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引(做过b子就做不回清纯男高啦过渡章无身体)
“哒!哒!哒……”
科技改变生活,手机播放的节拍器,声音很轻,也很规律。
“我可能不太对劲。”谢危典向潘医生坦白。
潘医生神色不变,心里其实已经不知道吹了多少个口哨。
要不是医德充沛,潘多真想把那两个谢少爷的挣扎也坦白给谢危典,以安慰他——没事,你全家都不对劲。
然而除却医德以外,他们给的也实在是太多太多了。
所以潘多只能推一下眼镜,笑得温和且无害,只询问、并引导谢危典认识自身的情况:“哪里不对劲了。你不是只是因为太累了,所以不小心误伤了自己吗?”
4月的风带着黄昏,不算寒冷。
半开的窗将风纳入,也将霞光染入谢危典的发梢。
谢危典看着手里柔软的被角,下垂的眉眼也被撒上碎光,带着温顺:“误伤……不,我就是为了确认。”
青铜色的眼珠染上橙黄,潘多很难形容自己这个年纪还要漏一拍心跳,是多么荒唐。
“……我好像做了一场很长的梦。”
很经典的开头。和我有一个朋友一样。
点点头,潘多在纸上会时不时写点什么。即使他口袋里的录音笔才是真正在做记录的东西。
“哒!哒!哒……”节拍器规律的声音令人困顿。
“梦里我没有身份证件,也没有钱,欠了很多债。”谢危典说得慢悠悠的,近乎吞吞吐吐。
潘多笑了一声:“你最近在看韩漫吗?”
谢危典看漫画,却听不懂潘多在说什么。
于是潘多向他解释了什么是韩国矿工x欠债受。作为王道少年漫受众,且已经很多年没有余裕看漫画谢危典表示,有点东西。
“和您说的展开有些像,梦里我也去会所打工还债了。”谢危典挠了挠头。
焦虑时的挠头是一种无意识的自我安慰。潘多认真地回望他,声音很轻:“那你有像漫画一样,在会所遇到真爱吗?”
谢危典摇了摇头。
这是当然的。如果他做的是什么纯爱美梦,他也不会现在人在医院,被潘多诱导诊断了。
“调酒或者卖酒并不能填补欠债,固定工资还不如每天滚的利息高,所以我很快就开始了卖淫。”谢危典说得很平静。
“哒!哒……”
听着极度现实的描述,潘多听得也很平静。
“然后呢,你还完债了吗?为什么没来找我借钱?”温柔的男声给了谢危典一个轻松的语境。
露出一种回忆的神情,谢危典手停在后脑上,思考了一会,放下手,摇摇头:“我不知道。”
“梦里我死了,所以不知道最后怎么样了。是啊,为什么不找您借钱……”谢危典笑了一下,“但我或许更应该找哥哥们。如果没还完,我又死了,账单可能会寄到大哥他们手里。希望他们帮我还清了。”
潘多眯着眼:“……”
还没还清债不重要。如果真这样发展了,你的哥哥们大概会先发疯。
这么想着,潘多在纸上写下了几个关键词。
“敬语”、“恐惧”、“强奸”、“假性独立”……
用笔尖,在其中的一个,“不安全依恋”*上反复打圈,潘多眼睛却还是弯着的、无害的。
风声和落笔的沙沙声都很轻。
“哒!哒!”的节拍器音更是融入心跳,强制出了缓和与安宁。
所以在安全的当下,谢危典才得以平淡地继续,只是声音有些抖:“您可以靠近一些吗?好冷。”
这不是很难办的请求,距离也是提高患者信任和安全感的手段。
坐到谢危典身边,潘多并没有觉得顺其自然握住一个高中男生的手有什么问题。
那双蓝绿混着赤褐色的眼珠里全是依赖。每个心理医生都有责任回应患者的依赖。
即使他几秒钟就能把窗关了。
**
“我梦见了很多做爱的方式,有一些我可以接受,有一些不能。”交付出自己用受伤的右手,与其说是握着潘多,谢危典不如说是被轻轻捏住。
“拳交很痛,鞭子也很痛。抱歉。”
说到为难的地方,他顿了好久。抖得难以自控,他用唯一的好手紧抓着被子,像每一个深陷泥潭、且难以自救的人。
潘多拼尽全力才没让自己的表情变得很难看。
控制着谢危典别再创伤到自己受伤的手,他知道,不能再逼迫谢危典去回忆关于强奸的事情了。
所以潘多拍了拍谢危典的肩膀。
年纪比两个谢危典都大的男人有种沉淀的稳定,这种稳定通过手的交握、肩膀的轻拍,进行了传递。
医生安定的褐色眼睛给了谢危典一些力气。
医生低沉的声音也不断提醒他:“那只是梦。”
过了几个疲惫的深呼吸,谢危典果然能够继续:“是的,梦。但是即使是梦,梦里也谁都可以对我做任何事。所以我没办法反抗。”
“大概是因为最后一个做爱方式太痛了,我还在流产。也许、应该是因为太痛了,实在不能接受,所以我才死掉。太痛了,我结束了那场梦。”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他们的距离越来越近。谢危典几乎要埋进潘多怀里了。他一直以来思路和表达都很清晰,藏得很好。可从这里,终于露出了一些混乱。
潘多…潘多差点就连笑都维持不住了。
他听到了什么?流产?谁?
理智和感性都让潘多别去追问。他只神色不变地扶稳谢危典,确认他呼吸平稳了一些后,才在本子上的“强奸”旁,快速补充了一个“怀孕”。写完又潦草划掉,改成了“内射”。
他写的时候没有避开谢危典,但谢危典想逃避。
凝视着医生,介于青年与少年间的男孩眼角发红。那双稀有的青铜色眼睛也染上了潮湿。
像是急于渴求认同,他不再讲述细节:“那是梦,对吗,潘医生?”
扫了一眼几乎被他绞烂的被角,潘多毫不犹豫:“当然!”
节拍器“哒!”了一声,仿佛是在保证这份当然。
关上笔记本,医生的声线是恰到好处的温柔:“谢危典,你只是做了一场噩梦,梦已经结束了。”
“现在梦醒过来了,我向你保证,这里才是现实。没有人能伤害你。你最好也别,以后削苹果还是交给专业的人吧。”
他实在是个很风趣的人。
一边说,他还会一边夸张地挥挥手,挥去肉眼不可见的烦忧,“可能是午睡前看的漫画、,又或者电影,带有了类似剧情,所以你在梦里无意识地模仿了。不用去回忆那是什么作品,你不喜欢那种题材,以后也避开它们,好吗?”
“你小时候没有过这种经历吗?因为看了魔o少女,又或者奥o曼,所以做了拯救世界的梦。我以前总看着百变小o,做换装的梦。大家都会这样。”
谢危典望着他,就像每个濒临边缘的患者一样。
潘多的搞笑弱化了暗示的重复,谢危典因此被逗笑了一下,乖顺地回复:“是的,我也会,潘医生。”
手放在手机上,潘多点点头:“没有人可以伤害到你。一个噩梦而已,如果你想,我们可以一起去类似会所的地方看看。你会发现,在那里,你才是可以做任何事的人。”
“这样吗?”
“没错。”
潘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