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得
小小本来不想理怀仁。
她在像独狼一样,单独进行一项复仇。
以自己的身t为利剑。
但是蹲在地上,抱着手臂呜呜的哭的怀仁实在是太可怜了。
听他哭了一炷香的功夫。
小小忍不住过去,也蹲下抱住了怀仁。
怀仁把头埋得更深,眼泪打sh了小小的袖子。
他们就这样抱着,直到天边还有晚霞,哭到星星挂上了天边。
直到他们四条腿都蹲着麻了,才互相搀扶着站了起来。
小小强撑着做了一锅热水,拿热毛巾给怀仁擦了擦脸。
怀仁像个小孩子一样,任凭小小给他擦了脸,长了灯。
二人都没胃口。
小小还是先开了口:“你知道我在g什么吧?”
怀仁麻木地摇摇头。
“林清悟不是我的娘亲,他还杀了我的亲生阿娘。
我要报仇。
哪怕以我自己为代价。”
“你有亲生阿娘的线索了?”怀仁好像有点缓过神来。
小小:“上次北国来使,带来了一张王妃画像,应该就是我亲生的阿娘。”
“我听说上次北国来使全部在边境被杀了。”
锅中的水在咕嘟咕嘟冒泡。
小小不语,许久。
“靠别人总不是办法。上次咱们查的那个阿芙蓉,我可以通过食物给严沐。
但是那个东西容易上瘾,也容易引发x1nyu。
所以只让他在这里多来几次。”
怀仁听到这话,不知为什么眼中又出了泪水。
“好了,好了,不哭了。我的命运早已被写好。
能顺便把你推荐给杜砚石大人我觉得也就可以。”
小小一边洗手帕,一边故作轻松。
怀仁垂下眼眸,浓密的睫毛覆盖住眼睛,“有什么能证明你身份的东西吗?”
小小擦擦手,拿出那个牦牛囊袋,“就是这个了。”
里面的阿芙蓉已经被小小挖出来仔细地储存起来。
“嗯。”怀仁拿在手里,默默地把玩一下,收在袖子里。
又是长久的沉默。
临走之前,怀仁用力长久地抱住小小。“我是真的ai你,为你,我愿意舍弃一切。”
然后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小小脱衣的时候,才发现后背居然有一条水渍。
怀仁居然拥抱的时候,还在哭。
没想到的是,怀仁这一别,就再也没来过小院。
刚开始,小小以为是怀仁在准备秋闱。
等秋闱出榜之后,小小还特意去看了。
怀仁没有上榜。
是不是考得不太好?
她又装作不经意,从大理寺门口的茶坊喝了很久的茶。
没见到怀仁。
他就这样从小小的生活中消失了。
不过疑惑与担心只在小小的心里一闪而过,她并没有更多的jg力分给这件事。
她要忙着约严沐,伺候他吃阿芙蓉,如果严沐有兴趣,他们还要尽兴za一次。
严沐不在,她还有一件重要的事。
就是写话本子。
她把话本子命名为《河间妇新传》,蓝本是荷里和洛璃岛的旧事。
每写一章,就趁夜晚放在说书先生的门口。
他们一早醒来就会收到这个好故事。
小小知道,很快这个故事就会传遍街头巷尾。
百姓只当这是一个猎奇的话本子,但那些伏笔,有心人总能听出一些端倪。
如果上层的路走不通,就走下层的。
父亲的政敌不少,还会有太后对他的忌惮。
小小抛出一个诱饵,不知道谁会接住。
现在就是拼严沐先发现小小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破坏,还是小小这个计划先实现。
转眼半年过去,冬去春来。
小小深居简出,但她的《河间妇新传》早已经传遍街头巷尾。
即使在她买菜的时候,也会听到大娘大爷的议论。
“你看那个话本子的了嘛?到结尾我哭了一晚上。”
“老天爷快来收了这个坏蛋吧!”
小小微笑不语,转头回家。
官道不让走了,说是外国来使来访。
绕道而行,推开家门,父亲来了。
小小露出媚笑,“父亲,今天怎么这么早?”
小着想把菜放下,过来接父亲的衣服。
这时才注意到一群家兵站在父亲身后。
父亲最近瘦了不少,牙齿也变得黑h。
他一把把小小薅到身边“小贱人,是不是你写的话本?”
他把一沓话本摔在地上。
小小擦了擦嘴角的血,“父亲在说什么那,nv儿听不懂。”
“真是和你那野母亲一个样!”父亲说,“si到临头还不知悔改。来呀,把她投入井里。”
小小拼命挣扎:“父亲父亲,我对您还有用,那些解读都是别有用心之人啊。”
但父亲不再听她解释。
家丁根本不在意小小的挣扎。转眼间,她的腿已经被推入井里,只能撑着胳膊不肯下去,徒劳无功的拖延着时间。
小小像证明自己对严沐有用。“父亲,你忘了我们这些日子有多快乐吗?您再给我一次机会啊。”
这倒是让严沐想起来那些梨汤的功效。他打了个喷嚏,浑身发抖。
已经上瘾了。
可能老天听到了小小的呼喊,另一队人马也来到这个小院。
他们穿的是禁卫军的服装。
“太后召见,严大人也一同觐见吧。”为首的武将说。
太后让小小抬起头来。
“你是清悟的nv儿。”她的声音缓慢又慈祥。
“回太后,是养nv。”小小恭谨地回答。
“她小时候我曾经见过,多漂亮的一个娃娃。可惜一步步行差踏错。”太后用袖子挡住脸,好像擦了擦眼睛。
现在遗憾有什么用。外公被杀的时候你不帮她,她被父亲困住的时候你不帮她,她si了你倒遗憾上了。
可见太后能把控朝政这么久,也是个高级绿茶。
进来就提母亲,太后就是暗示小小要重提旧案,ga0掉严沐。
“回禀太后,母亲这辈子固然有错,但多是被严沐欺骗愚弄。
她一直很重感情,去世之前还与我说您是她最敬重的长辈。”小小瞬间泣不成声。
“关于细节,我都写在这里了。”小小把话本子举过头顶。
宦官接过去,太后并没有翻动。“这个话本子我天天在追。”
“但你有何证据证明这里的反派就是严沐严大人?”太后的声音突然肃穆起来。
严沐抖的很厉害,汗如雨下。
小小知道,他的瘾犯了。
但,证据已经都湮灭了,小小什么都没有。
“我们就是证据。”几个北国装扮的人从屏风后走出来。
为首的,竟是萧怀仁。
怀仁身后是一众身着北国服装的大使。
果然,他们就是太后留下的后手。
北国首领派人潜入安国,盗出了父亲写给安国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