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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从不否认,在她寡淡冷漠的年月里, 唯一一个充满愧疚的一个就是遥岁。
扑面而来的苦茶香,让遥岁一时间也止住了哭声。
“师傅……”她没反应过来。
“谁让你如此妄自菲薄了?”徐棠有几分薄怒:“我堂堂的青云峰主,难道还护不住一个你吗?你这样自暴自弃,难道我就会称心如意了?”
遥岁咬着唇, 心头的情绪一点点弥漫开来,又苦又涩,忙不迭含泪点头:“是我错了。”
徐棠握住她的手,把她搀了起来,“你有什么错?是我没有尽到职责,往后不会了。”最后一句夹杂着晦暗不明的意味。
遥岁哭累了,可是还是不放心,拽着徐棠的衣摆在床上躺着沉沉睡去,连睡梦里都不安稳。
徐棠侧身坐在床边,看她这个样子忍不住叹了口气。抬手挽起袖子,把遥岁的手放在自己腿上,另外一隻搭在她的手腕上,闭上眼睛慢慢地注入灵气,一点一点修复洗髓伤及的地方,也慢慢地摸索着打通她的经脉。
外边的天色黑了下去,只有雀鸟的叫声以及远处传来的瀑布声。
徐棠一拂袖,一盏盏昏暗的灯在房间里亮了起来。她眉宇间也有几分疲惫。
系统觉得徐棠突然就开窍了。
万年铁树,竟然会关心人了?
“我看你就是口嫌体正直。”系统幽幽道。
徐棠哼了一声:“举手之劳而已,少胡思乱想。”
系统也明白了她死鸭子嘴硬的脾性,没有再说她,反而是担忧起了遥岁,“这丫头身上竟然有魔种,虽然说这也无关紧要,可是……如果被其他人知道了恐怕……”
徐棠看了一眼遥岁白皙的脖颈上已经没有了半点痕迹,抿唇:“我暂时封印了魔种,想要彻底祛除,恐怕得想想办法。”起身走到了窗边,“不过这次我定能保护好她。”
遥岁这一晚睡得不安稳,到了天边泛起鱼肚色的时候才醒来,想起来睡前的事情突然坐了起身。环顾了一周都没有看到徐棠的人影,她掀开被子下床。
“师傅?”
遥岁有些失落,听到厨房里有响动,疑惑地走过去,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正在灶台边忙碌。
“你醒了?”徐棠回过头对上小丫头错愕的眼神,“把药喝了吧。”又提醒:“以后不要这么冒失,洗伐筋骨不是小事,容易出岔子。”
“我知道了。”遥岁忍不住露出一个笑容,过去接过了徐棠盛好的药,在桌边坐下,鼻尖都是苦涩的味道。她把药搅拌了一下,可是眼神却一直忍不住往徐棠身上飘。
“看着我做什么?”徐棠挑眉。
遥岁撇开视线:“就是感觉……你有些不一样了。”
“想太多,只是怕你出了事参加不了仙门大比,给青云峰拖后腿。”徐棠脸不红心不跳的打击人,把袖子放下,“你好好养着,以后不用去你二师兄那里了,直接上大殿找我。”
“好,我一定会好好努力不辜负师傅的期望!”遥岁忙不迭答应。
徐棠回去之后,在大门口遇上正在张望的竹子精,看他皱着一张老脸不知道在苦什么。
“峰主,你可算回来了,你昨晚?”
“昨晚在遥岁那里。”她回答,眸光一扫:“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竹子精赶紧摇头,眼神里的古怪之色愈重,“没事没事,就是担心你。我,我还有点事情要做,先走了。”他还没得及溜之大吉,后领就被徐棠提住了,苦着脸,“峰主……”
老奴也不是有意要知道你的秘密的啊。
他还没说出口,就听徐棠吩咐了。
“帮我去和遥岁打探打探,她出生哪里,家里还有什么人,生辰喜好人生追求之类。”徐棠想了想,“暂且只有这些,你别说是我想知道,不然……”
“好嘞好嘞,我明白了,这就去。”竹子精松了口气。
“站住!”徐棠又叫住了他。
竹子精一哆嗦,回头看着徐棠,“峰主还有别的吩咐吗?”
“她身体不舒服,你先别去打扰她。”徐棠吩咐完之后,也没顾及到竹子精的脸色,转身走进大殿,合拢了门。
竹子精隻觉得一道天雷劈在他的头顶上,让他整个妖怪都不好了,峰主满心怨气地出去的,然后夜不归宿,现在遥岁还身体不舒服……峰主竟然,竟然做出这么丧心病狂,连个小丫头都不放过?
竹子精倒吸一口凉气,赶紧揣着袖子往自己的老巢跑,太可怕了,他得去避避难缓缓气儿。
遥岁第二日就恢復妥当了,她知晓徐棠给她调理过,心里也过意不去,大清早就往大殿去了。太阳初初洒落下的时候,就把花枝都打理妥善,在叶片上撒了些水,暗道这些花草都枯萎了,看来还真是没打理过。
她额头上起了一层薄汗,抬眸望了一眼东方日出。
“小丫头,你怎来了?”竹子精每天早上都要过来,看到遥岁的时候脸色有些不妥,犹豫了一些,问:“你和峰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