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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至少她单方面的不想把剑对准沈流年,“沈流年,我不是”
她想说自己不是这样的,可此时她的解释太过无力。
沈流年冷了冷眸子,她要听的不是否认。
“滚出去。”
好凶啊,云丞淮的眼睛里面出现了些许委屈,但她清楚,两人建立起合作不容易,出去容易,再想进来就难了。
她心一横,大着胆子去拉沈流年的衣袖,眸中含泪委屈道:“我不滚。”
沈流年看着云丞淮这副模样, 居然有那么一丝丝的心软,但她很快冷硬道:“堂堂王上,竟这么无礼吗?”
云丞淮忙松开了手,用一种近乎祈求的目光盯着沈流年道:“别赶我走。”
“那你说, 你笃定我要跟北齐合作的依据是什么?”
沈流年捕捉到了一些信息, 也仅仅是捕捉到了。
有些事情需要逐步证实, 没有经过多次查验的消息, 完全有可能是敌方放出来迷惑自己的假消息。
可云丞淮的勇气与衝动, 在刚刚消散,何况房中门大开着,外面站着那么多人, 要是被别人听到,她绝无翻身之地。
她不介意跟沈流年坦白自己的身份, 不代表她还想要别人一起听到。
再说了, 万一沈流年根本不信,反倒是觉得她在把自己当成傻子忽悠, 对方手中的匕首,只会更快一步的进入她的胸膛。
穿越这种事情, 没有经历过后世穿越剧跟各种小说的入侵,有几个人能轻易接受这种事情。
要是她说什么, 沈流年都会信就好了。
云丞淮深深的叹了一口气道:“猜测, 李昭贤在上都城, 你阿姊是她的侧妃, 隐龙卫蛟龙的出现。”
本来以为自己在这个世界,就算不是开上帝视角, 也有着熟知剧情的先天优势,现在看来, 人心之复杂,就算知道剧情,也未必就能事事顺心了。
沈流年对她的信任几乎为零,她今日确实是莽撞了些,但她什么都没做,对方就像是惊弓之鸟一样,开始用最大的恶意揣测她。
这样让她怎么讲,如何保证对方会信任自己的话。
人一旦恢復了理智,就会顾虑太多,失去了坦白的勇气。
而且她不确定沈流年这样逼问,到底是想从她的嘴里听到什么。
沈流年垂眸不语,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房中陷入了沉默。
不知过了多久,云丞淮受不了这样零度的气氛,艰难开口道:“抱歉。”
沈流年“啪嗒”一声把茶杯放下,还是没有说话,视线却落在了她的身上。
云丞淮跟犯了错的小朋友一样,乖巧的站着,连坐都不敢,她抬眸偷看了沈流年一眼,见对方的脸还是冷着的,尽管这张脸经常冷着,但对方身上的低气压,她还是能明显感受到的。
她眼神有些无辜,难道她的回答有什么问题吗?
还是她没有回答沈流年是否要刀剑相向的问题,对方生气了?
她一时间没弄明白沈流年的心思,隻得放软了语调道:“夫人,我怎会用剑指向你呢?”
借给她两个胆子,她都不敢。
沈流年无语。
这人一会儿气汹汹的来质问,一会儿委屈,这会儿又开始装无辜了吗?
正巧这时,小北拿了特产回来道:“殿下,赵长史要见您。”
赵哲来了?昨日两人聊过之后,她就一直在等消息,一日过去了,还以为东宫那边不会理会了,没想到这个时间过来了,刚好解救了她。
她转身正要离开,忽地又回来道:“夫人,等我回来一起用饭,我去去就来。”
她是有事离开,不是被赶走的,所以还能回来,总算不用僵持了。
云丞淮说完快步走出了正院,而沈流年的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
南灵走进来看她这样问道:“王妃,您那样对王上说话,是在怀疑她吗?”
“你不疑心她吗?”
沈流年反问了一句,云丞淮这几日对她的态度,过于顺从了些。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是浪子回头,还是别有所图,总是需要时间求证的。
“说不上来,王上以前性情不好,自从您有了身孕,她对您就开始无有不从了,今天又让侍卫队把院子围了,还是南秦皇室的人都这样阴晴不定吗?”
南灵摇了摇头,今天云丞淮突然闯进院子里,把她吓了一跳。
特别是紧闭的房间门,让她心里发慌,立刻跟安远打了起来。
打开门里面一切安好,楚湘王好像还在讨好自家主子,这样的场面让她觉得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她本以为云丞淮是明面上装装,没想到私下对自家主子还是这样,那之前算什么?
难道皇室之人就如此看重孩子?嗯普通家庭好像也挺看重孩子的。
沈流年闭着眼睛,似在感受着什么,好一会儿才问:“你有没有闻到果香味?像是柑橘的清甜。”
沈流年之前不是没有注意到柑橘的味道,但柑橘的果香味很清淡,淡到很容易让人忽略掉。
也有可能是房间里面的沉香味道太浓重,让人注意不到柑橘的清香。
也就是这两天,沈流年住进正屋后,房间里的沉香换成了她喜欢的香,只是正院点了太久的沉香,一时半会儿很难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