你醉了吗?”
裴宴卿没有回答她。
柏奚想:自己也要干兼职补贴家用了。
“一小时三百,熟人九折,醒了以后记得给钱。”
仿佛给了一个借口说服自己,彻底没有后顾之忧的柏奚扣住了裴宴卿的脑袋,急切地含住了对方因为醉酒滚烫的唇舌,肆意攻城略地。
一条走廊之隔的房间,玻璃淋浴间响起水声。
柏奚闭着眼睛,仰起脖颈,从方才到现在剧烈的呼吸仍无限延长,心口激烈不平地起伏着。
只要回忆片刻之前,弦动便不止不休。
温热的水流从修长颈项一直淋到脚,飞珠溅玉,柏奚一隻手撑在墙壁,冰冷的温度让她不受控制的思维降温。
呼吸慢慢地平复下来。
她关掉莲蓬头,静静地在里面站了会儿,玉白的脚趾踩在玻璃间外的地垫上,一点一点吸干水分。
柏奚从容裹上睡袍,对着镜子整理凌乱的乌发,最后检查一次睡袍腰带是否系得一丝不苟,她转身步到门前,打开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