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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愁绪回到公司,助理提醒她一天的工作安排。
龙瑄听后,又在两个项目的间隙加了一个操作简单获益快的实验。
助理不建议这么做,因为这么安排的话,龙瑄今天连喘一口气的时间都没有。
龙瑄摇着头说没什么,执意要这么安排,工作对她来说也很重要。
拿不出手的老婆本是她心头的一根刺,是她不自信的根源。要想快点攒够老婆本,她就得加倍努力地工作。
助理去安排。
龙瑄立马换上实验服,朝着实验室走去。
欲将一切烦杂抛到脑后,全心全意地投入工作,但受早上那些事的影响,龙瑄工作时还是不可避免地带上了一些紧绷,导致她一整天脑袋中的弦都没松下来过。
工作结束时,实验室里的人都走光了,龙瑄拿起手边的东西喝了一口,发现是冷的,拿起来看了看,才知道自己喝的是早上的绿豆汤。
这状态不对。
龙瑄神思恍惚地看着窗外逐渐暗下来的天色,心想自己得去洗洗脸,把脑袋里的那根弦拧松。
再这么绷下去,她的脑袋会出大事的。
回到十七楼的休息室,龙瑄做了几个深呼吸,低头用温水洗了一把脸,觉得有点效果,她又多洗了几次。
洗完后,用毛巾擦干脸上的水珠,刚要将毛巾挂回去,她的脑袋嗡了一下,龙瑄反射性地握住了洗手池的边缘,慢慢弯下了腰。
高强度的工作带来的是超出身体的负荷,这些负荷不会因为几个简单的动作而消弭。
被亏待的大脑已经用眩晕和疼痛表达它们的不满了。
龙瑄努力撑起自己的身子,向办公室挪。
她的药就放在办公室的抽屉里,是一种药效很好的含片,吃在嘴里清清凉凉的,很舒畅。她妹妹不远万里去那些深山老林,多数是为了采摘製作它们的原材料。
她这几年头疾犯的少,办公室那一盒应该还没有吃完。
扶着墙壁,龙瑄半睁着眼向办公桌挪来,汗水打湿了她脸,往她眼睛里渗。
她努力将眼睛睁开,努力辨认方向。
不是那种一阵一阵的疼,而是像脑袋上悬了一把刀,时间每过一分,悬着的刀就往她脑袋里扎一寸,将她所有的神经碾薄切碎。
再过几分钟,这些蛮不讲理的疼痛就会将她浑身的气力榨干,那时候再想爬起来,可不是简单的事了。
摸索到办公桌边缘,龙瑄直接将桌上的文件和电脑推倒,让身体的重心落在混乱的桌面上,继而伸长手,去够桌子中央的那个抽屉。
由于所处的方向不对,龙瑄尝试了几下,并没有将抽屉拉开。
她歇了一阵,感受着热汗飞快地沁湿她的衣服。
能喘上气了,再睁眼,再做努力。
取出含片放进嘴里的时候,龙瑄就像溺水的人抓住了救生圈,浑身湿透地浮在水面上,大口大口地呼吸。
她任由自己的身体泄了气,缓缓滑向地面。她跪坐在地上,感受着清凉的药汁顺着她的喉咙滑进肚子。
那把扎进她脑袋里的刀停止了下探,被逼着一寸一寸抽了出来。
这个过程依旧都很痛苦,龙瑄什么声音都没有发出。她闭着眼睛,任由冷汗涔涔落下。
半个小时后,龙瑄缓过了劲来,她慢慢站起身子,一个一个地把掉在地上的文件捡起来,重新放好。
回家的时间比平常迟了不少,沈再青打电话来问,龙瑄隻说是工作耽搁了,工作做完就回来。
她特意在办公室里洗了个澡,换上备用的衣服。
以防万一,下楼前她又吃了一片药。
许久未露面的头疾来势汹汹,上次还是吓她的,这次就动真刀真枪了。
她不得不谨慎对待。
回到三号楼,已经晚上八点多了,龙瑄在车库检查了一下自己的状态,见面色恢復得很好,神色也看不出异常,才安心地上了楼。
打开家门,诱人的香味飘来。
龙瑄抬眸看向餐桌,紧接着又疑惑,她妈妈和妹妹不知道跑哪去了,餐桌边上没人。
还有不同寻常的,她们家客厅的灯光被调暗了,乍一看有一点阴森。
忽然听到一声响亮的“姐姐回来了”,龙瑄这才将目光转向阳台,发现一大一小两个人在阳台忙碌呢。
原来是在烧烤。
膝盖高的小龙崽推开阳台的玻璃门,蹭蹭蹭跑过来,仿着烧烤店的服务员,有腔有调地念道:“主食是烤地瓜,都是沉糖后的红薯哦,甜到没人性。小店提供三个品种,西瓜红,柠檬黄,沙地紫,您要哪一种?”
“还是每种都来一样?”
龙瑄看着小龙崽脸上黑乎乎的熊猫仿妆和她身上的人工雕琢的炭黑围裙,不自觉弯起了眉眼,心情也放松了许多。
这肯定是她妈妈的手笔。
小龙崽不满她的注意力转向别处,舞着手臂催促着她的姐姐快点点菜。
龙瑄笑道:“我要西瓜红。”
小龙崽摇头晃脑,又念道:“牛肉串、羊肉串、烤鸡翅、烤脆骨、烤鱿鱼,您要哪几种,还是每种都来一样?”
龙瑄原本没什么食欲,听外面油滋滋的,热火朝天,再加上她妹妹这么卖力的推销,她忽然很想都尝一尝。
她说:“每种都来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