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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奚大步向她走过来,握住她的手腕,带着她往床边走。
裴宴卿踉跄了一下,对方使的力气不大,她亦步亦趋地被带向床沿,按在床上。
年轻女人的吻落了下来,在她的耳朵和颈侧,沉默而汹涌。
……
监视器后,殷惊鸿舔了舔自己的唇,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
柏奚是一个经常让她出乎意料的演员,更是不可多得的天才。
她的愤怒不再是单纯对红玫瑰的愤怒,更转化成了对自己的愤怒,反而让这场戏有了意想不到的效果。
……
镜头里。
柏奚的吻越来越窒息,裴宴卿难耐地向后仰了仰修长的颈项,几乎控制不住自己去揽住她单薄的肩膀。
直到对方突然越界的亲密。
冷热交替,裴宴卿本能弓起了身子,捉住她的手腕,道:“你疯了。”
柏奚抬起头,眸底一层浅浅的水光,说:“对,我是疯了。这不是你喜欢的吗?”
裴宴卿别过头:“不是。”
“可这是我喜欢的。”
“宋成绮。”女人的声音透着故作麻木的死寂,好像柏奚和强迫她的其他人没有两样,“你不可以侮辱我。”
柏奚将女人的两隻手都压向头顶,继续亲她。
裴宴卿睁着眼,不做挣扎,没有反应。
没过多久,她把手慢慢收回来,离开裴宴卿,呆呆地坐在床沿,走了出去。
……
柏奚的身影离开镜头,殷惊鸿一喊“卡”,她就躬身道歉:“不好意思导演。”
——她和剧本演得出入太大,甚至擅作主张地改了台词。
殷惊鸿摆了摆手,道:“没关系,感情层次丰富多了,你再琢磨一下人物心境,结合剧本。”
这也不能全怪她,一半是自己纵容出来的。
柏奚点头:“好。”
殷惊鸿特意走过来,和她并排坐在一起,道:“尤其是对自身的愤怒和无力,这个点很好,重点把握。除此之外,宋成绮从朦胧的好感,异样的心思,到这晚彻底意识到自己喜欢上对方,从激情到激情,前后是不一样的,你把过程转变演出来。”
柏奚应嗯。
裴宴卿也和她说过类似的话。
彼时她还不懂,短短一天,却仿佛窥到一线禅机。
她以为裴宴卿的爱总是在那里,不管她是躲,是藏,是只露出冰山一角,对方也会永远将她紧紧包围。
就像宋成绮以为就算她逃避,她否认自己的心意,她可以只和对方做朋友,红玫瑰也会一直陪伴她,以闺中密友的名义,做她最亲近的人。
但直到那一天到来,她才发现自己苦苦支撑的防线不堪一击,她对她的动心比她认为的更早,她对女人的爱比她想象的更深,她无法忍受这个人和别人亲密,如刀锥心。
然而她却不能肆无忌惮地爱她。
所以越是喜欢,越是无力和痛苦,越是对自己愤怒。
柏奚闭了一下眼。
“我准备好了,导演。”柏奚主动走到监视器前,向殷惊鸿做了个手势。
殷惊鸿显而易见地抬眉,一副我倒要看看你这次开窍到什么地步的样子。
裴宴卿也诧异地看向柏奚唇角噙着的淡淡笑容。
柏奚对上她的视线,朝她弯了弯眼睛。
殷惊鸿习惯性轻哼一声,道:“各部门准备。”
场记打板:“《耳语》第二十场二镜四十次,action!”快步出镜。
柏奚将裴宴卿压在床上,偏头亲吻她的耳颈。
指腹在锁骨擦出红痕,像是绽开的梅花点点。
柏奚的吻毫无怜惜之情,下手却有轻重,没有将她弄痛。
女人无声承受着她的欺弄,直到她过界,久违的心悸感袭上她的心头。
不知道出自对侵犯的反抗,还是心中无法抵御她亲密、越陷越深的恐惧。
她扣住柏奚的手腕,细得和竹枝一样,一折就断,道:“你疯了!”
“是啊,我疯了。可你不是挺喜欢的吗?”
柏奚给她看自己指尖的湿润,露出残忍的笑。
“宋成绮。”女人忍住眼眶泛上的热气,强忍着声音中的颤意道,“你不可以侮辱我。”
柏奚彻底抽开了她的睡袍系带,同时巧妙地用身体挡住部分镜头。
她埋头亲吻,女人眼角划过一道泪痕。
那滴泪还没落到枕头上,尚存温热,便被一根手指接住。
柏奚吻了吻她漂亮的眼尾。
女人愣住了。
柏奚的唇从她的眼睛离开,在眉心再印下一吻,鼻尖一直往下,视线落在女人的红唇上。
即便不施脂粉,也透着饱满的淡粉。
她睫毛颤了颤,如蝉翼下坠,浅浅地贴上了女人的唇。
裴宴卿如遭雷击。
年轻女人没有经验,浅啄过后短暂地离开,看向裴宴卿的眼睛。
裴宴卿避开了她的视线。
柏奚低头继续吻她,唇瓣几番碾磨后,缓缓探入舌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