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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洛悠闲喝咖啡,雾白的汽升起,模糊了她白皙的面庞。她很从容,形态知性而平和,举手投足间的每一个动作都透露出文雅的风情,带着十足的成熟女人气质,教人挪不开眼睛。
分明已经三十二岁了,早没了青春的朝气,可她身上没有半点被凡世磨砺后的俗味儿,与那些自以为是的同龄人差别很大,不市侩,也不平庸,她偏理想主义,似乎始终独立于这个世界外,又不过分脱离现实。
不动声色瞧着那边,宋祁于目光复杂,忍不住多看了两下。
黎洛脸上还带着淡妆,没时间卸掉,她的口红颜色很淡,唇形也不错,五官深邃,脸型立体,是那种大气明艳型的长相,有点接近上世纪的港风类型,可没那么复古。黎洛是卷发,可不是当下流行的细卷或满头烫,而是弧度不明显的长卷,黑发。可能是常年待在实验室里,她周身也不戴饰品,没穿耳洞,脖子和手上什么都没有,十分素净。
宋祁于有耳洞,很小的时候宋老太带着去打的。老太太迷信,他们当地有这习俗,说是有耳洞吉利,可以提前攒福气,所以就拉着小孩儿去弄了俩洞。宋祁于也不戴饰品,学生不能搞这些,不能瞎整。
不由自主的,这人盯着黎洛的耳垂看,不时望着黎洛的侧脸。
也不晓得在琢磨个什么劲儿,都没心思学习了。
黎洛感知到了,发现了端倪。抬头抓对方现行,黎洛没太明白,问:“看什么?”
宋祁于否认:“没看。”
“你看我了。”
“没有。”
把电脑推到一边,放下咖啡杯子。黎洛与其对视,坦然自若:“怎么。我脸上有东西,还是怎了?”
宋祁于别开脸,宁肯避而不答,也不实诚一点。
黎洛好笑,觉得小孩儿挺有趣。
埋头不搭理黎洛,这人又耳根子发热,齿关紧闭,双唇都快抿成一条平直的线。
夜里的时间一晃就过,还没做多少事就到了该休息的点。
用不着黎洛催促,宋祁于先上楼,收拾完挎包就走。黎洛还想给热杯喝的来着,可想到宋祁于前两天都没要,应该是没这习惯,也就省了这事。
晚上的别墅更冷,比白天潮湿。
睡前,宋祁于弄了个暖水袋到床上,直挺挺躺进去。
黎洛还没洗漱,这么晚了,她才到两个卧室中间的洗浴间里收拾,泡个热水澡缓解疲劳。
脱光了,黎洛对着顶上的花洒衝洗一会儿,仰头,抹了把脸上的温水,胸口的起伏随着呼吸的变缓而慢下来。她骨架匀称,背很薄,腰肢也纤细,一双白腿修长,该长肉的地方绝不含糊,身材曲线性感且有致。热意落到了她肩膀,再滑落到锁骨那一片,接着是平坦的小腹……
砖石墙壁的隔音效果一般,客房里能清晰听到那一边淋水的声音,窸窸窣窣的。
宋祁于还没瞌睡,偏头看着漆黑的窗外。
深夜的别墅院子里沉寂,无星无月的天幕深远,墨色笼罩了这一方地面。
很晚了,洗浴间里才没了动静。
擦干身上的水,黎洛换上睡袍,边擦头髮边拿着护肤品回房间。路过客房时,她无意瞥了眼门口,却发现客房里亮了灯,宋祁于还没睡下。
前两天这时候,宋祁于早就睡了,无论外面响动有多大,这人都是到点就休息,极其自律。
黎洛在门口站了几秒钟,倒没多想,随手敲了敲门:“快一点了,早点睡,不要熬夜,明天还要上课。”
里边的人不回应,像是没听见。可没多久,灯还是熄了,门里再次归于昏暗。
黎洛也尽快整理,吹干头髮后就躺下了。
两边界限分明,中间的门是阻隔,相互是不同的空间。
后夜里,宋祁于的房间没再有任何声响,一直安静到天明。
黎洛起夜了一次,到楼下接应连夜开车回家的黎老师和褚教授老两口。夫妻俩终于从乡下回来,白天被乡里的亲戚硬留着不让走,吃完晚饭才放他们离开。
老两口体谅女儿,到了以后把行李先放着,准备等第二天起床了再整理。
宋祁于没能和他们见上面,只在早上发现了一楼客厅里的箱子,是白天在学校才遇上黎老师两口子,还是刘亚君当的介绍人。
黎老师他俩都是标准的知识分子,一看就是斯文的读书人样,谈吐和气质都不俗,还容易相与。
宋祁于一眼就认出了他们,仅从夫妻俩的长相就猜到了,黎洛的样貌就是夫妻两个的结合,这一家子简直不要太好认。
不过终归是在学校,怕给宋祁于带来影响,黎老师他们没对宋祁于表现得太特殊,也不会可以关照。黎老师问了问宋祁于的成绩,考她两道题,接着就笑眯眯的,高兴说:“还行,比咱们班上其他人强点,脑瓜子聪明。”
俩老实际上早看过宋祁于的照片了,黎洛带人回来也是征求过他们意见的,褚教授一看宋祁于就喜欢,打心眼里就把她当自家孩子。
这是对纯粹的老好人,跟梁叔他们很像。
晚上安排了聚餐。
老两口都回来了,黎洛在酒楼定了个包间,准备一起吃顿饭。
陈厉宇也要来,还有几个同事。
宋祁于留在学校上了一节晚自习,第二节请假。黎洛开车到学校接人,还捎上了陈厉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