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节
,甜梅不能停,我知扬州街头好买这东西,回了燕京还有吗?”
谢慈沉默了片刻,说:“便宜常见的梅子而已,你真喜欢,我随时都能给你搞一筐。糖腌的梅子,吃多了可坏牙。”
芙蕖说:“放心,我仔细着能,一天最多三颗,绝不贪嘴。”
谢慈闷着声音咕哝了一句:“……还上瘾了。”
芙蕖转头鼻尖嗅着他颈前的味道,说:“是啊,戒不掉的瘾。”
她的声音越发的低,尾音都含在了喉咙里,像是染上了梅子的甜腻,纠缠在口唇之间,蔓延到心里,欲罢不能。
谢慈闭上眼,胸膛缓缓起伏。
梅子是可以随时叼在嘴里吃的。
可芙蕖还是他至今没吃到嘴里的果子。
他不曾真正品尝其中味道,只有猜测。
而这种东西,越猜越令人心痒。
他是个假圣人。
身心的冲动骗不了自己。
芙蕖嗅了几下,心猿意马的同时,还在缜密牵挂近在咫尺的一场变动,道:“所以,你还没回答我,立冬那日到底是怎么安排的。”
谢慈见缠不过去,只好回答:“我不打算在寺里动手。”
芙蕖心思清明了一下,疑惑之后,立刻明白:“你是顾忌佛祖?还是顾忌你娘?”
谢慈:“空禅寺里没有我娘,你应该称呼她断尘大师。”
芙蕖不置可否,与他拉开了距离,随即坐起身来,说:“但是在寺外动手,不是稳妥的选择。”
崔家的势力不可小觑。
如今他们谁都没得到消息,那边是怎样的清醒还是未知。
空禅寺里占了地势的方便,也占了行动的先机,他们在此地早早准备好,等崔少东家的人来了,诱他们进入到寺中,便是胜算极大的瓮中捉鳖。
芙蕖不理解:“空禅寺见血不是第一回 了,现在才开始忌讳,有何用?”
谢慈见她坐起来,被子只搭到腰间,半边单薄的臂膀都露在外面,于是拉了一把,将人塞回被子里,道:“先别闹,让我再想想。”
芙蕖道:“我记得当年是你亲口对我说,人不能有顾忌,一旦身后有了牵绊,气先弱了一半,什么事都做不成。”
谢慈缓缓按着自己的眉心,说:“是我说的?我怎么不记得了?”
芙蕖说:“那年你还是个神志不清的疯子呢,经常一觉醒来连自己是谁都记不住。”
那是小时候的事了。
谢慈不大想提,闭上眼睛,放平稳了呼吸。
他装起蒜来,芙蕖也辨不清他是真睡还是装睡。
只好悻悻的裹好被子躺下。
接下来几日,谢慈一改往日的闲散,忙的不见人影。
芙蕖知道他就在后院井下。
工匠们呈上来的第一批□□,谢慈先让芙蕖摸过了,足可以假乱真。
同时,徽州那边终于传来了消息,崔少东家从家里动身了。
带着不少仆从。
谢慈闷在屋子里,面前一排十几个锦盒,都装满了簇新的铜币,他说:“既然他动了,我们也该动了,将这笔前送往燕京,别往市井百姓手里散,拿到赌场里去,办事低调些,别汪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