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给0口
洗完澡出来,林徊生换上的米色居家服有点大,袖口裤脚挽高几圈才勉强合身,是金姨刚刚拿给他的。
他擦着头发走出浴室,被敲门声响了两声,望了望直线距离三米不到的床,迟疑不过两秒经听见门把转动。
“生生?我进来了。”
杜酌开门正对上屋内的人的视线,勾着唇走进房间。
对其装模作样的礼貌,林徊生选择拽下头顶的毛巾扔过去,被走近的男人随手捞住搭回他额上。
换了身高尔夫球衣的杜酌,亲自上手给蛀虫擦头发。
他比谁都清楚林徊生‘闹脾气’的原因,却又故意顾左右而言他,“生生是因为住客房生气,还是语言不通生气?”
林徊生懒得接招,眼皮子也不掀就把问题抛了回去,“你觉得呢。”
杜酌隔着毛巾捧住他下颌抬起,低头去看因洗澡被蒸红的嫩脸,试图找出自己留下的标记。
林徊生拂开他手,没忘记金姨的话,打算绕过不好好走剧情的男人,下楼吃饭。
没迈出门被拦腰提起,整个人悬空几瞬,转眼间被放到半人多高的古董柜上坐。
窄长古董柜的设计者,应该完全没考虑到作品会被人当成椅子使用。林徊生坐不住屁股直往下滑,直到俩膝盖被男人撑开闯入,硬邦邦的胯顶起下身,半骑住才没掉下来。
别扭的姿势林徊生嫌屁股硌得慌,推着身前健壮的肩膀想下去,但俩腿划拉几下,脚尖始终踩不实长绒地毯。
杜酌仗着体型优势,单手扣住反抗不停的细手腕,摁向墙面,垂头用鼻梁去顶碰着他的下巴,驱使人抬高脸。
外物补齐的身高差,让他轻而易举地吻住不说好话但实在诱人的唇。
浅浅含吻片刻,直到林徊生松懈,推肩的手改成搭着,才分开几线,在脆弱的喉结啄吻,边向下游走边道,“下午跟投资人约了打球,不能陪生生购物了。把温珏留下陪你?还是等我?”
脆弱处被擒,林徊生担心动脉破裂一时僵住,直到痒意转移至锁骨,才回他说随便。
no333适时弹出:投资的是主角攻受合作的鱼,抓着他腿往海底火山口拖。
遍布触角的巨大吸盘,死死吸住他的脚掌,让他拼尽全力蹬腿甩脚也挣脱不掉。脚心的痒和嗓间的痛,让他呼吸困难濒临窒息。
求生本能让他张开嘴,没等吸入空气,又一根触手抢先钻了进去,挤压舌头扫荡过口腔里的每一寸……
惊醒他猛地睁开眼,怪物章鱼留在视网膜上的残影,聚焦成男人发暗的双眼。
滴答。
一点水珠从男人额发滴落,打在林徊生未消肿的眼皮上,凉得他睫毛震颤。一分钟才反应过来,用舌头去推还在嘴里搜刮的男人的舌头,却被勾缠住好生咬了几口。
两人反抗压制间,搅动浴缸暖水四溢溅出。
“嗯——”
林徊生的闷哼憋在嗓子眼里,铁锈味在舌面扩散,他抬手扇去,一巴掌打偏过男人的脸。
“生生。”
杜酌的声音喑哑,转过脸来颧骨眉骨连着红起一片,他捞起林徊生打他的那只手,搓揉他紧绷发白的骨节,“为什么送温珏袖扣?”
