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节
。”
陈宝愈说:“蜡人。”
他比了个手势,到自己的胸膛位置,道:“很多蜡人,做的像真的一样,和人一样高,身形一样饱满,一看便是名匠重工雕琢,栩栩如生,昏暗中的第一眼,你几乎难以置信那竟是个死物……谢大人,你幸亏没亲眼见着,你猜那些蜡人都是谁的脸?”
陈宝愈躬身凑到他的面前,一指芙蕖休息的那间屋子,说:“一模一样,鼻子,耳朵,眼睛……哦,蜡人们都少了一只眼睛,黑洞洞的,里面填了血色的油彩,滴滴答答的往下淌。她在被酷刑折磨,被剥了衣服,被银辱……”
谢慈猝然一把捏碎酒坛子,琼浆四溅,陶片深扎进了手里。
陈宝愈缓了缓,说:“我似乎听说过,她剜了崔少东家的一只眼。崔掌柜不是忍气吞声的人,你想想对侧吧。”
谢慈滚着木轮车走出了几步远。
陈宝愈叫住他:“还有,她的听觉敏于常人,密道是个曲回封闭的空间,脚步声再轻也一定有动静,她知道我进去过。”
谢慈背对着他一闭眼睛,干涩的道了声谢。
芙蕖又做梦了。
梦中有水,亭台楼阁,水榭红莲。
她的下身长在淤泥中,艰难的伸着头,破出水面,汲取着空气。
有人想将她从泥里解救出来,生拔不动,于是便上了刀砍。
刀锋砍进她深扎在淤泥里根系上,竟然从那茎中淌出了鲜红的血,荡染在水中。
芙蕖在梦中丝毫感觉不到疼,只眼睁睁的望着那血从她的身体中流出。
最后,丑陋的根变成了双腿。
她不着寸缕,步履蹒跚的从水中湿淋淋的登岸,手中拿着刚才带给她无尽伤口的刀,饮血之后的刀锋,更显得如秋水般清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