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节
为此,还有不少人向上表示了抗议:“以前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惯例, 凭什么今年要开学测验!”
周芷进行了一番无情的镇压:“惯例都是有一个最初的开始的, 你们从现在开始开学测验,以后就是惯例。”
大家:“……”
周芷和善一笑:“怎么样,有没有创造历史的喜悦感呢?”
教室里瞬间听取哀鸣一片,钟成杰趴在桌上:“老师, 过了一个寒假, 上学期学的东西早就忘在滑雪场了!”
周芷一扬下巴, 示意教室后墙的黑板报:“就是那张论据上面提到的滑雪场吗?”
盛以:“……”
她画画的手都停住了,而后狠狠磨了磨牙, 还是没气得过, 干脆一抬脚又踩了过去。
盛以其实还挺有分寸的。
她也没打算真踩江敛舟,就是做做样子发表一下自己的愤慨——
这都多久了!
全都怪江敛舟!
他妈的一个赌约, 她总觉得害得她在(7)班大家心里的形象都全变了!
所以她计算得很好, 恰恰好是能够做了样子、但又不会真的踩到江敛舟脚上的位置……
等等。
盛以所有的自夸, 全都在感受到脚下的触感时戛然而止。
她整个人都错愕住, 而后飞速低下头向下看去。
她, 正正好好、不偏不倚地踩在了那位大少爷的脚背上,丁点都不带错位的。
而且盛以踩过去的时候根本没收着力,果然, 下一秒就听见了江敛舟“嘶”地轻轻吸了口凉气,而后压低了声音, 很感慨的模样。
“还挺狠。”
盛以:“……”
她飞快地移开脚, 再一看, 江敛舟那双纯白的鞋子上已经有了她的脚印。
她抿了下唇, 有了些歉意,但又有点不可思议地问:“我不应该踩到……”
江敛舟扬眉笑了下,反问:“消气了没?”
盛以微怔,张了张嘴,还是没说出什么来。
“还是没消气?”江敛舟摇头,还故意叹了口气似的,又把还带着脚印的脚往盛以这边移了一下,很无奈一样,“那踩吧。”
“江敛舟、盛以,你们俩聊完了没?”周芷站在讲台上,俯视着教室里的大家,忍无可忍地点了两个人的名字,“你们俩那地面上是有什么宝贝吗?在那盯着看什么呢?都给我站起来!”
江敛舟、盛以:“……”
两位大佬什么话都没敢说,一个比一个乖巧地站了起来。
班上一众人互相交换了几个你懂我也懂的眼神,眼看着身为盛以后桌的曾越轻点了下头,这会儿都拼命压住了上扬的唇角。
周芷环抱着双臂,冷若冰霜的:“刚我最后还说了什么?江敛舟,你给我重复一遍。”
曾越摇了摇头,递给同桌了一张纸条:【拜托,舟哥跟盛姐讲话的时候,哪还能听见别人在说什么的?】
同桌:【……】
不要这样。
瞬间回忆起了无数努力但却被当作耳旁风的痛苦瞬间。
果然,江敛舟半点儿都没听见,最后还是池柏扔过来的纸条救了他。
——当然,全靠心软的周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装没看见。
“哦,想起来了——”偏偏那位大少爷还非要吊儿郎当装成灵光一闪的模样,看得周芷又好气又好笑的,
“您说今年学校的书画比赛报名开始了,有感兴趣的可以去您办公室填一下申请表。”
周芷没好气地应了一声:“行了,坐下吧。”
她才刚一离开教室,大家就忙了起来。
一部分的人是对着曾越递了个眼神,曾越了然地比个ok的手势,低头在群里发了句消息。
【曾越:刚才我正好低头捡笔,看得清清楚楚的……】
【曾越:盛姐估计是气不过,打算踩舟哥一脚的,但盛姐那性子你们也知道,压根不会真的踩上去的。】
【曾越:结果舟哥就“啪”地把自己的脚放了过去,然后盛姐就踩着了。】
【蔡飞文:……fe,虽然听上去极度离谱,但再一想是jlz做的事,我竟然也没有很惊讶。】
【李俊阳:这不就是赤裸裸的碰瓷吗!某人也太有心机了!】
【宋岚:你懂什么,逗同桌玩罢了(抽烟),公孔雀开屏好可怕。】
……
孔怀梦则是转过了头跟盛以开启了另外一个话题:“你可一定要报名!盛以,我知道你喜欢画画,这对我们来说很重要。”
盛以:“?”
付承泽也接了话:“对,你是不知道,我以前都不明白学校扮书画比赛的意义何在,书法也就算了,画画这种我们哪能比得过艺术班?”
盛以缓缓的:“那照你这么说,有体育班在,我们也用不着办运动会了。”
付承泽:“……那不行。”
旁边几个人听见了他们的对话,也都围过来劝了几句,盛以这里热闹得不行。
看盛以态度淡淡的,叶星瑞还搬了江敛舟试图当救兵:“舟哥,你劝劝你同桌呗。”
江敛舟看了她一眼,却一句话都没说。
细细回忆一下,他跟盛以认识半年到现在,他似乎从未开口劝过盛以什么。
最初可能是不熟,所以无所谓她做什么;后来……
后来是,江敛舟愿意尊重所有的盛以。
她所有的想法,他都不会多加干涉,只要她想,他就会支持。
无需理由,盛以本人就是最大的理由。
何况,按照江敛舟对盛以的了解,尽管她现在什么也没说,但她肯定会报名的。
叶星瑞:“舟哥?”
江敛舟淡淡瞥他一眼,还挺拽:“你管我同桌?”
叶星瑞:“……”
妈的。
-
江敛舟没猜错,盛以的确打算报名书画大赛。
跟艺术班的学生同台竞技就挺值得期待了,更何况……
比赛还有奖金!
她打算考完开学考就去找周芷。
学校的开学测验放在了周四周五,虽然来的是突然了一点,但也没有太过分地迫害大家,出的题目不算很难。
盛以现在在年级里确实名气很大,她跟孔怀梦在一个考场里,刚一进考场就收获了无数明里暗里的眼神。
盛以甚至都能从几个人脸上看出来“原来这就是盛以啊”的内容来。
孔怀梦琢磨了一下,压低了声音问她:“你觉不觉得他们跟参观动物园似的?”
盛以:“……”
盛以拍了拍孔怀梦的胳膊:“去吧,刚才谁往我这里看了,你挨个去跟他们收门票钱。”
孔怀梦快要笑倒在盛以身上了。
怎么办,她为什么这么喜欢盛以猝不及防的冷幽默呢。
两个人的座位并没有挨在一起,分开前,孔怀梦突然发现了什么一样,小声跟盛以说:“看见没?第二排那个戴大蝴蝶结的女生,是我们隔壁班的,叫岑眠。”
盛以看她一眼,没明白孔怀梦为什么突然开始八卦了起来。
孔怀梦也没指望盛以会认识,自顾自往下说:“她就是刘愿那个好朋友,一直传她暗恋舟哥来着,你知道吗?”
盛以再看她一眼:“她暗不暗恋江敛舟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