林徊生的脸被热气蒸出红,但表情仍是冷的,没说话只把手往回抽了抽。
没被理会,杜酌惩罚似地拉过小臂,沉颌又咬下,直到听见嘶声才松口。边舔着新鲜透血痕的牙印,边柔声道,“……两年了,我都没收到过生生送的礼物。他拿什么取悦——”
“啪——”
猝不及防,结结实实的一耳光,清脆又响亮。
杜酌两边脸颊都红了,跟喝醉了似,缱绻神情空白了有七八秒,反应过来拿舌头顶了顶后牙痛处。
任他阅片无数都没料到,眼前受制的人还敢动手,眉目流转的温和荡然无存。
冷眼对视间,热气蒸腾的浴室气压逐渐降低,再难寻片刻前的温存。
“林徊生,你——”
“阿笙。”
林徊生平静地打断他的怒火,重复带着些许疑问道,“阿笙?他就是你藏在皮夹里的人?你回国发展……也是因为他。”
艰难发音的气声说到最后,控制不住地哽咽,他别过脸去似想平复情绪,却被咽喉处的尖锐疼痛又逼出阵眼泪,失控地沿着下巴滑落,扑簌簌坠下混入一浴缸暖水。
杜酌被突如其来的连问搞得哑火,不觉抓着人手腕的手松开,眼神复杂地看着他起身,忽的长臂一揽将往浴缸外迈的人,拦腰搂抱在膝上。
“生生。”
他捧住那张巴掌脸,撇开碍事的刘海,露出明显哭过头的精致眉眼,贴着鼻尖诱哄道,“在你把自己气坏前,至少给我个申诉的机会。”
林徊生眼睑低垂,不肯去看男人再度伪装出的温柔,怕真把没消化完的叉烧包吐出来。双眼皮的细褶因为红肿变深,声音轻到快淹没在水声里,“别这么叫我,听着恶心。”
“……好把,l。”杜酌眨了眨眼,不停用鼻尖蹭他微肿的唇角,试图先低头好让人态度软化,“我很抱歉,因为吃醋弄伤了你的舌头。”
林徊生眼皮微动,舔得湿润的唇抿起。
“我很抱歉,竟然冷落了交往对象两年。”杜酌没错过他表情的细微变化,“……我该在你通宵开趴的时候,打电话提醒你早点睡觉当心长不高。”
旁听席的no333:?这是正经忏悔词吗。
同样蒙了一瞬的林徊生,怒拍水面溅了男人满头满脸,欲起身走开但被大掌掐住腰侧,痒痒肉受刺激,整个人一软跌回男人身上。
“我只是开个玩笑。”杜酌勾唇眼睛笑得眯起,但握着细腰往胯上摁的力道,出卖了他的真实情绪,“好了,现在轮到你了。告诉我,为什么送温珏礼物。”
关键的白月光是一个字没提。
要不是林徊生清醒,恐怕已经被这衣冠禽兽绕过去了。
在男人的注视下,林徊生松开饱受蹂躏的嘴唇,长呼口气道,“……为了讨好他,换你的情报。”
有理有据无懈可击,成功浇灭男人压抑半天的躁动邪火,甚至催生出些打胜仗的雀跃,一把将细瘦赤裸的人搂紧,“你为什么不选择直接问我?”
林徊生一动不动,任由人勒住后腰紧拥,男人强而有力的心跳,透过胸膛传递向他,似乎也将他始终平稳跳动的心脏感染……
他面无表情眨了眨眼,嘴唇虚虚附上男人耳畔,“因为,你爱的不是我啊。”
埋首在他颈弯的杜酌呼吸一顿,又听见他继续用轻到发飘的气声道,“兰笙?这个名字很好听……好听到即便你在国外见不到他,也要安到别人头上。”
说着林徊生感觉接触的身体僵住,他撑着男人胸膛拉开些距离,势必要将‘恶人先告状’发挥到极致,眼神冷利如宣布判决般道,“杜酌,别装了。你是个让人作呕的骗子。”
林徊生话音刚落,空气死一样的凝固,时间流速被拉得无限长。令人窒息的沉默被阵轻笑打破,林徊生无声注视着男人怪异举动,称得上爽朗的笑声扩散回荡在浴室。
“你——”
林徊生刚张嘴,被突然发难的杜酌一把掐住脖子掼向浴缸底。无数水流涌入鼻息口腔,绵密气泡在他挣动间翻腾上升。
但杜酌整个人骑在他腰上压制,悬殊的重量和力气让林徊生根本无法逃脱,只能在荡出圈圈水波的视野中走向窒息,全身的力气一点点被从四肢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