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用完就扔
了沈屹原四人,停住脚步往左转,领着一群人浩浩荡荡过来了。
“严总。”苗叁年先打了招呼。
“沈老师。”然后是邱鹤扬,严烺那帮人中唯一认识沈屹原的。
康酉初这时也想起来他名字了,点头叫道:“你好,严先生。”
严烺的态度和那天晚上大不一样。刚才从球馆出来时谈笑风生,现在敛了笑意皱着眉头,跟人欠了他几百万似的。
他敷衍地点了下头,连招呼都没打,目光一直停留在沈屹原身上:“你没在家休息?”
要你管!沈屹原心里哼哼着。但眼下人多,他不好说什么,只跳过这个越界的问话,跟苗叁年一样叫了声“严总”。
严烺脸色更沉了。这特么是下了床不认人啊!早上才从他的床上下来,下午就和相亲的约会,用过就扔都没他扔的那么快,当他是死的!
他忍住气,问苗叁年:“你们这是去哪儿?”
“哦,刚爬山回来,去前面吃个饭。”
“正好我们也去吃饭,一起吧,就在隔壁。”
隔壁是家宁州海鲜馆,米其林二星,人均2400,苗叁年刚才搜餐厅时看一眼就滑过去了。
“不用,我们已经定好位置,下次再说。”沈屹原连抬眼看他都不想看,绕过严烺身边想要走。
严烺能让他走才怪。今天这事要不说清楚,他倒过来改姓沈!他抓住沈屹原的手臂,目光阴鸷,对着后面的人说:“扬儿,你带他们先去吃饭,我和沈老师有几句话要说,待会过来。”
说什么说?他们之间顶多就一个上床的关系,有什么好说的?沈屹原张大眼看着严烺,手臂肌肉紧绷,无声抗拒着严烺如蟹螯般的抓握。
就这情景,苗叁年要再看不出来点什么都眼瞎了。反正甭管他们大总裁和沈屹原有什么关系,两人铁定是不寻常的关系就是了。
“原儿,我们先去餐厅等你?”苗叁年好心解围。
沈屹原很想甩了严烺的手臂,让他少管闲事,该陪谁就去陪谁。但他也毫不怀疑,今天不把话说清楚,严烺不会放他走。严烺完全不会介意在这一大帮人面前拉低底线,说些不该说的。
讨人厌的家伙!
沈屹原不得不败下阵来,就像之前的每次对峙一样,张口说:“行,你们先去。”
两拨人马终于动了,一个向左,一个向右,留下严烺和沈屹原僵持在中间。之前陪在严烺身边的那个女生走得最晚,离开时问了声:“ng,我等你?”
邱鹤扬挽着她的肩,半拽半拖带她离开:“走吧大小姐,这儿没你的事。”
他是看出来了,向来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严大总裁这次要吃瘪。
绿野室内高尔夫球馆位于恒泰盛广场西北门,门口是一片宽敞的空地,安装了花瓣形状的地面喷泉。此刻水柱正从一个个圆圆的底座上喷出,窜出1米多高,落下形成漂亮的拱门。
喷泉东边的花坛,前阵子刚刚换成紫白黄的三色堇,开得正是娇羞艳丽。严烺和沈屹原就站在花坛边。其他人一走,两人都卸下了伪装,一个略显无赖,一个更为冷漠。
“早上急匆匆离开我家就为了去爬山?你累不累?”严烺先开了口。
累,但沈屹原才不会告诉他,瞥了他一眼:“关你什么事!”口气很冲。
严烺双手叉腰,感觉这就是个难应付的大祖宗。他扯了下身上和沈屹原同个系列的黑色普拉达衬衫,眉眼上挑,不太正经地说:“我这不服务结束,回访关心下客户意见,省得你回头不满意不上门了。”
沈屹原折腾了一天,烦他无事找事,没好气地说:“不需要,没事我走了。”
“走什么走!”严烺嘴角挂着笑,笑意没到眼底,暗黑的眼眸深不可测:“实话实说,你是去爬山还是约会?”
