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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代嫌弃:“傻不傻,进来。”
聂冰仪总觉得要完。怎么说呢,小雪她喜欢钻牛角尖,每次生气都要气好久。都怪自己顶撞她,如果小雪因为生气做出什么偏激的事就不好了。
走进诊室时,聂冰仪的步伐僵硬,宛若赴刑。接下来不管小雪说什么她都认了。这时她实在佩服毓殊有在朱文姝面前光速认错的能力。
千鹤一心认定,假的大小姐是高丽人。
聂副局长被高丽人刺杀的时候,这家伙刚好出去。不是高丽人的话,昨天晚上她又跑去拍什么高丽总督任职书啊。
千鹤为了确定自己的想法,问毓殊,你到底是哪里人。
“既然我们这么熟了,那我就实话告诉你吧。我脚下踩着什么地,我就是什么人。”
毓殊侧卧在榻上,一手捏着高脚杯,把可乐喝出极品红酒的味道。她见千鹤一脸震惊,心中大喜:我要的就是这个气势,姑奶奶我吓死你。哎……用小鬼子的话说这句话没啥气势。可惜千鹤这半拉子(满洲人)听不懂汉语,毓殊无法用家乡话交流。
“别骗我了,我知道你是高丽人……高丽人像你这么大眼睛的还是很少见的。”
算了,高丽人就高丽人吧,错下去说不定还挺好的。毓殊举杯喝了一口冰镇汽水。
有人敲响房门,千鹤便去开门。看见来人,毓殊傻眼,下意识地去藏匿手中的冰镇可乐。
藏也没用,桌子上一盒冰块呢。话说老姐怎么突然杀回来了?她落了东西?不该啊!还是藏起来吧,姐姐眼神不好,说不定看不清她的小动作。
谁知朱文姝杀猪般的嚎叫,可把屋里的二人吓坏了。
“偷吃冷饮,你不想好了!”
眼看着鸠山医生一脚卷翻了冒牌大小姐,千鹤缩在一旁不敢吱声。
那个文静细心的鸠山医生竟然如此暴力。大有要把病人打残让她不能再偷吃冷饮的气势。
“鸠山医生,别打了,打也没用,她已经喝好几次冰饮了。”千鹤试图挽救毓殊。
站在榻边一手揪着毓殊领子的朱文姝,瞧瞧千鹤、瞧瞧冷饮、又瞧瞧跪在榻上瘪茄子的毓殊,最后抬起另一隻手给毓殊背后一拳。
那一拳无比响亮。
“不叫唤的小狗咬人很疼的。”毓殊反手去摸后背,她想给自己揉揉,可惜自己不是长臂猿。
“你说我是狗!”小狗大叫。
“是最可爱的小狗,小狗狗让我抱抱吧。”毓殊凑过去。
“臭不要脸。”朱文姝一巴掌呼过去。
千鹤默默看着这一切。真正的笹子大小姐喜欢把下人之类的,也称呼为狗。不同的是,笹子大小姐的每一个狗字都是羞辱,而假冒的大小姐的每一句“小狗”,都带着宠溺与喜爱。
假冒大小姐给自己使了个眼色,千鹤知趣地离开卧房,去门口守着。
“姐姐,不气了好嘛。”毓殊撒娇地抱住朱文姝的大腿。
“矜持!矜持!”朱文姝气,“你最近怎么了?”
“缺爱,孤独。”毓殊泪眼汪汪地看着老姐,“说好的陪伴彼此呢?”
“你,”朱文姝语塞,“不当演员可惜了。”
“间谍也是演员,我当腻了。比起现在,我还是喜欢以前在战场上的日子,直来直去更好一些。”毓殊恢復正形,拍拍身边的位置让朱文姝坐下。
“至少现在很安稳,虽然是虚假的……”朱文姝想了想,又道:“其实我最喜欢在西伯利亚的日子。”
“我也喜欢,每天土豆、牛肉、大列巴管饱,如果不是那些间谍课程内容,我大概会以为自己已经远离了战争。”
毓殊挪挪屁股,往朱文姝那边凑凑。朱文姝也蹭过去,两个人更靠近一些,她还伸出小指头,挠挠毓殊的手背。毓殊摊开掌心,拉拉朱文姝的手。
“聂姐说,你可以离开公爵家了。”
“我这么快就离开,公爵会起疑的。”毓殊说。
“你可别是因为公爵对你好,舍不得离开了。”
“当我爹?死变态他也配?放眼望去,就老刘当我后爹我服。”毓殊摸着下巴。
“魏营长呢?他对你也不错的。”
“他很事儿妈,适合当我妈,但年龄又不够。”
朱文姝嘎嘎笑。
“哎,斯文点,别和公鸡打鸣似的。”
“去你的,你才公鸡打鸣。”
“no!老魏说过我,笑声像老母鸡抱窝。”
“还拽洋文了,牛的你。”
“哪有你牛逼,你精通——”毓殊掰手指数,“一二三四五六国文字,妈耶。”
朱文姝捏她腰间的肉:“瞅你吊儿郎当呜呜喳喳的。你什么时候离开公爵家啊?”
“哎!你别捏我扭伤的地方。”毓殊躲,“怎地?这么想我?”
“是是是,想死你了。特别想你做的烩腰花儿和春卷。”
“我教你怎么做,你一学就会……”
朱文姝抽离被毓殊握着的手:“我不学,你整天让我学这学那的,我不学了。”
毓殊秒懂:“好,不学了,以后你想吃啥我都给你做。”
朱文姝甚喜,伸出手,准许毓殊继续拉着。
“你先喝点可乐,等我一会儿。”毓殊起身,一瘸一拐地朝门外走去。
“你腿病重了?”朱文姝拿起毓殊之前用过的高脚杯,喝着里面没气泡的糖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