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节
心中忽然无名火起,于是?他将佩刀取下,重重地砸在邬云双手上,语气?也变得凶巴巴的,“你哪里也不许去,就在上面给我把风,我要是?没下来,就下去救我!”
“哦。”邬云双不知道他怎么忽然生气?了,介于刚才偷袭失败,心虚地要命,只能?唯唯诺诺地应了一声。
墨朔这才放心,翻身?钻入枯井。
枯井的井口和他的肩宽差不多,感觉自己是?卡在井里缓慢地往下掉落。
这种感觉非常难受,因?为脚底完全悬空,手也派不上任何用场。
只能?拼命耸动肩部,往下移。
艰难地爬到井底后,里边全是?潮湿的苔藓,斜侧方有个半米高的小洞。
洞里黑黢黢的,因?为脚底的苔藓,还有些打滑,只能?摸着洞壁缓慢前行。
这里应该很久没有通过水了,已经成了昆虫和小动物的乐园。
有好几次,墨朔感觉手上有蜘蛛或是?别的什?么多足昆虫爬过的感觉,非常瘆人。
还好这段距离不长,从洞口出?来,空间豁然开?朗。
迎面看到的便是?被木头栅栏隔起来的牢笼。
明明刚才在地面的时候,井底不停地传来哀嚎与?求救声,可是?他现在下到井下,声音全部消失了。
洞穴内没有照明设施,只有洞穴深处发出?淡淡的光芒。
墨朔摸索着缓慢上前,小心查看。
可惜光线太暗,仅照亮了牢笼最外?侧木头栅栏的范围,里边依旧看不清,甚至无法分辨里边是?不是?有人。
这里应该是?用粗壮的木头直接戳进洞穴中建造而成的,非常粗糙,木头上甚至还留着枯黄的树叶。
牢笼极其陈旧,木头与?洞壁的缝隙内有小小的蜘蛛网,还有小蜘蛛勤奋地拉扯着丝线,蛛丝在光芒下反射着银光。
蛛网后藏着一块方方正正的盖子。
墨朔抬手扯下蛛网,敲了敲盖子,从声音判断,这个盖子居然是?铁质的。
他立刻明白,这个井中洞穴说不定就与?他梦寐以求的控制室相连。
正准备掀起铁盖子,突然从木头栅栏中伸出?一只手,紧紧抓住他。
墨朔吓了一跳,连忙往回撤,可是?那?只手死死捏着他。
一个满脸污渍的男人从栅栏后现出?身?体,“太好了!你真?的下来救我们了。”
“不是?你们求救吗?干吗躲在暗处吓唬人?”墨朔这才缓过神,想要抽回手,但是?男人却不肯松手。
“对不起,我以为你不会下来救我们的。”男人哽咽起来,“你不知道我在这里遇见?了什?么,太恐怖了。每当洞里有声响,我们都会躲起来,真?的不是?有意吓唬你的。”
“这里好暗啊,根本不像你说的那?么亮,你个骗子。”墨朔不想与?他废话,只想尽快赶到控制室。
男人从栅栏内伸出?手,指向另一边的尽头,“你看到那?边的光亮吗?就是?那?个。”
墨朔顺着他的手望去,远远地确实有一片光芒,将洞穴深处照亮,勉强能?分辨是?显示器发出?的荧光。
“你放我们出?去,我就松开?手让你过去。”男人感觉到墨朔对那?片光芒的渴望,他紧紧抓着墨朔,就像抓着根救命稻草,他咧开?嘴角威胁道,“不然,我到死都不会松手,你就和我们一起被妖怪吃掉。”
“你最好说话算数。”墨朔蹙起眉凛然道,然后大声叫着,“又又!快拿刀下来。”
等了好久,邬云双才从洞口爬出?来。
她看到墨朔被人牢牢拽住,想要上前一刀劈死他,可是?又怕他死了,自己困死在井底。
早知道小时候就应该好好学轻功的。
最后无奈,只好几刀劈开?牢狱。
里边关着十几个人,根本顾不上向他们表达谢意,就着急地从栅栏破裂的缝隙中钻出?来。
男人是?最后一个出?来的,他从缝隙爬出?来时,抬起头看到洞穴顶部,脸色一僵,定在原地。
“你怎么了?”墨朔好心扶起他,结果男人和见?了鬼似的,直接推开?他,撒腿就逃。
“真?是?群白眼狼。”邬云双看他们没有任何感激之情,朝他们远去的背影碎了一口。
墨朔倒不在乎,他现在心中只有控制室。
继续朝着光亮处前进,没多久,巨型显示器就出?现在面前,墨朔顾不上和邬云双解释,直接冲了过去。
他熟练地找到控制键盘,再次进入机器人系统。
这次他轻松地调取到了穿越磁场相关的信息,一张代?码组成的索引图逐渐在显示器上不断刷新,放大。
他比对着自己手中的地图卷轴,判断穿越磁场的位置,嘴里默默念着,“先是?穿过御花园,然后到……”
马上要刷新到穿越磁场的具体位置时,显示器上突然弹出?了警示界面——
【warng!rationhasbeendeleted!】
【warng!rationhasbeendeleted!】
【warng!rationhasbeendeleted!】
然后所有代?码从最后一个字符开?始,一行行迅速消失。
宫墙外3293米的地方
京城的下午,正是茶楼生意最红火的时候。
布幌子在微风的吹拂下频频摇摆,像是?朝川流不息的人群招手一般。
小二?捏着?块抹布,一边殷勤地将空出来的桌子擦干净,一边眉开眼笑地朝刚进来的客人打招呼。
这里是京城最大的茶楼,不管是?王公贵族,还是?三教九流,茶楼都一视同仁,从不拒绝任何客人,哪怕是?流浪汉,也会为他奉上免费的热茶。
“让开让开!”个头硕大?的伙夫从后厨冲了出来,手里捏着?个瘦弱的男人,像是?擒小鸡似的,掐着?他的后脖颈从后厨拖到了大?门,然?后用力抛了出去,“呸!别让我再看?到你?!”
茶楼前有几位公子哥正摇着?折扇,呼朋唤友准备走上台阶,迎面就砸下个人来,他们连忙退散躲闪。
“喂,你?们怎么回事?”公子哥虽然?没有被砸到,但是?他看?着?地面上因疼痛缩成?一团的男人,想要为他打抱不平,“你?们茶楼什么时候开始拒绝客人了,我和你?们老板可是?故交,别怪我告诉他老人家你?们阳奉阴违。”
小二?连忙三步并作两步跑下来台阶,连连道?歉。
“我可没做错。”伙夫却踩在门槛上,固执地扬起脖子,“我们茶楼是?来者不拒,但是?至少得是?正常人,你?看?看?他!不仅跑到后厨偷吃,还穿成?那副样子,脑子也不怎么正常,我看?八成?是?个疯子。”
众人听到伙夫这样讲,视线不由得集中?在地上瘫倒的男人身上。
他一身土灰色的衣服,戴着?兜帽,看?不清长?相?。
上身的衣襟贴身,类似武袍那种窄袖到腕,不过没有腰带,因为上衣的长?度堪堪到腰腹,也用不上。
下身将内里贴身的亵裤穿在外边,也是?土灰色的,脚底穿着?包头布鞋。
总之,这身打扮看?起来不伦不类。
更奇怪的是?他摘下兜帽时,脸上还蒙着?块黑色的布,皮肤苍白,眼窝深陷,一头杂乱的短发?,将上半张脸几乎都遮住了。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