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节
。”
一行人神色各异,齐刷刷往外面张望。
说话的功夫,谢慈人已经到了二门前。
他独身一人,闲庭信步,将陈王府的私兵步步逼退。
他仿佛闯得不是别人的府邸,而是回的自己家。
陈宝愈望着那道人影眯了眼。
谢慈一掀袍角,迈进门槛,道:“宝愈兄言之有理,一具尸体而已,又不能说话,你们死磕她干什么?”最后一句话,是冲刑部诸位说的。
刑部侍郎瞬间警惕道:“谢慈!你来干什么?”
谢慈冲他们笑了起来:“听说王府里今个热闹,我来瞧瞧。正好,趁着人多在场,顺便也请宝愈兄给我做个见证,毕竟刑部是你们的一言堂,把清白交到你们的手里,我实在不放心。”
刑部侍郎吹胡子瞪眼,很想嘲讽一句,你有什么清白可言?
但他们刑部办案不能单凭一张嘴,于是死活咽回去了。
陈宝愈的目光在他身上停了半天,才开口:“谢兄想要什么见证?”
谢慈与陈王府平日里没什么交情,见面也就点点头的情分。
以他们彼此的身份,没交情才好,一旦有了交情,那便惨了,不是狼狈为奸,便是腥风血雨。
整个朝堂都得跟着悬心。
但没有交情也不影响他们假装惺惺相惜地称兄道弟。
谢慈从刑部一行人中挑出一个最不起眼的,用扇子一指,说:“请仵作出来核对伤痕,看她究竟是不是我掐死的?”
京郊外的野山上,悄无声息多了一座无名塚。
石碑上没有刻名字,只背面有一副画。那是一座江南小院的一角,桃花繁盛的时节,一女子正捧着书,躲在落花亭中,静谧而安好。
一顶青纱帷帽挂在墓碑旁的矮树枝上。
碑前有祭品,还有一捧烧纸后的余烬。
竹安将祭奠用的物件收紧竹篮子里,说道:“她也是当年和我们一起进府的女孩子。”
芙蕖问:“她长得与我很像么?怎么我不记得了?”
竹安道:“骨像,皮不像,前几年,谢大人请了一位东瀛的圣手,对她的皮相做了一些雕琢,所以,她看上去才能与姑娘有七八分的相似。那一年,主子刚得知您身在太平赌坊,知晓您将来脱身恐怕不易,所以早做了准备,留了后招。”
人是血肉之躯,不是草木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