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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喜欢流星?”
“以前不喜欢,现在想许愿。”
翟忍冬拿出手机对准天空,几秒后,把屏幕转向纪砚清:“流星雨。”
纪砚清低头,看到了满屏的流星尾巴:“怎么做到的?”
翟忍冬:“拍的时候手抖一下。”
纪砚清一愣,放声大笑。
那一秒,翟忍冬看到整个山坡的风为她伫立,星星闪了闪,流星从深蓝里滑过。
纪砚清双手合十,满身虔诚:“阿姨,我想和您的女儿长命百岁,白头偕老。请您保佑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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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的公交七八点就停运了,纪砚清上车没多久就给江闻发了信息,让她十点过去接她们。
江闻坐在炉子边看着时间,见差不多了,去柜台要纪砚清的车钥匙。
小丁给她钥匙的同时,还给了她几张内存卡:“虽然我不知道你有什么秘密,但我确定你是真心在给我老板和纪老师拍照,那我就不问了。这些是我买的内存卡,麻烦你多拍一点,好的坏的都不要删,我老板以前不拍照,照片太少了。”
江闻皱着眉看了小丁几秒,拿走卡说:“我能有什么秘密,不过是狗粮吃多了,心里苦。”
小丁:“哦。”
江闻:“哦什么哦,我都46岁高龄了,还不能嫉妒一下那些随时随地都在秀恩爱的臭情侣?”
江闻拿车钥匙敲小丁的头:“小孩子家家的,脑子里少装点乱七八糟的想法,个儿就是这么压矮的。”
话落,江闻拿着车钥匙和内存卡出门。她在车上换了一张,把换下那张和之前已经存满的几张放在一起,驱车去接两人。
十公里不算远,但因为路况不好,江闻开了近二十分钟才到。
两人已经在路边等着。
江闻把车停在她们旁边。翟忍冬拉开车门让纪砚清先上,自己从另一边绕上来。
纪砚清指挥江闻:“空调打高点。”
江闻本来就是这么打算的,但主动和被命令完全是两码事,她抬手一拨,阴阳怪气地说:“既当免费律师,又当免费司机,也不知道我来这儿图什么?”
纪砚清:“图过年没人催婚。”
江闻一时无法反驳,憋了几秒,说:“年过完就该回去了,一摊子事等着。”
纪砚清:“打算什么时候走?”
江闻:“小邱那边立案,阿旺母亲离婚。”
纪砚清:“那还得一阵吧。”
江闻:“嗯。”
车上的温度渐渐起来,纪砚清身上一暖和,困意就来了,偏头靠着翟忍冬很快睡过去。
到藏冬的时候,纪砚清已经睡得很沉。
翟忍冬放轻动作让她暂时靠着座椅,推门下车。
江闻递过来一个盒子:“这几张卡里都是你们的照片和视频。”
翟忍冬接住,说:“谢谢。”
江闻欲言又止,最终只是在翟忍冬把纪砚清抱出来后,替她关了后排的门。
很轻的一声,还是把纪砚清吵醒了。
纪砚清沉甸甸的眼皮动了动,没能睁开,索性抬手搂住翟忍冬的脖子靠得更近,然后在她被风吹了一天,已经散下来的头髮上嗅了嗅,说:“这次是你的味道。”
初二开始, 镇上的外地人一下子多了起来,都是来旅游的。
藏冬难得满客,黎婧、小丁她们自然不能再和年初一样不管不顾地跑出去玩,每天窝在店里忙得长吁短叹。
纪砚清、翟忍冬和江闻则每天不是在去景点的路上, 就是在景点里逛。景点有些是张成茂的宣传册里推荐的, 有些是翟忍冬个人觉得对纪砚清编舞有帮助的。她们三个人一路同行, 翟忍冬和江闻换着开车, 纪砚清坐在副驾奋笔疾书, 把脑子里想到的画面一一记录下来。有时候赶不上回去,她们就幕天席地,睡在帐篷里, 听着山风,说着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话。
今天难得提前返程。
经过山羊岭的时候, 纪砚清忽然心血来潮, 说去河边待一会儿——这是她到这里后,来的第一个地方, 意义多少有点特别。
翟忍冬闻言,直接打方向盘往过开。
二比一, 江闻就算快累死了,又能说什么?
江闻有气无力地靠在后排。
看到一辆车从旁边经过, 她抬起眼皮看了看, 说:“翟老板, 你们这儿是真火了, 这么晚还有车在路上晃。”
翟忍冬扫了眼后视镜,是本地牌照, 不是游客。
翟忍冬把车停在了河边。
河面上,江闻靠在椅子里, 看着好像不知道“疲惫”两个字怎么写的翟忍冬在捡柴生火。纪砚清在江闻旁边坐着,戴着帽子、口罩,脖子里堆着翟忍冬的围巾,身上还盖了厚厚一条毛毯。江闻怎么看怎么羡慕,扭头看到她晕晕欲睡的模样,江闻目光一顿,挤兑的话没有出口。
她这段时间又动脑子又动脚,累得够呛,但又不愿意从薄薄几页宣传册里去找灵感,太表面了。她的责任心应该是天生的,外界因素扭曲过她的处境,但没有动摇她的根本。
很快,火生起来,山风吹着火舌,烧得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