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节
口。
眼神便能表达出意图,一点头便是心照不宣的承诺。
苏慎浓道:“如你所料,确实有异样,每逢五逢十,太妃都会收到外面的来信,不是信鸽,信鸽不敢进府,谢大人养的那些乌鸦好像是经过了专门的教导,见了信鸽就往死里打,是二门上的一个仆从,会借各种脂粉盒子或者香料,将其递进小佛堂。”
芙蕖心里琢磨着,问:“你不知内容?”
苏慎浓道:“我能做的就到这了,其余无从得知。”
谢慈养的乌鸦见了信鸽就往死里打……
这倒是芙蕖以前从未注意过的。
芙蕖早就猜到,谢慈将谢太妃迎回府里,表面上是手足相亲,内里却打着牵制的算盘。
谢太妃在谢府里,等于隔绝了外面的一切消息。
但她到底在跟谁通信呢。
苏慎浓与芙蕖坐在一处,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几句,前院里在某个瞬间忽然热闹了起来,她们便知,是谢慈回府了。苏慎浓半点不留恋,说告辞便走,芙蕖起身送了她到廊庭外,又叫吉照跟一程,她自己往前院走了几步,打听到谢慈进了书房,便在垂花门下倚着,不消片刻,书房里伺候的人果然来请她了。
谢慈现在的确忙,也急。
下个月调任的那些官员便要进京了,吏部尚未做出决断,让他们填哪里的缺。
他们那些人狗苟蝇营,从来只看阿谀奉承的本事,谁呈上来的银钱多,谁就能捞个位高权重的位置。
谢慈早盯着这一批人了,精细挑的基本都是大才,且刻意剔出了一些心术不正之人,算是从根本上,绝了可能引入燕京的祸患。
他现在急着要做的,便是借陈王一案,尽可能多拔几个萝卜,把他们的坑提早让出来,免得夜长梦多,迟则生变。
兵部尚书不必说,两年前在北境杀民冒功,行贿买官,证据确凿,此时早已革职查办,自有明镜司会主张料理他。
谢慈目光总是逡巡在刑部的那条街上。
他很想把刑部给换了。
但刑部的那些人虽然讨厌,但却找不出什么大错,此时动他们不是明智之举,反而会引得众怒,皇上如今仍权势尚未收拢回手中,想办谁,想杀谁,还是要师出有名才好。
芙蕖推门进来时,又见他背对着门口,撑在桌案上,不知在钻研什么东西。
她没有立刻上去打探,而是把方才苏慎浓的话原原本本交代了一通。
谁知,谢慈后背猛地一僵,骤然转身,目光里泄出了几分毫不遮掩的锋芒:“苏小姐独身一人往后院去了?”
芙蕖叫他的反应吓了一跳,答道:“我让吉照跟着呢。”
谢慈的胸口缓缓起伏,似是松了口气。
芙蕖皱眉,疑问压在心里,还没说出来,便听外面吉照几乎是用闯的奔到了书房门口,叩了三下门,压低声音回禀:“主子,苏小姐方才途径后院莲池的时候,遭下人暗害,恶意推她进湖水中。”
芙蕖神色顿时慌了,开门,急问:“苏小姐如今怎样了?”
吉照似是没想到芙蕖再次,面上明显愣了一下,随即恢复如常,道:“有属下在,不会让苏小姐出事。”
谢慈从后面走出来,问:“人呢?”
吉照道:“安置在她自己的房间里,请了郎中诊治,主子放心,属下加派了人手守着。”
芙蕖:“谁动的手?”
吉照:“二门上的一个小厮,属下的眼睛绝不会看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