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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荀正谊就仗着自己的丞相身份,竟然是敢对本宫颐指气使了,简直是混帐,分不清楚谁是主子了!”
崔雪关切地抚着刘攀的后背帮其顺气,又使了一个眼神让下人重新奉上了一杯新的茶水,“殿下,何必要为了这样的人如此动气。”
崔雪迎合着刘攀的心理,说着那些好话,“您是主,他终究是在您之下的”
“上头的位子终有一天是会交到您的手上的,到时候您还怕处置不了荀正谊吗?”
刘攀又哼了一声,心底里面已经记下了荀正谊今日对自己不敬的一笔帐。
昨夜没有落雪,今日也没有,空气之中乍一下就没有水汽湿润的感觉,反倒是干燥的很,所幸不算是太冷,也没有什么冷风在吹。甄诺牵着苏佩的手,另一隻手上拿着一个纸鸢,今日出来就是想要试试放纸鸢的。
“这回估计能待到年后”
“嗯。”苏佩点了点头,又扭头打发走了身后跟着的长箐与折叶,“到时候我还跟着你一块过去。”
这回是去安阳,不是边关,负责的事情也全然不同,甄诺没有做声。
“没有风,纸鸢放得起来吗?”苏佩打破了这短暂的平静。
“试试呗”甄诺道。反正就是出来透透气罢了,也不在意这纸鸢能不能放起来,两个人在一块待着就好。
还没能甄诺与苏佩沿着江边草地走多久,面前就迎上了一个穿着得体的人。甄诺眼眸捎带不解,隻觉得这人面善的很,但却认不出来这人在哪里见过。
来人正是一直跟在刘铭身边的汤苑杰。
今日确实是有些凑巧,齐王殿下约了人在船舫之中游江,却正正好好看见了甄诺与苏佩。
知道甄诺认不出来自己,汤苑杰自报家门道:“小人汤苑杰是齐王殿下府上的谋士,齐王殿下请甄诺上船舫一叙。”
甄诺想了起来,这可不就是自己当日为了策论一事去齐王府上看见的那个人。船舫里面估计外男不少,甄诺是为官的自然可以去,苏佩去就于名声不妥了。
汤苑杰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这苏二小姐,立刻懂了甄诺的顾虑,补充道:“现下船舫上面只有齐王殿下一人,而且也专门的静室,可以给苏二小姐。”
甄诺还顾虑着,但毕竟已经说到了这个程度。
苏佩:“那便一块去船舫吧,不能叫齐王殿下久等。”
刘铭租下来的船舫就在前面,走上几步就到了。
此刻的船舫上面只有零星的几个守卫,还有的便是在船头矮桌上面独酌的刘铭。
一通问好之后,甄诺才携苏佩一块坐了下来。刘铭粗略地看了一眼苏佩就收回了自己的视线,不再逾矩,将注意力放在了甄诺的身上。感叹道:“还真是没有想到你这么快就能回来。”
重生之后,苏佩并没有见过刘铭。上一世,也不过是在甄诺亡故之后匆匆见过一眼刘铭。
那时的刘铭是帝王,是高高在上的存在,将那些甄诺曾为自己,为苏家做过的事情,自己不知道的事情都告诉了自己。
励精图治,百姓爱戴,苏佩只知道这些,却不知道刘铭在日常之中到底是一个什么样性子的人。
看刘铭饮完了面前的酒,甄诺垂眸,拿起酒壶,主动为刘铭斟上了一杯酒,道谢道:“齐王殿下应该也在其中为甄某做了转圜吧。”
刘铭的脸上好像已经有了一点酒气,看见甄诺的示好后刘铭扬了一抹笑,“不是本王在其中转圜,是安阳真的出了事情。”
甄诺划过了这个话题,看这船舫上面还是没有来人,疑惑地问道:“齐王殿下今日是要宴请什么人?”
“一些靠得远的宗亲。”刘铭答道。
怪不得没有一个人来。甄诺已经从苏朝的口中得知了刘铭与魏家的那件事情,如今的刘铭在宗亲之中,可算是没有丁点的话语权。
这种党同伐异的事情,甄诺心底里面明白,但仅仅是明白,自己是丝毫不想要染指的。
刘铭也早早就料想到了这个结果。自己先后约了靠的近的宗亲与靠得远的宗亲,每次都是无一人至,所幸今日竟然是撞上了甄诺,要不然又是自己一个人独酌,没人说话。
酒过三巡之后,刘铭的双颊有些微红,比起刚刚更醉了一些。甄诺本就滴酒不沾,况且又有苏佩坐在身侧,就更加不可能沾酒了。抖了一下袖子,隔着桌子的遮挡,甄诺将自己的手指与苏佩的手指紧扣在了一起。
“齐王殿下有没有什么想要对下臣说的。”
刘铭用余光瞥了一眼苏佩,显然是苏佩在,不方便说话。
还不等甄诺开口叫苏佩去静室,苏佩婉转清丽的声音响了起来,“齐王殿下可以放心,苏佩知晓什么应该听见,什么不应该听”
刘铭浅浅地皱了一下眉头,偏偏面前的甄诺也不说什么。毕竟边关就是苏二小姐陪着一块去的,和顾家的事情这苏二小姐估计也知道一些
“本王想问问顾家军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