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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明挑眉:“我比你年纪大。”
承桑意惊魂未定,忍着疼,平复心口的波澜,微微偏过身子,“你有理。”
她竟然不争了。长明有些意外,承桑意说道:“闭上眼睛,朕要去更衣。”
“我就不闭眼。”长明好整以暇地看着承桑意。
承桑意皱眉,却拿她没有办法,伸手想去捂住她的眼睛,不想,长明趁机反握住她的手腕。
比起蛮力,承桑意自然比不过,睨她一眼,索性拉她一起潜入水中。
小狐狸水下功夫不好,池水没过脑袋就晕乎乎的,她却聪明的拉住承桑意,趁机贴上去。
她扣住对方的手臂,使劲将人拉过来,唇角擦过对方的长发,她敏感地靠过去,吻上对方的侧脸。
承桑意侧脸,水下波澜眯眼,她还是吻上长明的唇角。
这一刻,她空虚的心终于满足了,不管对方是妖还是人,她都想拉着她一起过完余生。
水下缠绵,水面上掀起圈圈涟漪。
不知过了多久,承桑意先跃出水面,扬首呼吸着空气,长明慢悠悠地浮出水面,唇角勾着笑。
承桑意背过身子,长发飘在水面上,长明揪住一缕乌发,“你躲什么呢?”
“朕要更衣。”
“你更衣就更衣,关我何事。”
长明撇嘴,“对你没有兴趣,你放我走吧。”
“你自己不会走?”承桑意揪住她的软肋,“受伤跑不了?”
长明望着横梁上的水珠,理屈,不想吭声。
承桑意似乎明白过来,“你当真跑不了?”
“你给我一匹马,我自己就可以出宫。”
“朕辛辛苦苦将你找回来,再送你走?朕疯了不成。”承桑意简单明白拒绝,“朕不会束缚你,更不会送你走,长明,宫里你可以来,也可以走。朕错了一回,但不会送你走。”
“你这人、冥顽不灵。”长明咬牙,哼哧一声,伸手拉她再度入水。
这回,憋死你。
水下半刻,犹如半生之久。
承桑意再出水面的时候,浑身无力,呼吸之余,抬起乌黑的瞳仁看她。
那张白净不染纤尘的脸涨得血红,脖颈以下被热水熏得粉妍,长明看了一眼,眼眸轻颤,“你在诱惑我吗?”
“闭嘴!”承桑意羞恼,眼尾含着水红的艳光,“朕以为你无法幻化成形。”
“哼。”长明抿唇,朝她睨了一眼,目光往下,在承桑意锁骨处流连,下一息她游了过去。
承桑意步步后退,贴近着池壁,退无可退,眼眸中带着一丝警惕。
长明眼底的水色闪了闪,伸手掐住对方的细腰,“我替你更衣。”
更什么衣,衣在桌上。
承桑意顿时就不乐意了,“你不是要走吗?”
“那我走了。”长明松开双手,翻身跃上池壁。
承桑意皱眉,刚想开口,就见她绕过屏风要走了,她急道:“长明。”
承桑意匆匆上岸,披了衣裳追出去。
寒夜萧索,冷风刺入骨髓般的冷,承桑意走都门口去找人,冷风吹着单衣,冻得她止住脚步。
“长明……”
长明已走远了,没人敢拦住她,一路出殿。
月色高悬,脚下也轻松,她走得很快,往宫门而去。
年轻人脚程快,很快就走到宫门处,宫门紧锁,她皱眉走过去。
“做什么?”守卫提高警惕,当即拔剑,“宫门已落,不准出宫。”
明晃晃的刀剑横在长明面前,长明呸了一声,出了一口气,灰溜溜地跑了。
宫里规矩多,没有法术,哪里都出不去。
长明逛了一圈,隻好回到寝殿,白走一趟。
“出不去?”承桑意走过去,将门口的人逮进来,“饿不饿,让她们给你做些吃的。”
两人离得有些近,长明一抬头就看清她纤密如扇的睫毛,翻卷上翘,她憋了一口气,想去揪住睫毛。
一根一根揪下来出气。
“不饿不吃。”
承桑意转头看着她:“那就睡觉。你何时会养好伤?”
“你想做什么?”长明心生警惕,“你又打什么坏主意?”
她过于警惕,承桑意被问得心口一颤,将语调放缓,“朕想知道你何时离开罢了。你需要什么药材,朕可以给你。”
“不用。”长明阔气地拒绝。
承桑意笑道:“朕的血,要吗?”
云淡风轻又理所当然。
就像她平常说话的语气,平平淡淡。长明少不得多看她一眼,收回自己的手,“不要。”
帝王之血,于妖物而言,确实是宝贝。但她又不是没出息,小狐狸没什么不好,就是有骨气。
承桑意低笑一声,细若腻雪的容颜,透出帝王仪态,“随你,那你就慢慢将养,你会养多久?”
长明没理会她,直接走向龙船,掀开被子就躺了上去。
“人不大,脾气不小。”承桑意低低说了一声,然而不恼,让人去地上铺被子,地上将就一晚。
半夜安寝,一觉好眠,直到女官来请,承桑意才请,抬首去看,榻上已无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