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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宴卿火冒三丈:“裴女士,你坏事做尽!”
裴椿悠悠道:“是啊,我坏事做尽在这等你,不像某人躲躲藏藏,连见面都不敢,后天属耗子的。”
裴宴卿怒不可遏:“谁躲躲藏藏,我只是在剧组拍戏,明天就去见面领证!”
“领证之后呢?”
“我——”
“接着躲。”
“你胡说八道!”
“你一日没想好怎么面对她,就会躲避她一天。”
“我不是。”裴宴卿反驳,底气连她自己都感到不足。
自己难道真的是在逃避吗?
“嘴上说得好听,胆小鬼。”裴椿嗤道,“你不会不知道还有一个月的冷静期,这一个月想必你也打算维持原样,直到顺利拿到离婚证。”
“我们就会有新的开始了。”
“怎么开始?”裴椿一句话把自信满满的裴宴卿戳破了。
裴宴卿没有回答,只因她答不上来。
她根本不知道怎么重新开始,她和柏奚三月未见,明天短暂地碰面提交离婚申请,再过一个月拿证,到那一天,就会有本质的改变吗?
裴椿:“你不主动向她踏出一步,你们之间永远不会有新的开始。”
妈妈课堂开课了,乔牧瑶把剩下的瓜子仁放到裴椿掌心,起身道:“我去切些水果来。”
裴椿阻止她:“阿瑶。”
乔牧瑶站定回头。
裴椿衝裴宴卿努了努下巴:“让她去。”
裴宴卿:“……”
裴椿看着她迈向厨房的背影,冷道:“让她好好冷静一下,姓裴的字典里没有懦弱和逃避这两个词。”
裴宴卿关上了厨房门。
乔牧瑶确认对方不会听见,才对在沙发刚教育完女儿的裴某人道:“不懦弱也不逃避,是吗?”
裴椿一本正经道:“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就让它过去吧。”
乔牧瑶:“你猜我为什么不说话?”
裴椿抱住她,感动道:“阿瑶,你为这个家付出的太多了。”
要不是乔牧瑶这么多年维护她的形象,她哪有立场教育裴宴卿,她跌倒的坑隻比女儿更多。
乔牧瑶轻轻弹了一下她的脑门。
裴椿顺势躺在她怀里不起来。
乔牧瑶:“卿卿出来了。”
裴椿立马正襟危坐,扭头才发现被骗了,要找乔牧瑶算帐时裴宴卿真的出来了。
裴椿隻好捏了一下自家女人的手,谁知流连忘返,干脆一直摸着不放了。
端着果盘的裴宴卿被迫吃了一嘴狗粮,以前看习惯了不觉得,也无人可念,现在独守空房久了,越发寂寞。
乔牧瑶拾起一颗饱满鲜红的草莓喂到裴椿唇边。
裴宴卿自己吃了一颗,边吃边看裴椿。
裴椿斜乜她:“羡慕的话明天带一盒去民政局,我相信柏奚那个小姑娘肯定巴不得喂你吃。”
裴宴卿:“哼。”
乔牧瑶抽纸巾擦了手,特意坐到另一张沙发,不打扰母女俩的对话。
裴宴卿在厨房洗水果的时候冷静过了,她确实有在逃避的成分,但这也不是她造成的,柏奚的自杀带来那么大的衝击,她一时无法面对她在情理之中,需要时间慢慢疗愈。
“有问题吗?”她向裴椿坦诚自己的疑问。
“没有。”裴椿道,“只要你忍得了相思之苦。”
“……”
乔牧瑶用一瓣橘子堵住了自己的笑,她这个爱人还是这么擅长用一句话杀死比赛。
裴椿说:“一个月,三个月,半年,一年,两年。你需要多长的时间来让自己想通,她又要花多长的时间等待你回头?你们现在年轻,觉得一个月一年都能等,没什么大不了,你乔姨也等过,从二十二岁等到二十五岁,你是不是觉得这段年纪用来等待也很美好,但我要是告诉你,我已经六十岁了,至今还在后悔二十多年前,为什么没能勇敢一点,白白耽搁三年的时光,我们早该在一起。
“注定要在一起的人就不应该等。等待只有两个结果:相思无药,在日复一日的思念和折磨里决定听从心意奔向彼此;在等待中忘记了为什么等,忘记了等的人的样子,或许还爱,但爱已时过境迁,相见不如怀念。”
裴宴卿被第二种可能震得说不出话,心悸胆寒。
裴椿温柔道:“不管是报復、任性,耍脾气还是逃避,三个月的时间已经够了,你该去面对了。”
“可是……”
裴宴卿仍陷在自己的逻辑里无法抽身,说:“和我在一起的那个人,至今隻展现了一部分的自己,或许是很少的一部分,我根本不了解她。在此之前,我怎么能和她复合?”
“你没有给她机会。”
“可是一有机会她就说情话,我怎么给她机会。”
“……”
乔牧瑶笑得停不下来。
裴椿生生咽下女儿的这口狗粮,接过乔牧瑶手里的杯子喝了口水,道:“你知道了解一个人最好的方式是什么?”
裴宴卿:“不知道,反正同床共枕不行。”还会被指责欲望强,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