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饰演宋妈妈的演员扶住她的胳膊,温柔地慢慢拍着她的背。
她动作忽然一顿,让开了位置。
裴宴卿蹲下来,把柏奚抱到了自己怀里,一隻手掌着她的后脑,下巴抵在自己肩膀,在她耳边柔声道:“没事了,没事了。”
“我还在你身边,能听到我是谁吗?”
柏奚哽咽许久,才慢慢平复下来。
“裴宴卿。”她软软的声音带着颤音。
“没事了。”裴宴卿再次道,“我就在你身边,永远不会离开你。”
柏奚有一个短暂的停顿,然后紧紧地回抱住她。
片场众人面面相觑,反应快的已经掏出手机拍照录视频了。
等裴宴卿拉着满脸泪痕的柏奚站起来,场务才放开准备好的手持礼炮,砰砰两声。
“恭喜裴老师,顺利杀青!”
“裴老师杀青快乐!”
“杀青快乐——”
五颜六色的丝带落在二人头上,裴宴卿怀里抱着粉色玫瑰,人群里有人感慨了声:“好像婚礼现场啊。”
裴宴卿眨眼道:“祝我们新婚快乐也行。”
众人迅速起哄,异口同声:“祝裴老师新婚快乐,百年好合!”
裴宴卿揽着柏奚的肩,大方道:“谢谢大家,改日请大家吃喜糖。”
片场嘻嘻哈哈笑成一团,气氛欢乐。
裴宴卿和导演、製片组的人分别拥抱了一下,视线余光一直注意着柏奚,客套完了立刻回到她身边。
晚上的杀青宴,因为柏奚兴致不高,在裴宴卿的劝说下没有出席——反正不是剧组的杀青宴,她不在没什么要紧,回去休息更重要。
裴宴卿陪了一轮,中途离席,众人也都散了。
殷惊鸿难得喝了好些酒,她在剧组十分自律,很少见她这样。
裴宴卿把她送回酒店,路上殷惊鸿一直在她耳边念叨见面,颠三倒四,不知道在说谁。
裴宴卿回到自己的宾馆房间时,柏奚已经早早躺在床上睡着了。
最近的拍摄剧情压抑,她闲暇之余除了看剧本琢磨便是睡觉,补充精力。
裴宴卿和她差不多,但现在杀青了彻底放松下来,洗完澡后反而睡不着。她侧卧在床上,支着手肘观察熟睡的柏奚,怕惊醒她,隻敢一根一根数她的睫毛,数完再数眉毛。
久而久之,眼皮睁不开,困倦地睡了过去。
因为导演喝醉,第二天剧组集体放假。
只剩下柏奚的戏了,这次殷惊鸿不仅没有拖延杀青,反而提前了好几天,时间充裕。
柏奚在窗帘透出的晨曦中醒来,手臂一阵酸痛。
她指节曲了曲,顺着压力传来的方向看去,裴宴卿枕着她的臂弯,睡颜浅淡,迎着光脸颊有细细的绒毛。
挺直的鼻梁下,薄薄的唇半启,吐在她颈窝的呼吸暖热。
柏奚就像突然恢復记忆的宋小姐,在经历了惨痛的过往后,有种强烈的不真实感。
裴宴卿是被吻醒的,舌尖欺进来,她连抵御的力量都没有,随波逐流。
自从电影拍摄进入末期,为了保持情绪,她们俩极少再发生这么亲密的接触。
柏奚浅浅地撩拨了几下,裴宴卿便喘着气抱紧她,除单音节外吐不出多余的字句。
舒服过后,裴宴卿搂着她的脖子不放,明示道:“殷导今天给剧组放假了。”
柏奚会意地再次吻住她,拿下她的手,从指尖到手腕,慢慢地吻上去。
柏奚的热情也有区别,一种是投入中慢慢升温,像可以被监测的心跳,渐渐加快;另一种是今天,裴宴卿感觉她从头到尾都没有冷过,身心都占据主动,竭力让她产生更多的反应,一遍又一遍确认她的存在。
裴宴卿躺了几次,又主动了两次,累得连表情都做不了。
柏奚起来收拾,给她清理完进浴室洗澡。
裴宴卿一觉睡到傍晚,房间里没有柏奚的身影。
她困得眼睛眯成一条缝,从床头柜捞过手机,找到置顶的名字拨了个语音电话过去。
三秒后柏奚接起来。
裴宴卿半张脸埋在枕头里,闭着眼睛,鼻音问道:“你去哪里了?”
柏奚道:“在外面散步,马上回去,你想吃什么吗?我帮你带上去。”
裴宴卿想了想,说:“带包薯片吧,想吃点垃圾食品,记得买最小包装的。”
“好。”
柏奚一边和她打电话一边进了路边的便利店,问道:“关东煮要吗?或者烤肠,包子,饭团?”
她戴着口罩,身材高挑,走在便利店的狭窄过道里,照得那一片角落都散发出光华似的。
柏奚扫视货架,道:“栗子烧鸡?笋丁牛肉?想要什么口味。”
裴宴卿在电话那端笑,说:“笋丁牛肉吧,谢谢宝贝。”
柏奚拿了个饭团和一包薯片,到柜台结帐。
“关东煮要吗?”
“都有什么?”
工作日的便利店没什么人,柏奚对着锅里的串串一样一样地念,最后问:“要吃什么?”
“鱼丸、香菇。”
柏奚复述道:“一串鱼丸,一串香菇,谢谢。”
柜台小姐姐表情复杂但友善,面带笑容道:“好的。”她纯粹抱着善意问道,“你自己不买点吃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