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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只失去了丈夫的依靠,还得要独自抚养两个小孩。婴孩的花费还不只一般的昂贵,纸尿片奶粉药甚么都要钱,有时候身上的金钱根本不足以吃一顿饭,也只好饿着肚子给孩子最好的。
有时候一个人根本应付不来,也只能找母亲帮忙。可是也不能一直找他人求助,有甚么都得自己熬下去。就算没有钱,想去打工赚几分钱又怕人言可畏,给丈夫掛上难听的说话。
在这些压力与不安之下,唯有对志凡的信念让她能够继续向前走。
结果呢?「我也是很辛苦的啊!」
她所努力的到底是为了甚么。
依然一言不发的志凡带着踌躇的目光注视着她,那微啟的唇边似乎欲想对她说些甚么,却又欲言又止。静謐的空间只回响着这凄厉的泣呜,志凡始终没有对她说一句话。
而在那张脸庞上,却漾起了愧疚的表情。
"对不起"──这么一句说话,志凡比起亲口对她说,只愿把这三个字写在脸上。不过她亦不会因此而对志凡感到失望,毕竟从一开始便没有期望过志凡会说这种说话。
一个固执己见的人,从没有向任何人低头过,又怎么能希望能从他身上得到原谅呢。
她甚至不晓得自己哭了多久,只隐约记得自己的呜咽划破闇夜的寧静,在耳边迂回不断。直至眼泪殆尽,零落的哭声点缀了这个黑夜,在不知不觉间才停止了哭泣。
好久没有像今次哭得这么伤心。
佇在窗户前的她,哭得红肿的双目呆滞地眺望着夜空。一望无际辽阔的空际,被黑幕给掩去了一切,唯有守护着夜里的月亮依旧散发着那雪白无瑕的月色,温柔地包裹住她的身躯。
冷风从窗户的缝隙渗入,沾有冷意的风剥去了颊边的温度,同时亦带走了那些积聚过多的思绪与烦嚣。头颅空白一片甚么都没有在思忖,凝望着明月感觉所有鬱闷的情感都不见了。
志凡佇立在身后不远处,相隔一段距离遥远地注视着她的背后,却没有靠近。一直在远处守护她到哭声制止之时,但这段无声的隔阂却让他们的心渐渐越行越远。
凋零的枝叶阻播了月夜的身影,晚风冷颼颼地吹拂着树干。枝干不断摇曳着的落进眼瞳上,一片片快将枯萎的树叶在眼底下掉落了。
再老的树还是有枯竭的一天,爱情亦是一样。
曾经认为天长地久的爱,也只不过是一剎的过眼云烟。人的心也像树枝那般摇摆不定,最后甚么都没剩下吗,有谁又能保証志凡的爱真会像他当初所言一般细水长流呢。
现在回想起来,感觉只是陷进谁人的圈套,被命运摆了一道。
直至那一天,目见眼前的光景后,她更是放弃了所有希望了。
佇在马路的彼端的,是一个女人。那个女人的黄皮肤偏向黑色,过于肥胖的身体显得很笨重而失去美感,脂肪长满在脸颊手臂大小腿跟肚皮下,以致那丰满的胸部亦只是一团肉令人倒胃口。
这个女人是同住在一个小区的街坊街里,在耳口相传之间据闻是一个风骚的女人。何种程度的嫵媚她并不知道,但据说是已有三个小孩的妇人,孩子的父亲是谁却是一个不为人知的谜团。
事实上她并没有亲自与这个女人有任何接触点,也没有这个必要。倘若有机会,她亦不想与这个女人扯上任何关係。
这女人完全漠视了自己那丰硕的身材,还穿上格外暴露的连衣裙。这没多少布的衣裳彷彿在炫耀那全然不让人羡慕的丑陋身躯,配上那张浓妆艷抹恐怕对方非常满足于这个装摆,甚至在大街上摆弄姿色。
即使成为了人妻跟人母,她也尚算有几分姿色。但即使是她,也对那种妆容吃不消,更何况是穿上那种姿态示人。
然而纵使是这种女人,身边却有个男人。
两人不顾行人的目光,彷彿置于二人世界般相互依偎,甚至做出各种无法直视的亲暱行为。本来打算视为脏物而厌恶地别开目光,直至那个男人的脸庞映在眼瞳上。
不是其他无关係的他人,而是她再也熟悉不过的那个男人。
「──志凡。」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