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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甜品打包好,还额外赠送了圣诞帽和苹果。李楸没有立刻离开,他给我一张打印的二维码,“这个是我们城市马拉松的群聊,感兴趣的可以加一加。”
“不了。”我说:“我不会跑步。”
“是吗?”吴歌凑上来,“那次你不是跑得蛮快的吗?”
他指的是那次于言言以为忘给顾客零钱的乌龙事件。
事已至此,我猜李楸会提到明年一月十号的半马比赛,我只能先堵住他的嘴,无奈说道:“我不能跑,我右腿有旧疾。”
李楸一愣,神色慌张。
我面不改色地撒谎,“骑单车不小心摔的。”
他松一口气,却转头把二维码给了吴歌,“我们市明年一月十号有一场半程马拉松比赛,我们志愿者这边打算向你们店订购一部分甜点,到时候负责人会联系你。”
吴歌大方地收下,送走李楸后他把二维码给我,意味深长地说:“你是主厨,你去加。”
说得好有道理,完全没理由拒绝。
无奈收下二维码,等林昕来了让她自己加吧。没想到林昕来了知道此事后嫌麻烦,把这事交给我决定。
是不是我的错觉,为什么我感觉自己被套路得明明白白?
我确实有些动摇,毕竟我现在依旧喜欢长跑,那种痛苦之后的畅快i感是任何运动都无法比拟的,我曾经享受这个过程,不论是短跑还是慢跑,亦或者只是单纯的跑步,我都喜欢。
当初跑步的记忆依旧留在体内,按理来说那些细胞应该渐渐变成死亡细胞中的一部分,被人体分解代谢出去,直到新的细胞完全替代。
我本该忘记的。
可时至今日,我仍旧记得跑步的感觉。在我第一次奔跑时,全身的细胞在叫嚣着,带动着心臟血液一起欢腾。连着大脑都会分泌额外的多巴胺,整个身体都在喊着快乐。
自高二之后,我已经九年没有跑步。可这些关于跑步的感官却仍旧埋藏于记忆深处,等待机会破土而出。
不论是身体的,还是那清新的空气、和煦的阳光亦或者是奔跑之后的痛楚。这些犹如身体无法分割的一部分,总会伴随着之后的一次次奔跑再次觉醒。
真想跑步啊。
不过很可惜,我再也无法参加比赛了。
黄昏
圣诞节当天,店内生意很不错。我本以为昱昱会来,结果这几天夏阿姨和叔叔都放假,带昱昱去旅游到明年一月三号才回来。
我庆幸又遗憾,庆幸的是,要是再与夏森绪同床共枕,我只会越发尴尬。遗憾的是,没有抱着人我总是睡不踏实。
圣诞节过后,虽然店内活动是持续到一月三号,但客人也恢復到平时状态。于言言也在圣诞节当天熬过了考试,她来店里时整个人都憔悴了不少。
她趴在休息室里,沙哑地说:“这、这就是阳间吗?”
梁优端着一杯卡布奇诺,端到她面前,“给阿姨倒杯卡布奇诺!”
于言言:“你好土啊。”
为什么你们之间的对话我时常听不懂,我果然老了。
于言言回到岗位,我又开始琢磨星座主题,虽然那一天星座馆真的得很恐怖,但好说歹说我总算有一些头绪。
又在后厨磨了几天,在被林昕打回去两个设计后我不负众望地又瓶颈了。
“要不再去星座馆逛一逛?”林昕提议道:“星座馆有两层,你有去第二层看看吗?那里的星座隧道特别浪漫。”
“……没有。”我们说的真的是同一个馆吗?
我就算是磨破头,再也不想去那可怖的星座馆。
虽然但是,我还是在元旦节的前两天向林昕请假去游乐园,顾名思义去找灵感。
事情要从我收到一姐的消息说起,在我和一姐老鱼他们互加联系方式之后,我以为他们永远不会联系我,没想到我收到了一姐的邀请。
一姐:元旦线下聚会来吗?我和老鱼正好到你们那儿玩。
山隹:为什么要问我?
一姐:你来了谈姐才会来啊!
忽悠我呢,要是真这么说,那之前夏森绪是怎么和你们混熟的。
山隹:说吧,你们的目的是什么?
一姐:想拍个元旦vlog,之前在酒店玩游戏的视频还有录节目前的视频你不是都出镜了吗?
一姐:[截图][截图]
我点开这两张截图,一张是一个热评:讲真,我馋朋友君的声音,下次视频有望看到她出场吗?(狗头)
另一张是一姐的回復:这期视频点讚过二十万,我试试邀请朋友君和谈姐!
我抓住她话语中的漏洞,回她:你只是说试试邀请,又没说我们一定会答应。
一姐:我说实话!
一姐:我和老鱼接了一个恰饭广告,计划是去游乐园进行游戏比赛,刚好你和谈姐都在这里,我想着方便一点,就打算请你们。
山隹:游乐园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去游乐园的[小黄豆微笑]
一姐:???为什么!!!
一姐:两千怎么样?
山隹:!!!
一姐:要是说服了谈姐再加一千。
我像是这种被金钱诱惑的人吗?
山隹:好啊。
事实证明,是这样的。
要是在我还有存款的时候,我根本不会答应,也不会做什么所谓的甜品设计师。无奈现在没钱,一切的幸福基础都建立在金钱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