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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节

 

“小破烂!我们会永远记得你的,你不要忘了我们啊!”

岑淮安也用力睁着眼睛看着三人,直到公交车转弯彻底看不见邦子他们,他才慢慢回过头,靠在了初夏的身上。

初夏轻轻拍着他的背,没有说话。她明白他这会儿的感受,静静地让他自我消化是最好的。

到了火车站,岑淮安的情绪就恢复到正常模样了,拉着狗笼子在车站里走。

车站里几乎所有人都要看他几眼,他却像没有感受一样,还问初夏:“妈妈,小狗托运不会有事吧?”

初夏也不在意周围的眼光,牵着他的手说:“不会,车站的工作人员会照顾好它们的。”

其实初夏也担心,但她觉得既然火车站有托运活物这项事务,而且也不是新出现的,那流程应该很熟练。

话虽这样说,初夏拿着托运票去托运小狗时,还是不放心地问工作人员,托运小狗中途会不会出现什么不适,有没有需要她注意的地方。

工作人员显然听多了这种问题,检查她递过来的票时头也不抬说:“不用担心,托运我们有专门的人负责,不会有事。你在笼子里备好食物和水就行。对了,上车前几小时别给狗吃东西,容易晕车。”

初夏和岑淮安一听小狗会晕车,眼里更加担心了。

火车这时候运行的时间长,小狗长时间在封闭的环境里肯定会不适应,但现在也没办法。

岑淮安蹲在地上摸着两只小狗的头,和它们小声说话,初夏隐约听到了“不要害怕”几个字。

在托运前,两人一直陪着小狗,安抚它们。直到快上车的时候,在木头狗笼里放上食物和水。还有平时它们磨牙的骨头、爱玩的小球。

两人看着工作人员把小狗抬起来,黄子和黑子本来趴着,立马站起来着急地“汪汪汪”叫,一会儿冲着工作人员叫,一会儿转过来冲初夏和安安叫。

它们以为主人不要它们了,急拼命撞笼子。

岑淮安赶紧朝两只小狗挥着手喊:“黑子、黄子,不要怕,很快我和妈妈会去接你们!”

小狗不知道是听懂了他的话,还是他的声音安抚了它们,不再着急的撞笼子了,但也是闷闷不乐趴在笼子里,看着初夏和安安的方向一脸留恋。

两只小狗的眼神让初夏想过去把它们带出来,岑淮安看得也很难受。

不过她们两人也要登车了,初夏带着他往上车的地方走。

此时人很多,都在挤着上车,乘务员在门口大声喊着不要挤,乘警也在努力维持着秩序,但是没有用,还是很多人往车上拼命挤着,生怕上不去车。

初夏和安安去的卧铺车厢的车门,倒是人没那么多,不过等她们终于带着行李上车,也是累了一头的汗。

绿皮火车的环境不是很好,坐车的时间也长,卧铺相对硬座来说条件好些,但晚上睡觉也是凑合。

白天初夏和安安待在上铺看书,下五子棋休息,除了吃饭去厕所的时候,两人并不会离开卧铺。

车子经过了好些站,大站小站都有,有的站停的时间长,便有车上的乘客下去抽个烟,买点东西,活动活动腿脚。

不过初夏从来没下去过,她带着有吃的,想吃饭火车也有卖的,还有卖花生瓜子汽水的,没必要下去,也不安全。

而且也有赶不上火车的可能性,初夏是看到过有乘客在下面耽误得太久,火车启动时没有挤上来被扔下的。

岑淮安到下午的时候,没忍住问初夏:“妈妈,黑子和黄子现在被放哪里了啊?我好想去看看它们。”

初夏也想去,她带着岑淮安从卧铺上下来,正好看到有列车员从她们这节车厢路过,初夏问她可不可以去看看托运的小狗。

列车员检查了下她的票说:“行倒是行,但是里面什么动物都有,味道不好闻,你们确定过去?”

初夏没有一丝犹豫点头:“去。”

“行,跟我来吧。”

列车员带着初夏和岑淮安往后面走去,一边走一边和两人说:“你们托运的狗我们也不知道在哪里,到那里你们自己找。还有啊,不能惊扰了其他牲畜,所以那些牛羊啥的你们不要靠近,动作小点,声音轻点。”

说了一路,三个人到了最后一节车厢,列车员推开门带她们进去,入门各种牲畜的味道铺面而来,说不出来什么味道,但是很臭很难闻。

列车员捂着鼻子说:“我就说很臭吧,你们自己找吧。”

说完赶紧退出来了。

初夏和岑淮安也觉得臭,但她们更担心黑子和黄子,开始在一个个笼子里找。

托运的都是大型动物,小狗小,就这一个,放在了前面,她们很快就看到了黄子和黑子。

因为拥挤的空间,不流通的空气,两只小狗蔫蔫地趴在笼子里,一点精神都没有。

初夏和安安从来没见过两只小狗这个模样,心疼得不行。

“黑子,黄子。”笼子有点高,安安努力去够想摸摸小狗,也没办法做到。

两只小狗看到主人也立马激动起来,狗头挤到笼子上,“哼唧”着朝主人诉委屈。

岑淮安听得更焦急了,踮起脚尖再去够,还是够不到。

这时初夏伸手,用力把他抱了起来,安安终于摸到了两只小狗。

不过初夏只撑了一会儿,她咬着牙,感觉用尽了全身的力量,赶紧问岑淮安:“安安,好了吗?”

声音都因为用力过度变声了。

听到岑淮安“嗯”一声,初夏立马一松手,他的衣服跟着初夏的手臂往上捋了到了胸口。

在初夏甩着胳膊彻底放开他时,岑淮安默默把衣服拉下去。

看到初夏松开他后就一直揉手臂,岑淮安在心里想:妈妈没有爸爸的力气大,以后还是只让爸爸抱他好了,不能累到妈妈。

他这样想着,仰头继续去看小狗,和它们说话。初夏走过去也摸了摸黑子和黄子的头,它们的状态肉眼可见好了很多。

没多久,列车员在外面叫她们,托运车厢不能待太久。初夏和安安只能快速和黄子、黑子告别,又摸摸它俩的头,才带着岑淮安出托运车厢。

和初夏她们往回走的时候,列车员还笑着说:“怎么样,托运的小狗是不是健健康康的?我们这趟火车做托运不知道多少年了,牛羊猪啥的都没出过事,你们就放心吧,不会有啥事的。”

初夏“嗯嗯”地点头,小狗是健康的,但这样托运肯定不舒服,她在心里叹口气,只希望列车快点到站吧。

晚上睡觉的时候,初夏本来就没有睡实。卧铺没有门,都是一个个隔间,火车之间也是通的,还好硬座和卧铺中间的门晚上列车员会锁,不然晚上根本不敢睡。

就是这样初夏睡觉有一点动静也会醒,岑淮安倒是在她里面睡得很香,一点点都没受坐火车的困扰。

不知道这晚上怎么回事,初夏睡着睡着就听到了男女吵架的声音,紧接着就是小孩大声哭。

她一晚上都没怎么睡。

白天的时候她很没有精神,靠在床上迷迷糊糊睡了一会儿,不过因为卧铺一直有人走来走去,她睡得也不好。

直到下午下车,初夏还是一脸没精神地往外走,这两天一夜的火车体验,真的极为差劲。

她和安安去接了托运的小狗,两只小狗尽管经过了长途旅行,看起来没什么精神。

但食物和水它们都吃剩的不多了,笼子里也没吐东西,初夏检查了一下,应该是没有大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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