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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是萨莫特拉斯的胜利女神雕像。
南城寸土寸金,拥挤的城市很难想象哪里可以安得静谧。
风推过绿意尚存的某片空域,整个别墅区里都是安静的,加厚的落地窗隔绝这一切声音,停在窗外的麻雀歪着脑袋看着玻璃后的大尺寸电视。
麻雀听不到,客厅里震耳欲聋的放着的足球比赛的转播画面。
而在沙发上,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正翘着二郎腿,颇具意气风发之感的看着这场比赛。
他将头顶的发丝被他打理的一丝不苟,瞧上去一副成功人士的慵懒放松样子。
除了时不时来一句:“臭啊。”、“草,这都不传!”、“垃圾。”
——全然不是他皮囊呈现出来的样子。
——斯文不足,全是败类。
“嗡嗡——”
屋外院子的门锁被打开的声音突然在吵嚷的客厅里响起,佣人闻声要过去开门。
男人起身飞快,立刻对赶过来的佣人製止:“别,我去。”
关掉电视,好好规整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男人步伐款款的走向了玄关,对门后的人满面堆笑:“念念回来了,今天运动会开的——怎么是你?”
男人话跳转的快,笑容接着就凝固在脸上。
他诧异的看着站在门外的人,眼里全是出乎意料。
林惜不紧不慢,顺着男人,不对应该说林得缘的方向抬头,冷眼反问:“是我,不行?”
林惜从这个家离开当天,林得缘就把家门院门的密码改了。
但林惜脑子好使,又深谙林得缘肚子喜欢在人前装的本性,一下就通过留在锁上的指纹痕迹推测出来了。
——这房子的两处密码之前是林惜设计的一组斐波那契数列,林得缘以为他把每个数都递增改了就行了,整套密码现在是不伦不类,也不知道顾念因第一次看到有没有笑出来。
“呵。”
顾念因笑没笑,林惜是不知道,也没兴趣知道。
但她的的确确是笑出来了。
以一种极其嘲讽戏谑的样子,在林得缘僵住的笑脸前,笑了出来。
林得缘看到林惜这个笑一下毛了,推门就赶人:“滚出去,这不欢迎你。”
林惜没有抵抗,表情平静:“你确定要我在门口站着,等你口中那位‘念念’回来的时候看到我?”
林得缘脸色一下就变了。
畲宁之前再三警告,不要让他过去的家庭影响到顾念因,所以他到现在都没敢告诉顾念因,他的女儿跟她在一个学校,好像现在也在一个班。
因为预料不到后果,林得缘对驱赶林惜这件事变得谨慎起来,横着的手一放:“说吧,你来干什么?”
林惜看了对自己满是不耐戒备的林得缘一眼,径直就推门走进了这幢别墅。
熟悉跟陌生感同时袭来,她看的不紧不慢,眼睛里的情绪随着她心里的计算不断累计交迭,话里有话:“林老板好阔气,整个别墅都翻新了。”
说着,林惜随手就拿起了一个看着就价值不菲的石膏雕塑,对林得缘笑道:“爸爸的品味最近有所提高啊。”
林惜老早就瞧不上林得缘暴发户的审美,是夸奖,还是嘲讽,林得缘听的一清二楚,情绪也更加不耐:“有事快说。”
“怎么,还不让人评价评价了?你不最喜欢听这些吗?”林惜歪头反问,脸上挂着抹笑。
阴阳怪气,不阴不阳。
林得缘太知道林惜这张嘴了,也不等她开口了,主动挑明:“你是不是来要钱的?”
“你知道?”林惜冷笑一声,咚的一声把石膏雕塑放回柜子,她保持着最后一丝理智,没有把它直接摔地上。
“你有钱搞这些东西,没钱按时付赡养费?”
林得缘无赖,他早就打算好了:“装修房子是我愿意,我跟你妈已经离婚了,你有什么问题,麻烦去法院起诉我。”
林惜在来的公交车上就想过林得缘会给她说法,哭穷卖惨,强势抵抗,她都想过。
而这样的无赖也算是还在她的意料中,所以出牌也出得快,直接给他下了限时令:“林得缘,我今天来不是来跟你商量的,这三个月我妈妈的赡养费还有我的抚养费,限你在今晚十二点打到卡上。”
这些年林得缘做的生意越来越大,都是别人求他,没有人敢来命令他,他也越来越听不得命令,破口就是:“林惜,你他妈什么东西,敢跟老子吆五喝六!老子就是不给你,你能怎么样?!”
“那你就试试啊。”林惜冷笑反呛,她从刚刚进门就发现了林得缘的七寸,此刻更是狠捏下去,“如果你今晚不能按时给我打钱,我明天还来,后天,大后天,我都来。”
“我可不能保证我每次都会在你在家的时候找你,要是我来的时候家里只有顾念因还有你那个相好的……”
林得缘脸上的嚣张无赖肉眼可见的僵住了。
他就这样直直的看着林惜,过了好一阵儿,却兀的笑了:“林惜,你不一直都是很傲的吗?怎么,现在为了要我的钱,连脸都不要了?”
“……”
少女按不住性子,眼里的火肉眼可见的烧了起来。
林得缘的话狠狠的刺到了林惜的自尊,她是真的很想像过去一样,跟他大闹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