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会给她宛如太阳般温暖的微笑。但是,关于志凡的过去、志凡这个人,她从没去深入探讨过。
在面对她的那道笑顏的背后,隐藏着的是甚么。
那真的是,志凡对她的真心吗?
志凡,真的有喜欢过她吗?
到底在你的心里,有否我的存在──。
***
今天也收到信了。
置于窗前书桌上的信件,熟稔的笔跡确实地刻写着自己的名字。单是空白的信封,无法推断藏在里头的是满溢甚么的内容。
冷峻的黑眸不带一丝情感瞥了一眼,指尖轻触一下信件继而执起。
信封口甚至没有被开啟。
嘶的一声,整个信件被一分为二,被墨黑的字写满的信也在黑瞳上化为纸碎。就连一字一句都没有烙进眼帘,信纸已经被撕至无法復原的地步。
「………。」
捡起那些碎片,随手一甩丢到垃圾桶里,与连日来都化成废纸的信件混杂在一起。
堆藏在其之中的,是志凡的歉意吗?抑或是志凡对她的真心呢?──还是,一再重蹈覆彻的谎言呢?
摇了摇头,撇去了縈扰在脑海中的那道脸庞,甩去了残存在思海中的臆想。已经厌恶了探讨了关于那个人的事情,对思考下去感到疲惫了。
仅有一次,抱着期待掀开了从那个人寄来的信件。可是在阅览之下,却后悔了。
要是没有打开信封就好了,这简直就在说她对于志凡还抱有信心。希望志凡能对她说出在她不在身边的期间,发生在志凡身边的事情;希望志凡能对她说出,她只接触到一角的真实是怎么回事。
──甚至没有察觉到,她初次把视线投在别人身上这件事。
然而在那封信上,并没有述说约会那天没有出现的事情。恐怕,让她等待的那一天也没有回来吧,不过她也没有像傻子一样听从志凡的说话守待在那个地方。
她并不伤心。
「……睡吧,」
反正志凡对她亦不是甚么重要之人,儘管她的世界被拭去这个存在,对她来说亦是不痛不痒。而她只是恢復她本来的生活,继续埋头苦干罢了。
而且这样的事情也不是第一次经歷了。
「明天还得要上班。」
皎洁的月色祟高地支配整个黑夜,身躯早已被工作残馀下的疲惫折磨得无法再躯动思绪。闔上双目,沉浸于舒适枕头的头颅只能思忖着与志凡结束的事而悄然堕进酣睡的梦乡之中。
这次,志凡不会再来找她了吧,也没有那个理由了。
因为她对志凡已经……。
***
「为甚么这么生气?」
十天过去了,自志凡的来信依然一字不看,更别说回信。
倦于与人保持联系一事,就连撇清关係也不愿多费精力与时间。像往常一样走在生活的路轨上,就像从没有遇见过志凡这个人,要做的就只有把信给撕掉一事。
无念无想的她拖着疲累的身躯踏上回家的路途,一心只想享受工作结束后的休息时间而推开了家门。然而那一张被忘却的脸庞,再度毫无预警地袭到眼前。
可是,别说那和暖的笑意,在那之上她甚至瞥不见一丝抱有歉意的表情。
那双墨黑的眸子却一直注视着她,在黑瞳的深邃徘徊的是冷漠、几分傲气、还有──……这注目着她而牵带的情感,是甚么?
她根本不想探究。撇去了视线,根本不愿在志凡身上再施捨一丝目光。忽视了佇立在眼前的人,双腿提步就走。
正往自己的房间走向,而从那投来目光的双瞳上走过之际,不经意地瞥见一剎显露于那张脸庞上的惊惶与绝望,彷彿在诉说着不相信她的离去。
而看见这个瞬间的她,剎那间忆起了先前莫视她的存在而在眼前奔走的志凡。
───等我。
然而,那道背影却背叛了她的期待,再也没有回头并回首一望。
所以,她的心也只剩下无底的冰冷。
「……你为甚么要生我这么大的气呢?」
驀然,垂在身旁的手腕被从后抓住了,而她也料到这一着。无奈地迎合着并停下前行的步伐,若不谈上一遍恐怕蛮横的志凡不会放心。
但耳朵已经厌倦了倾听从那张嘴巴道出的嗓音了。
「我不是已经向你道歉了吗?为甚么要无视我呢?」
啊,是吗。紧闭的嘴巴也懒于敷衍的回应。
轻叹了口气,见她没有应答的志凡似乎慌张起来,连忙发言把话题接下去。
「这种小事难道就不能原谅我吗?」
而她越是听着这再也无法寄託信任的"谎言",
「我跟那个女人真的一点关係都没有,因为再过十几天她人一定要回中国,她硬逼我跟她一起去搜购东西回去而已。」
沉寂的心再也藏不了那默默燃起的怒火。
「难道你的心是这么窄小的吗?」
──直叫人嗤之以鼻。
「哈!」猛地甩开了缠在手边的手,回首直视志凡那张脸孔。单是视线对上,一阵激昂促使心悸猛烈跳动,执起拳头的手也不禁颤抖起来。
一点关係都没有?硬逼?买东西?
「是啊!」你就不能编个好听的谎言吗?「我是很窄小!」
若果你与哪个女孩子都能结伴同行的话,
「没有阻你多采多姿的花花公子生活,你可以做你想做的事情,你何必管我的心情呢。」
那随意便能拋诸脑后身为女朋友的我又算甚么?
「至于我嘛,当然不会做违背我自己不愿做的事情,这样比较妥当。」
我到底算甚么女朋友?
「原本以为是可以信赖的人!没想到是这么口是心非不守信用的人!这种人,我讨厌。」
对志凡你来说,我到底算是甚么──?
「我可以耍人!为甚么非得要被你耍不可!!」
用尽全力,贯彻全身的力气以几近嘶吼的嗓音叫喊。双眉紧锁,悲愤把五官都拉紧在一起,愤慨与痛楚造就了无比悲慟的神色。
破碎得四分五裂的心扉在叫嚷着,不完全的哭嚷在诉说着这份痛苦。
但是你不会听得见这道声音吧?
因为,我连自己都骗过了。
「回去吧……别再在这里撒野了,我再也不想看见你的脸。」
恐怕再多说一句话,泪水就会控制不住如瀑布般崩堤倾泻了。呼吸一直调整不过来,紧凑的喘息令胸口七上八下。紧握的双手无法放开拳头,背过身来的身影骤然蒙上一片悲伤。
在那个瞬间意识到了,这说不明是她头一次因为他人的事情而气成这样。这么毫无尊严、没有体统地,连理智的自己也保持不住。
这简直就在意味着一个她完全不愿承认的事情,
「──………」
大概被戳中了真实,那微啟的双唇欲言又止地开合着却没能道出一句言语。也不愿顾及此刻正露在志凡脸庞上的是怎样的表情,唯有从这个场合逃离的衝动驱动着身躯。
不想再待在这里了──微颤的腿边渐渐改变了方向。
「………!」
在踏出去之前,强大的力度从后挽住了身子,制止了她的举动。
甚至没能意识到发生了甚么事,只感到身体被一股温暖的臂膀拥进宽大的怀抱里。埋进肩膀里的头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