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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棠抿了下嘴唇,正要擦肩离开,可是手腕却被孟燕约拉住了。
徐棠侧眸也看不清她的神色。
许多翻涌于肺腑之间的话想要说出来,可是在唇边辗转,还是只剩下最后一句,“无论如何,你都要平安。”
徐棠退回来,很是生疏地抱了抱孟燕约,“放心,祸害遗万年可不是随便说说的。”
“不用送了,外边雨大。”徐棠走出房门,接过翠容手里的伞,回过头对孟燕约摆了摆手,“小黑会保护好你的,好吃好喝的等我回来。”
等徐棠走了之后,孟燕约才回过神。
“小黑?”
回过头看到长廊尽头站着的那个黑衣人,愣了愣,自己猜测了许多次小黑是谁的人,可是死都不会想到他竟然是徐棠的手下。
所以说……前世护自己周全的是……徐棠?
“小姐,怎么了?”小晚疑惑地问。
这件事对孟燕约的衝击可能有点大。
又在山庄里逗留了几日。
小晚拿了个竹凳放在檐下给孟燕约坐着,有些愁:“这一直下雨,衣服都晒不干了。”
远处的瀑布击打的声音不绝,雨如幕帘一般,远山的黛色被烟雾笼的深深浅浅的。庭院里还未长成的杏被雨这么一打,落了一地的青黄色果子。
孟燕约垂眸,觉得空气里的凉意总让人困乏嗜睡,“接下来恐怕就是多事之秋了。”
“嗯?”小晚迷茫地眨巴眨巴眼睛。
孟燕约呼了口气,眼底有似有似无的担忧。这要变天,她也拦不住的。
孟燕约从怀里拿出那块凤凰玉佩,在手里摩挲了一番,却没有说什么。
小晚以为孟燕约是睹物思人,抿唇笑:“小姐放心,少君不是说了过几天雨停了就来接咱们的。”
太子去世
徐棠回到京都去了一趟皇宫,回来之后就一直待在国师府闭门不出。
又过了几日,江南水患。
接下来上辈子的事情一一上演。
不过不同的是,这次云岚皇后的兄长在巡查的途中意外去世,随即三王爷一派跟着发难,请求皇帝重新临政。
“岂有此理!”云岚皇后喝完药之后,生气地把碗杂碎在地上,苍白着脸,“哼,这种时候,连三王爷也敢来插空子了。”她目光里带着凌厉的光芒,“本宫偏偏就不遂他们的意愿,本宫绝对不能倒下,不然皇儿的前途,该如何是好?”
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声音里已经带了颤意。
心腹嬷嬷也有些愤慨:“这四皇子这些天动不动往陛下那里跑,说是要尽孝心,生怕谁不知道他的心思。太子殿下身体愈发不好,就他蠢蠢欲动了。”
云岚皇后嘴里有些苦涩,“即便是……太子不行,还有小九。嫡子始终是嫡子,只要本宫活着一日,次子就别想爬到本宫头上。”
太子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
母族这次又治水不利,反而赔上了兄长的性命。
云岚皇后深深地呼了一口气:“给本宫查查,兄长出事和三王府有没有关系。”
“是,已经在查了,娘娘你还是珍重凤体才是。”嬷嬷宽慰道:“一个四皇子,名不正言不顺的,翻不起风浪的。而且陛下现在身体康健,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国师府最近是什么情况?”云岚皇后问了一句。
“徐少君自从娶妻之后,和康山郡主的关系水火不容,如今也没有什么事情出来。”
云岚皇后叹了口气:“必要的时候,可以暂时挑动国师府和三王府的关系来缓和局势,宫里压力太大,也容易出事。”
“是,奴婢明白的。”
这借力打力的事情,确实是云岚皇后擅长的,可是却也不是她一个人擅长的。
徐棠早在雨季开始之前就暗中行事了,手里各种各样的黑料,只要送到了皇后手里,恐怕她也无法平静的。
“哎,你这次做的很好。”徐棠手指在桌子上点了两下,“那么下一步就是等着他们对太子下手了。”她呼了口气:“师傅最近被各路人马拉拢,真是大秀演技的时候了。”
秦河有些纳闷:“为什么我觉得少君你有点料事如神的感觉?”
“这是天赋异禀,别人没这本事。”徐棠毫不客气地接受了夸讚,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我岳父怎么这几天被人参了几本?是得罪了什么人吗?”
作为一个过气大臣,连在皇帝面前都说不上话了,也不至于还有人和他作对才是。
秦河一拍脑门:“我正要说这件事,差点忘记了,是三王爷那边的人做的,似乎是要给尚书大人添点麻烦,不过也没有做出大手笔的事情,毕竟如今人人谨小慎微,生怕是一步错满盘皆输。”
徐棠点了点头,这事多半和公孙玉儿脱不了干系,“先看着,如果有什么过分的举动,还是得护着尚书府周全。”
“是。”秦河应允,“这雨季一直都不停歇,先前有消息说皇后母族现在处境尴尬,说不定……”
徐棠突然笑了:“皇后现在不是想拉拢我师傅吗?我倒是有个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