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节
罗大富越想心里越觉得煎熬,他忍不住又给岑父打去了电话,依旧是警卫接的。
听着警卫那不变的打太极的话,他直接火了:“你让岑海诚接电话,问他是不是忘了我救过他的命,是不是真的要做那个忘恩负义的人!”
小刘已经得了岑父的命令,他肯定听领导的,因此他还是一直安抚着罗大富,一点不准备把电话给岑海诚。
罗大富气得要命,也没能和岑父通上电话。
不过挂了电话之后,小刘就去向岑父报告了,把罗大富说的话重复给他听。
听完之后,岑父沉吟了下说:“如果他下次再打电话说找我,你把电话给我,我和他说。”
罗大富不甘心找不到岑父,加上王玉兰天天在家里叹气心疼初夏的工作,说岑家做事不地道。
他果然又去给岑父打电话了。
“我找岑海诚,他还是没空?”罗大富对小刘已经没有一点好语气,话中都是不耐烦。
小刘按岑父说的说:“首长现在有空,你等一下。”
罗大富本来还以为警卫又是拿老借口敷衍他,没想到这次岑父会接他的电话。
在听到电话里岑父威严的男声时,罗大富愣了下,随即想到自己打电话的原因,就开始骂。
说岑家人不厚道,教坏他的女儿,让她和娘家闹,不孝顺父母。
“大富。”岑父忽然叹口气叫他的名字:“你还记得你以前的样子吗?你当初当兵时的样子?”
时间会改变很多,包括以前有缺点,但起码还算是正直的人。
罗大富当场愣在了原地,好像被人当头一喝。但他早已经不是纯粹的战士,他已经完全和王玉兰思想同步了。
当你信任一个人时,并且和她同床共枕几十年,她的思想,会无时无刻不渗入到你的脑海里,慢慢把你变成和她一样的人。
更何况,罗大富本身就不是一个道德感多高的人,也就毫无意外他现在变得更加自私自利了。
“你不要和我扯以前,我最后悔的就是以前我怎么那么傻,救了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人。”
岑父听到他这话,知道罗大富现在的想法了,他已经对岑家对他产生了恨,没法改变了。
“大富,过去的事情无法改变,我永远感谢你救了我。我是不是真的忘恩负义,你我心里都清楚,你只是觉得我给的不够多,不够偿还你救我的这条命。”
罗大富本身就不是什么能藏话的人,他向来有什么说什么,岑父这么一说,他立马“哼”一声:“是又怎么样?命多值钱,没有命你什么也不是,我救了你,你还就是天经地义!”
岑父也有自己的原则:“我给你的已经很多了。你当初在部队里不想干了说转业,是我帮你的。你想去老家省城,也是我悄悄帮你,你娶媳妇没钱,是我拿的钱,你家里有困难的时候,我什么时候对你说过一个不字?
你说要让你女儿嫁到我家,我让峥年和初夏相亲,大富,我能做的都做了,但是你和你媳妇又是怎么对初夏和安安的?”
罗大富一点没觉得自己有错,也不觉得王玉兰有错:“初夏是我闺女,我们把她养大她孝顺我们就是应该的!我闺女都嫁到你家了,是你们得了便宜!结果你们岑家得了好又来挑拨初夏和我们的关系,岑海诚,你们当领导的心真黑,就会欺负我们小老百姓。”
岑父发现自己和罗大富说不清,他简直顽固不化,也不解释了,直接问他:“你还想要什么?”
罗大富说出王玉兰让他说的话:“把初夏的工作要回来给初明。”
岑父毫不犹豫:“这个我做不到。”
罗大富又开始骂他忘恩负义了,岑父一把把电话挂了,转身告诉小刘:“你去告诉通讯员,以后如果还是罗家打来的电话,不要再接过来了。”
如果没有之前罗家对初夏和安安的那些事,岑父不会把事情做得这么绝。
他以为罗大富还有点良知,但从电话里看来,他一点点悔意都没有,还觉得初夏对他们不够孝顺,已经没救了。
岑父不会再助长他们的欲望,就像他对罗大富说的那样,他能帮的罗家都帮了,他问心无愧。
罗大富没有从岑家这里得到自己想要的,王玉兰眼里是控制不住的失望,还觉得罗大富没用。
如果救岑父的人是她,她心头就忍不住一阵火热,可惜了。
初夏的工作王玉兰不可能这样轻易放弃,她对伤还没有完全养好的罗初明说:“初明,你二姐以前最疼你,你这会儿头上还包着纱布,你去求求她,说不定她就心软了。别和她硬碰硬,先拿到工作再说。”
她摸着罗初明的头,一脸的疼爱。
不止罗初明自己,王玉兰还去见了自己大女儿,让她休息时跟着罗小弟一块儿去找初夏。
罗家的心思初夏现在还不知道,她现在正给岑淮安在学校里交费报名呢。
学校里人来人往,都是大人带着小孩,初夏又碰到了臣臣妈妈。
上次和臣臣妈妈说过减肥的时候,她就没再见过她。毕竟两人不是一个单位的,她又去西北那么多天。
今天也是碰巧了。初夏刚交完费想带着岑淮安回家,臣臣妈妈正好看见她了,一脸惊喜地叫住她。
“安安妈妈,你看看我有没有瘦?”
臣臣妈妈抬起双手转个圈让初夏看,一脸期待地看着她。
冬天的衣服太厚,减重不多难看出来,初夏仔细去看臣臣妈妈的脸,确实瘦了些,脸能明显看出来比之前小了些。
她也是这样和臣臣妈妈说的,臣臣妈妈立马喜笑颜开:“我就说我瘦了,臣臣和他爸还说没看出来,就是他们眼睛不好。”
臣臣已经站到了岑淮安旁边,皱着脸悄悄和他说:“我妈妈过年的时候,见到每个人都要问她瘦了没,还天天问我和我爸爸。”
他一脸苦恼地叹口气:“我觉得我听得我耳朵都瘦了。”
岑淮安看一眼他的耳朵说:“你感觉错了,你耳朵没瘦。”
不仅没瘦,还又胖了,过年吃得太好,臣臣的脸胖了一圈,像个白白胖胖的发面馒头的。
臣臣妈妈拉着初夏说自己这段日子怎么减肥的:“我按你说的做,一开始没什么感觉,但是几天过后我上称一称,就发现掉了几斤,可把我高兴坏了。我和你说,我过年前减得最好,一过年,我没控制住自己,多吃了几口肉,又长胖了点,不然你今天见到的我更瘦。”
臣臣妈妈越说越兴奋,而且初夏还会回应她的话,夸她做得对。
她能减下来肥也是多亏了初夏,她真的太欢喜她了,说什么也要请初夏和安安去吃饭。
“咱们去老字号的那家国营饭店,他们家做的鲤鱼培面简直是一绝。”
说起吃的来,再没有比臣臣妈妈更懂的人了,她要不是爱吃会吃,咋会把自己吃得这么胖。
鲤鱼焙面,是本省的名菜,有悠久的历史。
这家老字号国营饭店不是初夏常去的那家,距离纺织三厂不近,坐公交车坐了一个小时才到。
臣臣妈妈对初夏说:“要不是这里距离咱们那边太远了,我肯定天天来吃。”
初夏笑着接道:“那我等会儿可得好好尝尝。”
初夏和岑淮安也一样爱吃美食,不过她们不是易胖体质,没有臣臣妈妈那样的担忧。
甚至初夏还想把岑淮安养得稍微圆润些,白白胖胖的小包子更健康可爱。
岑淮安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