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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婚礼既然是照旧举行,那么有没有新娘子出场都是其次的。
焦淮也如众人期望的一般,提前一天回到了府中。
大门老早就打开了。
张灯结彩,那宫灯悬挂,红绸铺开一片的喜色,好不热闹。
徐棠穿着红色喜袍站在门口迎接客人,戴着金色发冠,衣裳细绣了祥云,身姿修长,腰间坠着美玉。真是如话本中让多少女子仰慕的俊俏郎君一般。
“徐少君年少有为,此番成家立业,定然能青出于蓝。”
徐棠附和了几句:“张大人老当益壮,一心为了朝堂,我们年轻一辈都要以张大人为楷模才是。”
徐棠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是一流的,而且虽然是刚经历了丧妻之痛,可是眉目间神采飞扬,让不少老人都很钦佩。
张侍郎带着长孙被人引进了府邸,忍不住对长孙道:“你看看别人,再看看你,年轻人最是不可被儿女情长羁绊住手脚。不如化悲痛为动力,走仕途才是最重要的。”
张抿也是个勤学的少年,点头称是:“我理当学习徐少君,做个薄情寡性之人,专心仕途。”
张侍郎满意地点了点头。
徐棠这是确定自己老婆活的好好的,哪知道自己又传递了错误的价值观。
她在门口也就是走个过场,这些人来的目的都是见焦淮,有攀附的,也有真心实意想要通过他知道皇帝情况的。当然这些和徐棠的关联不大。
又过来一个时辰,女眷才慢慢到来,不过都是从侧门入了,唯独一辆装潢奢华的马车在国师府门口停下。
树影摇曳,落下一地斑驳的影子。
只见穿戴精致的侍女走过去掀开了车帘,里边伸出一隻白皙的手,随即一个穿着红色暗纹束腰宫装的女子从马车上下来,手里握着一柄金色碧玉的如意,额鬓上垂了金蝶儿流苏,精致华贵。
“康山郡主到了。”
徐棠抬眸对上公孙玉儿带笑的眸眼,太阳穴突突突的。不过瞬间扯出了一个笑,眉眼弯了几分,“郡主特意来,真是让我荣幸。”
公孙玉儿笑了笑,暗道徐棠此番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上回说的话虽然气人了些,不过多半也隻孟燕约那小贱人在场。当即温和地开口:“徐少君说什么话呢,你我相识多年,你的婚礼我自然是该来祝贺的。”把手里的如意递给了侍女,“这是西域进供的如意,我赠与少君,望少君诸事如意顺遂。”
不知情的人看着门口那一对璧人,都是暗暗咂舌,徐少君和身份贵重的康山郡主,那方才是天作之合。
徐棠自然是接了,做了个手势,“劳郡主挂心了,里边请。”
公孙玉儿笑容一僵:“少君何时和我这般客套生分了?当年我脚崴了还与少君共骑一马,那时候……”
“外边人多,郡主还是先进去吧。”秦河看自家主子的笑容愈发不可测,忍不住开口。
公孙玉儿呼了口气,收起脸上的不悦,“我知晓你心情不好,若你心里难过,可以来找我说说话。徐棠,上次我说话唐突,我们一直都是好友。”
徐棠颔首敷衍的嗯了一声。
公孙玉儿走了之后,秦河才偷偷跟徐棠说话,“郡主和那件事不一定有关系,少主为何这种态度……”
徐棠皱眉看着秦河,一脸的不讚同:“我好歹是有妻子的人了,和别的女子保持点距离难道不应该吗?你难道觉得不守夫道是十分光彩的事情?”
扼腕叹息:“我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的人。”
秦河一脸懵逼:“???”
“好了,你不用说了。你在这里接待客人,我先走了。”徐棠不耐烦地摆了摆手。
尚书府今日大门紧闭,对孟燕约的事都绝口不提。
孟燕约是嫡女,好歹是孟义阁最看重的女儿,这么生死不明,孟义阁心里也不好受。心底愈发觉得对不起过世的正妻。
叹了口气,“都怪我没有好好管教她,也没有看好她。这才出了这样的事情。”
“父亲不必太过自责。”孟绫罗端着一碗参汤进了大厅,把碗放下,“你是一家之主,朝堂也还需要你,父亲万万不可伤了身。”
孟绫罗抬袖擦了擦眼泪:“虽然姐姐命薄,可是这都是命数,如今这么多日也不见人,父亲还是要早做打算,给姐姐立下衣冠冢,免得她……魂无归处。”
孟义阁看着冒着热气儿的参汤,没有什么胃口,“就按你说的办吧。”
“嗯,姐姐知道父亲如此记挂她,也会泉下有知的。”孟绫罗露出一个楚楚可人的微笑。
孟义阁看着面前已经初长成的女儿,心底对孟燕约的愧疚也转移了几分到孟绫罗身上,“我以前一心在朝政,疏忽了你们,你年纪也不小了,也该去宗堂读读书长长见识,多认识些人了。”
孟绫罗一愣,心底涌现出了一股喜悦,当即道:“谢谢父亲。”
柳青也是见孟义阁没吃早饭来送吃的,可是到了门口才晓得竟然被孟绫罗插了一脚,心底有些不快,“三小姐可真是一片孝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