他问的咄咄逼人。沈屹原抬眉:“我们的关系,还轮不到你管我这些吧?”
严烺斥道:“你也知道我们现在有关系?昨天是谁说的这段关系期间不可以和别人乱搞?这还没几小时呢,就背着我和相亲的约会,不是乱搞是什么?”
沈屹原否认:“根本没有的事!苗叁年叫我去爬山,我不知道他会在。”
“苗叁年存心给你们牵线,你会不知道?”严烺越想越窝火,感觉头上绿油油一片。
“我去之前怎么知道?你能不能讲点理?”
“你现在知道了怎么还和他凑一块?是不是爬山不够,还要继续吃饭干点别的?”
沈屹原脸色煞白。他逼近几步,瞠目而视,怒问他:“你再说一次?”气势凛然的样子好似严烺胆敢再说一句,就要和他恩断义绝不再往来。
那不得便宜了姓康的家伙!严烺喉间一梗,想着到时他头顶上的绿地直接变成水草丰茂的大草原。
操!
他又恼又怒,又不敢说什么话继续激怒沈屹原,像只斗败了又不甘心的猎犬,气呼呼地哼哧:“你气死我得了!”
谁气谁还不一定!沈屹原脑海里闪过刚才严烺和别人手臂贴手臂的亲热样,不悦地回道:“指责别人之前先反省下自己。”
“我要反省什么?”
沈屹原抿着嘴不说话,过了会才嘲讽道:“你男女通吃本事挺厉害。”
“我男女通吃?”严烺半眯着眼重复了一遍。他倒是聪明,脑子里一想,就知道这个“男女”指的是谁。
“你说刚才穿黑裙子的女人?那是范遇宁,范翊宁堂姐。我和他们一群人聚会,可不是什么相亲约会。”至于范遇宁和他以前的关系,严烺觉得此时此刻还是不提为妙。
沈屹原讥笑道:“我怎么知道你们吃完饭会不会干点别的?”把刚才严烺质疑他的话扔了回去。
以眼还眼以牙还牙来得如此之快,严烺这下感受到什么叫做搬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得了,又不是没领教过沈老师的牙尖嘴利,准得次次都能扎到人心窝子上。
他叹口气,靠近一步,手臂搭在沈屹原双肩上,微屈着脑袋四目相对:“我说错了行不行?你都说了那姓康的是你相亲对象,我怎么放心他出现在你身边。”
沈屹原想提醒说他们之间只是炮友关系,谁出现在他身边不干他的事。但严烺那委屈的样子好像真有点被伤到,让他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算了,他本来就没打算接受康酉初,拒了省点心也好。
但沈屹原心里还有个问题纠结了一天,不问清楚难受。他直视着近在咫尺的人,开口说:“你有什么好委屈的?昨天是我自己主动提出当炮友,你是不是看送上门白操白不操呢?”
严烺被沈屹原粗鄙的说法惊得愣了三秒,然后啼笑皆非地问:“不是,你堂堂一个博士后,就这么看轻自己了?”
沈屹原还在气头上,话说粗俗了点,但意思总归是那个意思。即便是炮友关系,他也不希望严烺是随随便便答应。他掸开严烺的手臂,往后退了一步:“我没有看轻自己,也不想让人看轻。”
到底是沈老师,约个炮都要比别人来得正经。
严烺微侧着脑袋:“你别说,主动送上门让我草的真不少,有些应酬场合事先就打听了我的喜好,精挑细选保准送个迎合我口味的来。我一个没应过。一嫌脏,二不想被别人套路。”
“沈老师,我没你想的那么纯洁,也没你想的那么随便。回国五六年,不管是正经关系还是不正经关系,我只应了你一个。”
沈屹原耳朵有些微微泛红,心底却是落了石头。他避开眼,随口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