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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发道人活了一千五百岁, 至今没有飞升, 再有三百年无法突破就会陨落了。
定心同道人见礼, 将小徒弟从自己背后拖了出来,压着她与老者见礼:“这是白山道人, 见礼。”
“长明见到道人。”长明不情不愿地行礼,眼神躲闪,总觉得那双眼睛能窥破她的心思。
不成想,白山道人先开口:“小友不必害怕, 我什么都看不见。”
看不见?长明疑惑,看向师父。
定心点头,“白山道人自出生就瞎了。”
长明这才放下心了, 拿眼睛窥了两回,白毛道人说道:“我不迎你们进去了,你们有何事, 不如直说。”
门都不让进?长明心里埋怨, 这人吝啬得厉害, 一杯茶水都不想给。
白山似乎窥破她的心思,笑说:“我怕你进去,我的徒儿们要吃了你。”
长明缩了缩脑袋,不敢再造次了。
定心也是尴尬, 想开口解释下小徒弟杀他徒弟的事情,话到嘴里就听白山开口:“小狐狸, 你来问什么?”
“问我为何能靠近人间帝王。”
小徒弟坦然极了,白山问, 她就说,定心想捂嘴都来不及,隻得剜几眼,让她小心说。
“道人,我就好奇,听您通晓牵扯,她与中原帝王承桑一族有何渊源。”定心解释一遍,话就好听多了。
白山瞎了一双眼,眼睛看不见,阖眸之间,额间突然多了一隻眼睛,吓得长明立即躲在师父背后。
造孽啊,他的两隻眼看不见,还有第三隻眼。
山下清风徐徐,山间重岩迭嶂,林间叶晃,白山的第三隻眼无端添了几分诡异,卷过的风都显得阴森。
只见白山的第三隻眼目光落在长明身上,长明吓得不轻,定心却紧皱眉头。
长明狐疑,白山恍惚笑了,说道:“小狐狸,胆子不小啊。”
“何解?”定心心神一晃,忙要追问,“道人看出什么了吗?”
白山不说了,收起第三隻眼,与定心打马虎眼,“因果一事,难以言说。”
定心不高兴了,“说人话,你不说,我去找你那个钦天监的徒弟问。”
“你这脾气该改一改了。”白山被问得无可奈何,掐指算了算,问定心:“你当算出人间中原帝王陨落,新星升空,既然知晓,何必来问我呢。”
“那是人间事,我又不管,你当说我这徒弟怎么回事。”定心被搅得心烦意乱,摆摆手,“就说她。”
白山站在绿叶前,胡须飘飘,慨然笑道:“人间换了帝王,你们就知晓。”
“不成,你先说。”长明也急了,换了帝王,就说明承桑意要死了。
师徒二人都是不讲理的性子,白山被逼无奈,少女站在跟前,三月春花烂漫。
眼中的澄澈极为难得,倒是让人想起了人心的美好。
白山说:“她与人间帝王是前一世的姻缘,人间帝王有她身上的一命,都说白狐九命,她将九条命都给人间帝王。”
“你说什么屁话呢?”长明翻了白眼,“我身上几条命我比你最清楚,你休要诓骗我。”
定心轻飘飘的看了徒弟一眼,捂住她的嘴巴,下一息,她问白山:“人间帝王重活一世?”
白山笑而不语。
山下三人尴尬更甚,定心自己给自己找理由:“承桑意的身上有她的气息,所以她能靠近?”
“她的骨血由她所造,小友,你这一世修为无法上升,也因你的气魄皆无,冥冥之中,你没有飞升的缘分。”白山叹气,“九尾白狐本就难得,定心给你吃了那么多丹药,你迟迟没有进展,不是因为你笨,而是你止步于此了。”
第一句就让长明听糊涂了,追问白山:“什么意思,什么她的骨血由她所造,你说清楚,她的骨血不是她娘所造吗?你这老道神神叨叨,你还能不能说人话了。”
定心恍然一悟,低笑一声:“道人,我明白了。”
“咦,师父,你怎么明白了?”长明依旧是糊里糊涂,她和师父听得哪里不一样吗?
师父怎么就听明白了呢,她疑惑,定心伸手握住她的手腕,道:“走了。”
白山道人同师徒二人行了个道礼,“友人走好。”
定心捏诀,带着小徒弟离开。
长明走了一遭,还是不明白,站在法器上飞入空中,看着越来越远的白山道人,“师父,我没有听明白,她什么意思?”
“他的意思是,承桑意的命是你给的,懂吗?”定心叹气,难怪那么笨,原来如此。
长明纳闷,仔细想一想,恍惚间,醍醐灌顶,兴奋地问师父;“你的意思是我是她娘?”
定心:“……”
定心苦笑,不知该如何解释,思衬须臾,告诉徒弟:“别那么恋爱脑,我带你去剑宗,成亲就收心,好好做你的活祖宗。”
“那,承桑意呢?她要死了吗?”长明不甘心,抓住师父的袖口,“我想去看看怎么回事,师父,我晚点嫁人。”
“你晚点嫁人?”定心被气笑了,目光在她玉面上流转一番,想起白山的话就气不打一处来,眸色一暗,“让你嫁她,你又不嫁,巴巴地又要过去,你不要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