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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母是怎么走的自己不知道,隻记得自己是笑着师母送出去的。甄诺呆呆地站在了房间之中,也忘记了自己还要去书房寻书的事情了。
过了许久,甄诺才慢慢地坐回到了自己的位子上面,一下子就泄了一口气,摊在了位子上面,像是没有灵魂的躯壳一般。
仰首,看着纵横的房梁。甄诺自嘲一般笑了笑,我极力地克制着对你的喜欢,竟还要做给你牵线搭桥的媒人
顾长君手扶着山上的树,用力撇下粗细适中的树枝,这才寻了一块平地,坐在稍微干净一些的大石头上面。手上拿着小刀,慢慢将树枝的一端削尖。
因为山泥倾泻,不少去镇子上面的路都被堵了起来,绕远路到镇上买东西来回至少需要一天,说不定还会被朝廷上面人发现自己。
储文山八成已经葬身在了山洪之中,若是自己出现在了人前,怕是皇帝也不会放任自己前往边关。在这个檔口,自己不能出现在人前,隻能等着周叔带着顾家的兵士来接自己,护卫自己前往边关。
几番思考下来,顾长君已经将手中的树枝处理成了一个简易的鱼叉。宋榕虽然是皇帝放在自己身边监视自己的人,但好歹也照顾了自己半个多月,捉两条鱼给她补补,换换口味也算是报答吧。
到时候就算是自己要对她动手,也不必顾念今日的恩情。顾长君自顾自地为自己对宋榕的好安上了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顾长君充满干劲,将裤腿管撩上来,又将双手的衣袖都撩了上来。刚把一条腿迈进冬日的河水之中,顾长君就被这冰凉刺骨的河水冻得瑟缩了一下。
这个时节,京师估计都已经落雪了吧
顾长君耸了耸鼻子,幸好宁县还不算太冷,河面都还没有结冰,否则这鱼就更难插了。
这条小河较浅,顾长君蹚着水走到了靠近小河中间的位置,双手握着自製的简易鱼叉。阳光照射下的河水波光粼粼的,上头还泛着一点彩光,清晰可见河底的小石子,偏偏一条鱼都没有见着。
宋榕待在村屋之中,看着米缸之间见底的米,又看看所剩无几的白面,心中不知道叹了多少口气。还真是没有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会被五两米烦得焦头烂额
顾长君那厮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大半天不见人,敢情日日愁吃愁喝的隻有自己一个。
身上带伤还出去,还不知道去哪里,还指着自己是神仙一定能找着她不成!
正当宋榕愁得叉腰,一个劲腹诽顾长君的时候。顾长君嘴里面叼着一根狗尾巴草,哼着小曲。一手拿着自己湿得彻底的外衣,一手提着一条甩尾巴的鱼。
鱼叉虽然不太好用,但没有想到直接用衣服在水里面捕就能成功。今天有鱼可以开荤腥了,衣服这种东西,就当在河里面洗了一遍,晒晒就成,还省得宋榕叫自己洗衣服。
因为一条鱼春风满面的顾长君美滋滋地想着宋榕看见鱼的时候好歹能夸自己两句,却在厨房门口看见了黑着个脸的宋榕,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就被吓住了,狗尾巴草也掉在了地上。
哑声:“小榕”
“烦请顾大少做事情的时候懂点分寸,不要一声不吭!”说罢这话,宋榕就直接从顾长君的手上理所应当地接过鱼。
鱼得要,训也得训。
顾长君一下子就瞪大了眼睛,微微张着嘴巴,食指不停地指点着宋榕的后背。
宋榕背对着顾长君,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了两分,刚刚的愁绪一扫而空。柔声警告道:“嘟囔不行,腹诽也不行。”
顾长君瘪嘴,将打算嘟囔的话都咽了回去,隻能跺了跺脚愤愤不平地转身准备回屋躺着。
看见院子里头晾晒衣服的长杆,顾长君啧了啧嘴,忿忿地泄了一口气。绕了个圈,还是走到了长杆边,将上面晒干的衣服收了起来,顺道将自己湿透的衣服挂了上去。
在床上躺了一会儿,就听见碗筷上桌的声音。顾长君眼神飘忽上扬,不屑地吹了一下自己额前的碎发。
监视自己还要给自己做饭也挺累的,罢了罢了,我还能跟她计较不成
顾长君没好气地慢慢移到了矮桌前面,默默看着宋榕将饭菜都端了上来,连带着还有一碗冒着热气,上头还飘着碎姜的姜茶。
“喝。”
郁闷
前两天娘亲刚刚和自己说了阿佩婚事的事情, 苏词之前一直忙着自己的事情,今日才得了空来向苏佩报个喜,顺道将诺姐姐给自己的棋谱交给小妹, 没想到刚到韶玉居就扑了个空,小妹又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去了。
苏词将棋谱直接放在了桌上,四下张望了一下, 这才找到了在后头伺弄花草的折叶。挂着淡笑,苏词温声问道:“折叶,二小姐和长箐去哪里了?”
折叶穿着一身青色的衣衫,带着一个毛领子。伺候小姐的贴身丫鬟难得有穿得这般素净的, 似乎比起前院的丫鬟都差一些。折叶嘴角扬着笑容, 回答道:“长箐姐姐陪着采办大人去街上买胭脂水粉了,二小姐则是去夫人那里了。”
苏词轻轻地哦了一声,刚准备转身离开, 就鬼使神差地转过了头。随口问道:“你的衣服好像素净了一些,是家令没有给你准备衣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