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觉得我欺负你占你便宜管束你
觉得我欺负你,占你便宜,管束你?
欣柑乏得眼皮往下坠,干脆闭上眼,头枕在他肩窝,迷迷糊糊的,心里的话就冒了头,“你这是强人所难。我还能不能有点儿自由了?你对我好,不代表你就可以掌控我的人生呀。”不满地咕哝,“还不如别对我那么好,也别管得那么宽呢。有时候好窒息。”
“ihavegrownupandiaabletocalltheshotsyownlife”还拿了在夜店看的某篇英语范文里面一句话怼他。
徐昆差点被她没心没肺的话气笑。
个小屁孩,才他妈几岁,跟他谈自由?
以己度人。她总说怕他烦,其实,是她觉得他烦吧?只是不好意思,或是不敢,显露出来。
自由。
窒息。
她想要什么自由?恋爱自由?择偶自由?还是婚姻自由?
herlife,shecallstheshot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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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通人朝九晚五,没有按时下班回家的自由。
瘫痪在床的老人,弭患绝症的病人,没有体面结束生命的自由。
往前数几十年,计划生育,女人甚至连掌握自己子宫的权利都没有。七、八个月,在肚子里已经会动会笑的胎儿,拖进卫生站,照样给你弄死流出来。强行上环,强行结扎,谁他妈跟你谈自由?
再进步的年代,再理想的社会,也会有阴暗面。
欣柑这样的性子,这样的姿容,家境富裕,却不显赫。他不出手,也会有无数男人出手。别人,不一定如他这样爱她,珍视她。
他待她,由始至终,视若珍宝。
她呢?
叫了无数声老公,说了无数次喜欢他。有一句是真心的吗?
翻身把她撂到床上,压在身下。
俩人体型对比十分悬殊,他小部分体重加诸她身上就很要命了。
欣柑眉心拢起,难受地扭着腰。
“喜欢我吗?心肝儿喜欢徐昆吗?”猝不及防的发问,语气低沉,柔缓,听上去毫无威胁性。
欣柑脱口而出,“我、我不知道……”
她被徐昆庞大的身躯压得透不过气儿,手肘往上擎,“好沉,好难受,你起来……”
徐昆自嘲地扯扯唇角。
不知道。
这算什么?酒后吐真言?
也是,真喜欢他,怎么会说出“窒息”二字。她对他,更多的,恐怕是畏惧,委曲求全。
他将欣柑双腕攥到一处,支起半身,“沉?觉得窒息?要自由?你他妈想跑哪儿去?”
欣柑蓦地睁开眼,不明白他的怒火从何而来。手被攥得很疼,怕他,又恼他,眼圈发酸泛红。
徐昆指腹抹过她眼角,湿的,“委屈了?”
“嗤”的一笑,“觉得我欺负你,占你便宜,管束你?就你这小浪样儿,长成这样,又性子软,身子骚,一摸就出水儿,没有我护着,不知道早被多少野男人把逼都操烂了。”
“兴许连肚子都搞大了。”
“不知好歹的臭丫头。”
其他人先不提,就方者山和王詹,欣柑就绝对反抗不了。
若方者山先遇见欣柑,不出三天,肯定把人弄上床。好在他虽然贪欢好色,人品倒还可以,玩儿归玩儿,对女伴尚算温柔体贴。不过专一就别指望了,能上心多久也不好说,玩腻了,就是一大笔钱打发了事。
至于王詹,大恶不敢做,满肚子的幺呃子,品行与方者山相比,差了天地。欣柑落他手里,不知道会被怎么猎奇折辱。
这人是个ntr爱好者,热衷群趴,乱交,经常把小情儿带出去跟些狐朋狗友一起操,交换着操。就那什么俄罗斯轮盘、深水炸弹,他想想都恶心。玩儿女人还玩儿出花样来了。
徐昆承认方者山是他发小,至于王詹,充其量就是亲戚家的熊孩子,摆脱不了,看着又辣眼睛,两家渊源太深,还不能不管。
欣柑酒全醒了,困乏也消退大半,被他恶劣的态度,难听露骨的话,吓得清醒。
泪珠在眼眶打转,“我、我做错什么了?你这人怎么喜怒无常的?”
徐昆眯起眼盯着她。
他眼线利长,眉骨凌厉,冷着脸的时候,给人很强的压迫感。
欣柑脸色煞白,低下头不敢再与他对视。
徐昆舌头顶着口壁软肉,伸手拍了拍她的脸,“觉得我强人所难,嗯?”
欣柑想起自己刚才迷迷瞪瞪说的话,有些心虚,却没有多少愧疚,归根结底,就不觉得自己的话很过分。
徐昆一眼就看穿她的心思。
在不爱你的人面前,你的关怀,是纠缠;伤心,是矫情;愤怒,是无理取闹。
挺他妈没意思的。
他徐昆就这么贱?上赶着求一个不爱他的女人去爱他?真他妈犯不着!
他可以保证的是,就算欣柑不爱他,也没有机会爱上其他男人,更没有机会离开他。
当一个人有钱,有势,站得足够高,这个世上,百分之九十九的事,都可以勉强,剩下的百分之一,随便吧,爱咋咋地。
强扭的瓜也许不够甜,可解渴呀。
他看上的东西,他想要的人,就算摔碎了,玩儿坏了,也绝对不许别人沾手。
自我安慰了一通,他妈半点儿不管用。心脏紧抽,躁烦得似要炸开,脑子一钻一跳地疼,额角青筋充血暴突。
怕再呆下去,管不住脾气吓坏欣柑,“你先歇着。我去抽根烟。”语气冷淡,不再看她,跳下床,随手扯了条裤子套上,松垮着肩膀大步往外走。
门撞上又弹开,留下一线黑黝黝的缝。
徐昆的公寓对欣柑来说,大得像迷宫,灯全关上,到处漆黑一片,透出几分阴森,只有卧室的落地窗,是唯一光源。
眼角滚落一串泪,欣柑咬着唇不敢哭出声,慢吞吞爬下床。她忘了徐昆告诉过她,专门腾出了一整只衣橱放置她的衣物。摸索着来到刚才徐昆拿裤子的地方,柜门仍大开着,随手拿了件他的套头卫衣穿上,衣摆一直垂到膝盖以下。
她缩到窗帘后面,抱膝坐下。
天这么晚,宿舍这会儿没法回去。明天如果徐昆还生气,她就打出租车返回学校。出神地望着外面五光十色的城市夜景,脑子里乱糟糟,渐渐的,视线越来越模糊。
窗帘布堆起厚厚一摞,女孩儿体型纤袅,从外面看,完全发现不了还躲着个人。
欣柑是被一阵又急又重的脚步声惊醒的。眼皮外光影闪灼,她被过于明亮的灯光照得睁不开眼,困劲儿没缓过来,脑子还是木的。
“心肝儿?”
“心肝儿,藏哪儿了?”
“乖女孩,咱不闹了,好不好?”
“我错了,以后都不凶你,乖,别躲。”
“快出来!听话!”
“欣柑!欣柑!”
“操!”
……
好像有人在叫她,担忧,焦虑,燥灼,气急败坏。
她心里‘咯噔’一沉,吓得捂住嘴,等反应过来,是徐昆在找自己,已经过去一段时间,这会儿屋里悄无声息。
她连忙从窗帘底下钻出,冲到卧室门口,提高声,“徐昆。”
“徐昆,我在这呢。”
静幽幽。
没人应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