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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奚嘴角挂着得意的笑,眼睛眯起来:“我姐的情况不一样,她醉了才正常。我给她的不是解酒药,是薄荷糖。”
脑袋后方突然传来一阵凉意,龙奚打了一个激灵,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立马坐起来。
沈再青的阴影压了过来,拄着拖把问:“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现在逃跑已经来不及了,龙奚赶紧抱住阳台的立柱,四隻爪子都扒拉在上面,求生欲爆棚道:“没事的妈,我姐心志坚定,不会被这一点点酒精影响,你看她都喝醉这么久了,不是一点事都没有吗?”
“还有冰西瓜,冰西瓜多少有点用,姐姐不是大半个都吃完了吗?”
“说不定她现在就在房间里睡觉呢。”
龙喝醉之后,最最有效的法子就是睡觉,只要立马睡着,危机就可以解除。
沈再青一听又火冒三丈,小崽子没个正形,刚刚说的那么义正词严,现在情况不对又说冰西瓜有用了,她就不该相信她这张嘴,气道:“我应该把你从十八楼丢下去,眼不见为净。”
虽说小龙崽会飞,不怕丢,但龙奚惧怕这样的母亲,赶紧指着楼下道:“妈,你快看,我姐在楼下呢,她正朝小区外面走呢,你快一下看她去哪啊?”
沈再青成功被转移走注意力,探头往下看,目光黏在那抹执着地往前走的身影,满腔的愤怒立刻化成担忧,发出和龙奚一样的困惑:“大晚上的,她去哪呢?”
喝醉的龙可不能乱跑的。
龙奚赶紧说出自己的想法:“都说龙喝醉后会性情大变,平时畏缩的,这时候就会变得勇猛,你说我姐会不会去找穆穆姐表白了?”
那个方向确实是去浔意天成的路,看样子是去找穆穆。
但沈再青的担忧并没有减少,一条喝醉了的龙独自走夜路,若是失了控,你知道有多危险吗?
罪魁祸首还是这隻胆大包天的小龙崽,沈再青的目光转了回来,一脸不善地盯着龙奚。
龙奚后背发毛,知道立柱帮不了自己了,松松手臂从立柱上滑了下来,准备另谋出路。
沈再青哪会给她另谋出路的机会,她一把抓起小龙崽的后脖颈,将她拎了起来。
预感到她要做什么,龙奚有了极其强烈的危机意识,急中生智道:“妈,你快把我放下来,我要给我老板报个信。”
“有人接姐姐,你也安心点不是?”
沈再青目光阴森地看着她:“我自己会联系穆穆,这个就不劳您费心了。”
“妈妈妈,你别这么说,这种小事还是我来吧,你回房歇歇歇……”小龙崽开始躁动,企图用话语平息最高决策者的怒火,但显然,她的话没有起到任何作用。
然后,她妈妈真把她挂十八楼外侧的晾衣杆上了。
她已经好久没被挂在这个位置的晾衣杆上了,说怀念也不对,这种悲惨的记忆越少越好。
望着满天繁星,龙奚叹了一口气,脚丫子略显无助地摩挲了几下,两隻手牢牢抓着晾衣架的杆子,一动不敢动。
她们小龙崽生来会飞,当然不怕这区区十八楼高度。
龙奚不敢乱动是原因是,她妈妈这个狠心的女人又对她的龙须下手了,她把她的龙须一左一右绑在了晾衣杆上,打了个极其复杂的结,她不可能单手解开。
她的手要是不用劲,那就是她的龙须来承受她身体的重量了。
早知道不吃那么多的冰西瓜了。
龙奚悬在阳台外侧晾衣架的下方,生无所恋地挂着,在空无一人的阳台碎碎念道:“妈,我可是为了姐姐好啊。你别看她默不作声,其实心里很着急的,我这个全天下最好的妹妹当然要帮她。”
“她要是不喝这个酒,什么时候才能跟穆穆姐表白啊。”
阳台玻璃门关上了,龙奚的碎碎念传不到沈再青的耳朵里。
她们家现在静得跟个鬼屋似的,随意一瞥都是阴森可怖的氛围。她妈妈不知道跑哪去了,估计在考虑把她大卸八块的办法。
龙奚停止了挣扎,准备自己反思一会。
安静的反思才起了个头,楼下阳台就传来了动静。
动静还不小,木质的凳子和阳台的地板砖摩擦,发出了凄厉的叫声。
龙奚讨厌这个声音,歪着脑袋往下看,正巧和一隻小龙崽好奇的目光对上。
作为三号楼的原住民,楼下的邻居龙奚当然认识,她也身兼三号楼的孩子王,什么时候有龙崽进来,什么时候有龙崽出去,她都一清二楚。
平常三号楼这些小崽子看她可是要仰视的,现在虽然也是仰视,但不能混为一谈,完全不能混为一谈。
都十八岁了,她妈妈怎么不知道多少给她留点面子呢。
底下这隻小龙崽刚来三号楼没多久,年纪尚小,还不能很好的驾驭飞行。她可不敢像龙奚这样随意的爬上爬下,她离那阳台远远的,搬了一张高高的凳子,爬上去站着,同样可以和龙奚搭上话。
小龙崽站在凳子上,仰着脑袋,脆生生地问道:“贴贴姐姐,你又触犯天条啦?”
同样的场景,小龙崽有幸见过一次,就在这个月的月初。那时候龙奚也是被沈再青捆在晾衣架上,一脸痛定思痛的模样。
她不想和底下的小龙崽搭话,小龙崽拚了命想和她搭上话,最后搞得一整栋的小龙崽都探出头来,想和她搭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