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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脸上涕泗横流,看起来肮脏又丑陋,毫无形象可言。
忍着恶心,孟寻笙将他的衣服脱掉,然后拿出手机,对着男人拍了许多照片和视频。
哪怕她不动手,製片人也一副被揍怕了的模样,安安静静像个鹌鹑,连动也不敢动。
孟寻笙看了眼手机里的东西,重新看向男人。
捕捉到她的目光,对方迟缓地转了转眼珠。
接触到她的视线后,一阵瑟缩,那股难闻的气味似乎更重了些。
孟寻笙踢了一脚:“我给你一分钟的时间,赶紧滚。”
“我还是那句话,别去查我是谁,也别再找贺求漪麻烦,不然我一定会紧紧缠着你,让你尝到苦果。”
说到最后,她意味深长看了眼男人:“我想,你应该不希望自己的照片和视频出现在网络上吧。”
男人又是一阵瑟缩,一副被她打怕了的模样。
“需要我倒计时吗?”孟寻笙收敛起所有表情,看着他,“我现在心情很不爽,不介意把你一条腿卸下来——你应该知道我最想卸的是哪一条吧。”
像是听懂了她话里的威胁,男人神色终于灵动起来。
他连衣裤都来不及穿,抱着沉甸甸的布料,爬起来踉踉跄跄往外走。
哪怕半路摔倒了好几次,也爬着往门口挪。
在孟寻笙耐心耗尽之前,男人拧开门把手,一头栽了出去。
世界变得安静无比,孟寻笙垂眸,看了眼指节发红的手。
她很讨厌用武力解决问题。
可她没有权力和金钱,更没有靠山人脉,对付这样下三滥的人渣,只能用这样的方式。
孟寻笙不在意男人是否会找人来弄她,因为越是这样的人渣,越会惧怕不要命的疯子。
孟寻笙不觉得自己是疯子,就算是,也是冷静的疯子。
平时她会安安静静做一个正常人,可一旦在意的东西被人觊觎,甚至想要玷污,那股疯劲就会控制不住冒出来。
好似一头沉睡的野兽,时机一到就会挣脱囚笼,撕碎猎物。
现在她手里有製片人的把柄,对方以后应该会真正消停下来。
而其余觊觎贺求漪的人,只要敢上门,她仍旧会挡在身前。
思及此,孟寻笙眉心一松。
她把手机装进兜里,转身快步走到床边。
贺求漪已经安静下来,哪怕偶尔有些辗转,也不似刚才那般难受。
只是眉心一直拧着,像是陷进什么噩梦中,露出惶惶不安。
孟寻笙刚才怕吵醒对方,给她戴上了耳塞。
现在取下来,孟寻笙顿了顿,在贺求漪湿热的髮根捋了捋,帮对方梳理好碎发。
美人依旧干干净净,这样就足够了。
孟寻笙很难去形容自己的心情,大概是有些放松和庆幸的。
她甚至在想,如果今晚没有她,是不是就没人会发现贺求漪的痛苦。
对方那样无助,又那样绝望。
令她心火越烧越旺,直至灼烧理智,沸腾血液。
孟寻笙自认不是个脾气糟糕的人,可在遇到那些看向贺求漪的不好的目光时,她异常容易被点燃。
或许,这就是喜欢吧。
孟寻笙不确定地想。
她从未喜欢过别人,对这种情感的认知也很有限,总以为是浪漫丰富的,没想到却是这样。
想要保护好贺求漪,不愿看到对方受伤。
哪怕浑身遍体鳞伤,也隻想让贺求漪永远干干净净。
孟寻笙恍然,
她其实并不需要纠结什么才是她的性取向。
她的性取向就是贺求漪。
窝在枕头里的美人眉心紧蹙, 像是被魇住了。
孟寻笙顿了顿,迟疑几秒,还是没忍住, 抬手去松对方的眉心。
那白皙软嫩的皮肤被她抚平, 像是不曾经历过任何阴暗和害怕。
孟寻笙满意了起来, 她余光侧移,看到了对方攥紧的手。
又是一阵迟疑。
这回的时间要稍长一些。
最终,她还是将自己的手放上去, 轻轻地覆在贺求漪手背上。
力道之轻,像是怕吵醒对方。
甚至连指尖都在颤着。
孟寻笙满意地笑起来, 如同得到了糖果的小孩,满意又幸福。
她抿了抿唇, 轻声说:“贺求漪, 我握住你了。”
这是她第一次直呼其名,有种奇妙的感觉。
像是挣脱了世俗的关系, 只是两个平等的个体, 她害羞展露出爱慕。
孟寻笙眼睛黑亮,心中一阵愉悦。
她似乎缺乏控制情绪的能力。
无人应答。
孟寻笙没有奢求对方的回答,自然算不上失望。
她只是克制着用了一点力气,悄悄攥了攥贺求漪的手指。
像是怕惊扰对方,所以连喜欢也这样静悄悄的。
窗外飘雪,天寒地冻间, 有什么生根发芽, 迅速茁壮成长, 变为参天大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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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求漪醒来是在第二天。
那药确实厉害, 贺求漪挣扎了一阵,硬生生昏了过去。
不过也是因此, 她对后半夜没有印象,并不知道小助理做了什么。
那晚的混乱像是从未存在,她们缄默不语,谁都没有再提起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