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夹心
日上三竿,房中仍安宁,放眼望去四处都是凌乱的衣物,空气里弥漫着浓郁的淫靡味道。嫩白修长的手臂抬起,揽着被子翻了个身,露出饱满润圆的臀,细白皮肤上指痕明显,不算纤细却是线条柔美的大腿抬高夹着被褥,秀气的阴囊被扯得变形,阴茎掩在被单里。
一览无遗的是一条嫩红细缝,它埋在两片被磨肿了的阴唇里翕动,上面还有风干了的乳白斑迹。干净无毛的两套性器均是色淡稚嫩,可放在一块既美丽又突兀。
他叫凌凄,是一个不受待见的双性儿。
凌凄很喜欢自己的身体,该有的都有,不该有的,呸,是别人没有的他也有,这神奇的身体可以有双重体验、双重的快乐。但别人不管这些,只要是异类就排斥,凌凄不可避免的在霸凌中长大。
活该,愚蠢的人们不配欣赏更不配享受。凌凄虽然总这样安慰自己,但遭唾弃久了难免内耗。
没人会喜欢自己,从来没有。
出生便遭嫌弃深夜遗至医院卫生间,寒冬腊月冻得哭不出声,在垃圾桶里等到清晨才被人发现,可终归是捡回了命。
凄凄惨惨但吉人天相。
小学因瘦小遭人排斥,初中因长得好遭人妒忌,终于熬到高中,那翩翩少年肖潇予像一道光一般照进他的生命。他会在意凌凄高不高兴,在乎凌凄有没有穿暖,给凌凄买一切好吃的,更重要的是在他发现凌凄奇怪的身体之后没有逃离,还跟他谈起了恋爱。
只是肖潇予怯懦,这份甜甜的恋爱只能藏于地下,可凌凄是欢喜的。年轻的身体冲动又充满精力,那时他们天天做爱,凌凄在床上受尽他百般宠爱却不曾得到一个吻,下了床便只能装作普通朋友,但凌凄喜欢他,小心翼翼地存续着这段关系。可这段关系在见光的那一天就消失,肖潇予与别人一样,像丢垃圾一样把凌凄给丢了。
如今也是,哪怕他们兴奋得颤抖,也吝啬亲吻。哪怕身体每天都被过分地填满,哪怕口腔里也被塞满,凌凄的初吻还在,心是空落落的。
凌凄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吓醒,抬起疲倦的眼,蓦地又闭上。睁不开,身体疲软得像泥,前一宿被那对双胞胎折腾得不轻,他到了天亮才睡。
说起那对异卵同胞的兄弟,长得不像,个性不同,确是心意相通。不止相互喜欢,他们还能感应对方的情绪,做爱时能体会对方的快意,可谓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无奈他们谁都不让着谁,一张床容不下两个一,这俩恋爱多年也只能互打手枪。
一年多前,因不熟悉新入住的房子的供暖系统,两人敲开了邻居的门,这一敲,敲开了饥饿的味蕾,也敲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那日凌凄炖了一锅番茄牛腩,肉是单位的阿姨给的,有些多,为了省钱只好一锅全炖了,本打算留着慢慢吃。谁知那敲门的一对同性情侣脸皮极厚,先是咨询供暖公司的电话,问着问着竟嚷着饿,怪有礼貌的回家拿了瓶酒就闯进他家,把能吃一礼拜的肉都给吃了。
凌凄耿耿于怀,酒虽贵重,但于他而言还是肉更实在。这两个邻居边界感很差,那日后几乎天天都来蹭饭,饭量还极大,凌凄不堪重负,终于在苦苦坚持了一个月之后毅然决然地将他们拒之门外。
两个饿鬼投胎,倒是也机灵,很快就给凌凄塞伙食费。阔绰的食客,变成了凌凄一份不薄的收入,他也开始乐此不疲地接待。可这单纯的关系在某日凌凄打翻的热汤烫到腿开始变了味。
那日汤打到了凌凄腿上,烫极了,没多想就脱了裤子,本是独自跑进浴室清洗,小情侣又是人怪好的跑去帮忙,这一帮,凌凄奇怪的身体也穿了帮。
