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节
?”
芙蕖忽然抬起脸,直视龙颜,犀利地指出:“您跟三年前不一样了。”
赵德喜的身子忽然震了一下,那是本能显露出来的惧怕。
他们人人都说,皇上亲近内宦,总喜欢与好颜色的小倌没日没夜的厮混。
看来的所言非实。
皇上脸上的笑容一点也不自然,比起太平赌坊里那些笑脸迎人的姐儿差得远了。
都是身不由己,命不由心。
但年轻的皇上修炼不够啊。
芙蕖话语间陡然抽出一把刀往他心口刺,皇帝下颌微动,道:“姐姐你倒是一点也没变,总拿朕当不识数的小孩逗呢!”他搭了一下芙蕖的手,轻轻一拍,说:“可明明姐姐和我是差不多的年纪,朕记得,三年前,在扬州别苑初见的时候,你坐在湖边,盯着朕看了很久,朕回味了三年,始终捉摸不透,你当时心里在想什么?”
当年初见,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公子锦衣华服,赶走了正捞鱼的野猫,将搁浅的锦鲤放生水中。
芙蕖见着他,心里想的却是曾经的谢慈。
那扬州小院是谢慈从小长大的地方,山明水秀,可谢慈从未在园子里无忧无虑的玩一回。
从来都没有。
假如谢慈从小有人疼,有人宠。
身为侯府幼子的他,也会长成一个善良多情的少年郎吧。
皇上见她久不答话,“嗯”了一声。
芙蕖回过神。
皇上:“想到过去了?”
芙蕖点头:“想起来了。”
皇上:“朕问你,当时你在想什么?”
芙蕖道:“在想,谢府的别院里,可从未见过那样天真无忧的小公子。”
这也算是半句实话了。
“天真无忧……”皇上逐字爵着她说的这句话,末了,自嘲一笑,道:“那会儿可真是天真无忧的好岁月啊。”
聊到这份上,在继续谈下去,就该问起身世经历了。
偏这个时候,忽有小太监出门报:“陛下,吏部侍郎栾深大人求见。”
芙蕖听着这个熟悉的名字,不是外人,正是芳华长公主的那位驸马。
前些日子,驸马爷走马上任,在吏部领了官职,京中人便少称他那驸马的名号了。
毕竟公主人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