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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年年的女朋友叫唐佳奈啊,是个很年轻很可爱的女孩子呢最后,她还是卑劣地满足了自己龌龊的心思。
出神之际,门铃被人按响,苏晓月把昏昏欲睡的人费力地放倒在沙发上,直起身子放心地交代着,“她现在酒品不错,喝醉了也只知道睡,你就把她晾在这儿一晚也没事儿。”
所以她才放心地来让温予卿照顾了,不过她的确有私心,想知道这两个人待在一起会产生什么化学反应。
“如果真的有事你随时找我就好,”苏晓月笑了笑,暗含深意地说道,“温予卿你不用给自己那么大压力。”
“我也想看我老大能开心一点,毕竟她很久没有发自内心地笑过了。”
留下这样一句话,苏晓月潇洒地抽身离开。
只剩两个人的空间,一个还醉得不省人事,似乎做什么都可以。
温予卿默默地推着轮椅靠近,小心翼翼地帮睡着的人把垂下的发丝撩到耳后,垂眸看着这张恬静的睡颜,不知不觉就红了眼眶。
“年年,对不起”温软轻柔的声音放得很低,想要偷偷地握住夏知韵垂在一边的手,又如梦初醒般地收了回来。似乎生怕把睡着的人给吵醒,连这样看着她的机会都没有了。
“我好想你”
她在被推下去的那一瞬间,深刻地体会到了对于死亡的恐惧和不甘,甚至萌生了巨大的懊悔。
她多高尚啊,做好了丢掉性命的准备,还自以为是地让夏知韵忘掉她,现在却又贸然回来打扰别人的生活。
哪里是高贵纯洁的神明,分明是自说自话的小丑。
想要去拿东西帮人卸妆,夏知韵却在此刻缓缓睁开了眼睛,让温予卿心臟猛地一跳,紧张地小声唤了一声,“年年?”
但是被酒精影响的人还是眼神涣散,看向温予卿,却没什么反应。
这副模样让温予卿稍稍安定一些,她温柔地问道,“要不要去卧室睡?还是哪里难受?”
夏知韵却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她缓缓坐起来,头晕晕的,蹙起眉头看着面前的女人,声音带着低低的哑,“温予卿?”
“嗯,我在。”温予卿笑眼弯弯,眼底带着莹莹水光。
面前柔美的女人真实得不像是在做梦,往常在她梦中出现的时候都是一个决绝的背影,此时此刻那双眸子竟然让她产生错觉,以为那是爱意。
不知为何,心底好像被人挖去一大块,空落落的,铺天盖地的痛楚在压抑许久之后彻底在酒精的催化下迸发,夏知韵无声地落下了眼泪。
痛到极致。
“年年,不要哭了”女人心疼又慌乱地要帮她拭去泪水,手却被甩开了。
“温予卿,你到底为什么要出现呢?”被眼泪浸湿的眼眶通红,夏知韵痛到几乎无法呼吸,蜷缩起来,“明明再给我点时间我就可以忘掉的”
为什么要回来?为什么要用这种含情脉脉的眼神看着她?
不管温予卿要去做什么,她都只是退至一边默默地等,就算是想念,也是自己拚命地工作挤出一点时间不远万里地去见面。
她在那儿好像从来都不是第一位,但是她愿意等,结果等来的是什么?
温予卿红红的眼眶里蓄满了泪水,她看到夏知韵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却又不敢伸手去拥抱,只能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道歉。
她给夏知韵带来的伤害,不是一个为了她好的谎言就可以抵消的。
“温教授不必跟我道歉,”夏知韵摇摇晃晃地撑起身子,明明眼睛哭到红肿,吐出的话语却冷漠到极点,“已经没什么关系的前女友而已,不值得您浪费感情。”
外面早已是深夜, 银色冷霜泛着的无边的寒意,喝醉的人独自跑到外面实在不是一个安全的选择。
“但是现在已经很晚了,”坐在轮椅上的女人轻咬着下唇, 刻意忽略掉方才冷漠的话语, 剔透澄澈的眼眸中充满希冀和不安, “睡一觉再走可以吗?”
夏知韵狭长的眸子陡然眯起, 觉得温予卿真是奇怪到极点。为什么要用这样的眼神看着她呢?
那一瞬间夏知韵脑海里闪过好几种可能, 或许是真的出于好意觉得不安全,又或许
这个可能性让她觉得可笑。
夏知韵冷笑一声, 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 脱口而出道,“你男朋友不介意?把前女友留下过夜,这种事你就不怕他误会?”
“没有男朋友。”
温予卿立马就否定了,眼神倔强又认真,倏尔又蕴着落寞, “年年对不起,对你撒谎只是因为”
说到一半温予卿停住了,有些懊恼,她有在心底偷偷地想过, 说出来的话夏知韵会不会有一点心疼她,这样的话是不是可以得到原谅?可是这样做和拆散别人有什么区别呢?
她需要时时刻刻提醒自己,夏知韵已经有别人了,这样才不至于让这份不该有的爱意打扰到夏知韵的生活。
可是真的好难过啊。
“你可以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吗?”温予卿放缓了语气, 莹白的面孔带着认真,和一丝若有若无的, 被藏得很好的忧伤,“我绝对不会打扰你们的。”
温予卿说完自己都觉得尴尬, 明明没有那个意思,这话听起来怎么那么绿茶呢?
夏知韵本来是在等着温予卿的解释,这人却突然说什么要弥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