只见那两人对视十余秒,冒出了奇异的目光,没等凌凄反应过来他已经被挤在了两人之间,前者将他抱起,后者托着,阴茎极其顺利地就顶进了女穴。也不完全顺利,太久没做爱的凌凄穴口紧致,甬道更是闭塞,即便他身体迅速起了反应,春水哗哗地冒,也免不了剧烈的撕裂感痛得他挣扎。可他挣脱不开,两具强有力的身体拷住了他,凌凄只能哭着感受那根硕大硬挺的阴茎一点一点不留情地钊进去。
他想不通,明明这俩是一对,为何会合着伙做着这逾矩之事。
凌凄不知,这对小情侣实则是一对长得不像的双胞胎。操进他女穴的是弟弟程逸思,初次被湿润软穴紧紧包裹的阴茎体会到了前所未有的愉悦,身体不受控地扭动,操得横冲直撞,丝毫不顾及怀里人绝望的哭喊。程逸思眼里只看得到靠在凌凄身后的哥哥,他们比凌凄高许多,夹着凌凄就好像他不存在一般。
哥哥程逸帆撸动硬挺的阴茎,身体里早已沸腾,他能感受到弟弟此时灭顶的快意,低头吻住了程逸思的唇。好爽,就像他们在交合。
凌凄是痛的,甬道里水淋淋也消散不了的痛,每一寸褶皱都被极致撑开,要生生扯烂一般。那阴茎也不知是要怼哪里,只知胡乱搅弄,凌凄喊什么他们都好像听不见,他们居然还吻在了一起,吻得啧啧水声萦绕耳畔,惹人嫉妒。凌凄被夹在中间像一只没有灵魂的塑料玩具,丝毫不被顾及,他就好像是透明的,但他又实实在在地被侵犯着。
这还不算完,程逸思停顿了几秒,凌凄便感觉到后穴被圆滑的柱头顶住,还不假思索地有要强行怼进去的架势。
“不行,那里不行,我会死的。”
凌凄惊慌大喊,哪怕是惶惶不可终日的被霸凌时期,他也未曾如此惧怕过。不是因为疼,是那处他从未想过会有异物闯入,心理上实在接受不了。
可那深情对视的两人继续亲吻着,完全听不到凌凄的喊叫。另一根巨大的阴茎仅仅是靠着从前穴蹭走的些许润滑就硬生生挤进了从未开发过的后庭。
凌凄痛得发昏,屁股都麻了,酸胀得声都喊不出去,耳旁两人仍是忘情地舌绕舌。他们节奏一致,有时你进我出配合得极好,有时齐头并进怼得凌凄犯恶心。
程逸帆操的后穴,又紧又涩,夹得他生疼。但也爽得他舍不得停下,程逸帆较程逸思沉稳,在做爱这件事上也一样,哪怕是冲动的第一次,他也是操得温柔些。
温柔,也一样疼。
不知过了多久,凌凄放弃了挣扎,摊软在中间任他们摆弄,蓦地一瞬,触电一般快感穿透身体,一下又一下,他也不知是哪个穴还是哪个点,连绵不断的爽意蔓延,堆积成汹涌的海啸铺天盖地撞向脑门,凌凄停止思考,抱紧了身前的程逸思。
性爱是一个互通的过程,每一具身体的欢愉都会传递,在凌凄高潮的时候,程逸思和程逸帆也同时冲到了顶端。他们几乎是同一时间射的,这完美的配合让三人在这一瞬都有些懵,发泄过后莫名都有了羞涩。
两个人都退出了凌凄的身体,又变得很有礼貌地道歉,还帮凌凄洗了身体,帮他把穴里的精液一点点清干净。鲁莽的交合让他两个穴都带了伤,程逸思飞快跑回家取药,回来之后程逸帆小心地帮他涂上。
凌凄想骂人,可声音哑了,呆呆地任他们服务,大脑似被掏空。这荒唐的人生,又多了一件荒唐事。
凌凄想哭,却也哭不出来,最后也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就只眼一闭,任他们抱上了床,夹在中间睡了。
自这一日起,凌凄变成了那对小情侣的性爱玩具,夹在中间享受没有灵魂的快感。至少能爽,也不再为生活费忧心,家里也热闹起来,凌凄也就慢慢接受了这样的生活。
奇怪的家也能是家,被做的爱,也算是爱吧。
凌凄又陷入睡梦,却被更猛烈的敲门声吓醒,他费力地喊了声:“麻烦您放在门口吧。”
可敲门声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