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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诺恍神,也不打算再动手了,讪讪地退后了两步,“顾长君,你知道上一个监军为什么死吗?”
“不过是因为顾平山不知道使计罢了。”顾长君不屑地嘁了一声,“若是他会,能留下多少人的性命!”就是因为不会用计才会致使甄府覆灭,许多官员牵连,才会让京都的顾家受到牵连
“不是不知道,是不能!”甄诺厉声,脖子上面都爆出了青筋。
“将士应当浴血在战场,正大光明地保家卫国,而不是沦为你阴谋论的工具!”
苏佩赶过来的时候就看见了门口不远处的宋榕,心中暗叫不好,这是将宋榕都赶出来了啊!
“阿佩?”
“阿榕。”苏佩的注意力都在营帐里面,“你怎么不考虑进去拉拉架?”
宋榕微笑,一点都不见焦急。“甄诺是个文人,就算是动手也不会怎么样的。”
这你可真是想错了,这两个人打起架的时候可丝毫不像是文绉绉的人,说不定比男孩子打架都凶。苏佩连连摇头,“不行,不行,我得要进去。”
“”
苏佩都要进去了,宋榕自然是不能不进去。别到时候拉架没拉成,两个人“欺负”顾长君了
倒是没有打到一块儿,甄诺已经气得坐在了凳子上面,而顾长君则是低着头坐在床上,手里面还拿着手巾正擦着自己嘴边的血渍。
果真是动手了,来晚了
苏佩扯了个谎,“阿诺,顾帅叫你过去。”
甄诺的怒火还是没有随着苏佩的声音消减,拍了拍膝盖站了起来,指着擦血的顾长君教训道:“顾长君,你给我想清楚!”
认罚
甄诺拉着苏佩就径直回了自己的营帐, 严肃骇人的表情这时才渐渐松垮了下来,就好像是暖阳照耀下的冰雪,可算是被照化了。
“不去顾帅那里?”苏佩说话的声音有些没底气, 毕竟自己扯谎都扯到顾帅的身上了。
瞥了苏佩一眼,甄诺轻轻将苏佩拉了过来,摩挲了一下苏佩的手背, 甄诺低头看着苏佩白皙的手掌,悠声道:“我与你在一起这么久,你是在扯谎还是在说实话,我还能不知道吗?”
是是是, 能知道能知道, 瞒不过的。
苏佩侧过身,一下子便坐在了甄诺的双腿上,左手也绕在了甄诺的脖颈后, 稳住了自己的身子。甄诺自是不会多说什么,左不过现下就只有两人。顺势将自己的手圈在了苏佩的腿上, 防着苏佩从自己的身上滑落下去。
甄诺缓缓将自己的脑袋抵到了苏佩的肩膀上,慢慢闭上了眼睛,就好像是一个受累的孩子一样。战场上面的厮杀还一幕一幕地映在自己的脑海之中,那些将士的鲜血虽然没有明确地溅在自己的身上,自己也感知不到那些伤口的所带来的痛苦,但是心还是被那样的场面一遍一遍地蹂/躏着,好似下了油锅一样, 甚累
想来是最近的事情都凑在了一起, 实在是受不住了, 苏佩不免有些心疼。柔荑轻轻地放在了甄诺的头髮上,苏佩轻轻地抚着, 语气带上了安抚,“实在累了的话,我们去床上躺一会儿,睡一觉好不好?”
肩窝上抵着的脑袋晃了晃,累到不想开口,就想要像这样,抱一抱,歇一歇。
顾长君将擦血的帕子放在了一边,抬眸就看向宋榕。刚刚宋榕是跟着苏佩一块进来的,足以证明宋榕压根就没有离开,或者是就在营帐周围。刚刚甄诺问责的声音压得极低,但顾长君也不敢确保宋榕是不是真的没有听见,亦或是不清不楚地听见了一些什么。
“你可是听见甄诺对我的问责了?”
“没有。”宋榕声音有些凉,回答得斩钉截铁。
宋榕侧过身,不欲去理会顾长君。明明是担心甄诺真的会动手才留在帐外的,也是因为顾长君,所以才没有近身打探,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如今竟然是得到了一句试探
顾长君一瞬间便觉得有些凉飕飕的,鸡皮疙瘩都要立起来了,连忙捂着伤口从床上爬了起来。走到宋榕身后不住地解释道:“我刚刚就是没过脑子,我没有试探你的意思。”已经问出口的话,如今的解释就有些苍白了。
宋榕不做声,抿着唇大步流星地就要出帐。
顾长君立刻跟上,赶在宋榕撩帘子之前张开双臂挡在了宋榕的面前,表情立刻垮了下来,死乞白赖地求饶道:“我错了。”
“让开。”宋榕沉着声,微微施力踢了顾长君一脚。不轻不重的,踢在顾长君的身上就好像是挠痒痒一样。
“不让。”顾长君捻着兰花指,眨巴着眼睛,不怕死地拉扯着宋榕的衣角,扭捏作态。
宋榕:“”
都说京都里头高门大户的小姐应当是高傲,不逊,但现在这低服做小都能做得这般“恶心”的顾长君可真是高门大户里面出来的一个“奇葩”,心头上面的火气确实是一下子消下去了不少。
“少将军,顾帅命我来找您。”
一个不太熟悉的声音在帐外响起,听着音色应当是个小兵。顾长君收了收可怜的劲头,挺直了脊背,刚想要抬手,生怕宋榕还不习惯亲密接触,到了半当中就讪讪地放了下来。顾长君表情凝重了起来,“以后我绝不会试探你,至于你的身份我不会相问,有我顾长君在,也绝不会让军营里面的任何一个人伤害了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