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袭击 之三
纯黑的眼珠逐渐翻蓝。
金色的柔顺长发在人们眼中耀眼的如同神的光辉般批散开来。
在他身后展开的,是三对灰色的巨大透明翅膀。
绝美的人,绝对的杀戮。
「地狱天使!」
「我说过了,于我,你也不过是螻蚁一般的存在。」
「……!
哇啊啊啊啊啊!!!」
只见歌德利亚身上突然莫名的着起了白色的火,由内部开始燃烧。那样纯净洁然的顏色像是在净化什么一般,歌德利亚的身体一点一滴的不断在化为粉碎而后消散于空气之中。
她怀中的木娃娃突然抽蓄起来,在歌德利亚错愕之下挣脱出来,扑在白色的火焰上,他似乎有做了什么,然而一点效果都没有,只能吐出残破的字语。
「不准伤歌德……利亚大人……姊姊!」
快点逃走!
那隻木娃娃似乎很想喊出这句话,但他那五顏六色的小丑脸孔只是再度抽蓄一下便不再动了,碰的一声掉落地面。
白色的火焰持续焚烧着,阴暗里的可怜小丑。
「你认为,我只是切断你的武器而已?」
那双毫无留恋的眼睛冷冷的看着惊慌失措、不断试图扑灭身上白色火焰却徒劳无功的娃娃,随即收拢起翅膀,转身离开。
过了几秒,歌德利亚突然停止了叫声,即使白色的火焰仍在燃烧她的身体,那双镇定的眼睛完全看不出上1秒的狼狈。她以着最温柔的姿态,捧起地上的木娃娃。
「真的是……太过分了啊,对您来说,我们究竟是甚么呢?」
略微歪了头,那双琉璃珠眼睛有着与地狱天使惊人相近的绝望冷漠。
被狠很伤透的,受了伤的心。
歌德利亚紧紧的抱着怀中的木娃娃。
「尤俐伽……阿斯莫德大人。」
冰冷的声音随着娃娃一同化为灰烬。
娃娃不会流泪了,也不可能再流泪。
因为现在是娃娃。
因为很爱很爱您,所以更难原谅……如父亲一般的您。
正觉得奇怪,虽然时有时无,但不管怎么说,自己怎么好像能听见别人心声的伉儷,突然瞥见地上的水虫猛然睁开眼睛。
那双清澈圆大的眼睛突然转了过来。
「该起来了,别装死,伉儷!」
你自己不也一样在装死!
伉儷心中暗骂一声。
基本上,伉儷的意志力,向来高的惊人。
在那个时候他的确很想睡,但不代表他已经睡着。
既然无可逃,避不能避,伉儷索性就装个样子,看看那些人想搞什么。
当然,他料错了一点,这一次他似乎从『被当成空气甩到一旁的砲灰』晋升成『可以拿来利用些什么的砲灰』,发现太晚,就算心中警铃响的在厉害,也只能继续装死下去。
对于水虫会突然爬起来伉儷一点也不意外,而且同样是诈死,水虫在被玻璃攻击时,全身都有稍微调整了一下位置,避开一些要害部分,这也使的他成功逃过手脚筋被割断的残疾命运。
大部分的玻璃都是割伤,只有少数刺进肉里,水曜将一些可以拔的挑一挑,剩下细碎的小玻璃和一些不能动得就不是他能处理了。
如果拔出来血一直喷,那没被玻璃刺死也会失血致死。
虽然伉儷挺希望水虫的常识不足,医学知识更不要俱备。
稍微活动了一下已经有些血气不顺的四肢,伉儷看着水曜将人拖出来,接着狠踢了地上的人几脚。
瞬间缩紧了腹部,冰嵴凌摀着肚子,睁开了有些迷濛的眼睛,没有焦点的视线跟蓝水曜对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伉儷才刚把人拉起来,冰嵴凌突然张开了嘴,发出凄厉的叫声,他立刻将手甩开。
晃了几下跪倒地上,双手摀着耳朵,他的脑部似乎很痛,冰嵴凌将头略微仰后,睁大的双眼空洞而如同发狂一般,他持续不停的声音像是在试图赶走什么,口水顺着嘴角流了下来。
那样疯狂而凌乱的神情,让伉儷在还不能判断是否具有危险性的情况下,立及决定离这个人远一点。
他还记得水虫那天发狂以前,也是这种叫声。那天梅尔幼虫实在有些霹靂的死法让他的印像深刻。
同样被突如其来的叫声吓到,水曜一秒就将视线投向伉儷。
看我做什么?又不是我干的。
伉儷努力睁着眼睛来充分表示无辜。
「我只有看到那个木娃娃把指甲刺进冰淇淋的太阳穴。」
「所以呢?疯掉了?」
如果跟你一样疯完会正常就好了。伉儷耸了肩,往一旁沙发坐下,摸出口袋没吃完、有点软了的巧克力吃。
「吵死了!你已经比旁边的废物还废了!」
又是一脚往疯狂的人身上踹下去,看了一眼那神情不正常的人,蓝水曜突然转过头沉默的盯着伉儷。
你那天也这么吵,而且没我的事也要扯到我。伉儷在心中暗念着,脸上仍是一贯的嬉皮笑脸。
「你是故意的吧?」
水曜冷冷淡淡的看着,带着些许探究的意味,然后又踹了冰淇淋一脚,转身大步走来。
「因为对方会最先除掉的,一定是最碍事的异能者,接着是接任梅尔成为这次行动负责人的我。
只是我想不通为什么?这对看利你有甚么好处?你一定也会死,却故意不示警,甚至乐其发展。」
哎?不是一直是水虫吗?他看幼虫都被水虫压的死死的难怪他就觉得幼虫好像都故意不做事,还不断找名目给水虫担责任,什么都说是因为水虫。愚蠢过头、弱懦过头、狡猾过头,根本是被宠坏的小鬼,难怪是最早掛点的。
「哎呀哎呀,都还没死嘛!」
终于愿意把话说开来啦!
翘着脚,伉儷略为偏着头,啪一声,口中咬着一小片的巧克力,弯弯的眼睛里带着些许笑意。
停在伉儷面前,水曜面无表情甚至有些臭着脸,冷冷的看着伉儷的视线就像在看着一隻噁心的草履虫。
没有否认什么的伉儷,在基于不觉得有任何必要跟这人僵持下去的情况下,他将身子着倾向前,单手托着脸。
「玩过魔兽吗?要不要一起打副本?」
「……你在干什么?」
「没事找事做。」
瞥了一眼旁边自己叫到昏的冰淇淋,伉儷将手中的巧克力轻轻的在空中画着小小的圈。
「知道游戏者的心态吗?他不会在乎任何一切甚至是自己的安危,他在乎的是自己能在这过程中得到多少乐趣。
我玩得不过是一种疯狂的死亡游戏,事先订好死期,然后想办法让他们在那一天死去……你不觉得很新鲜有趣,而且很有成就感吗?」
就跟穷其无聊的蓝蝶姐儿一样,虽然大部分的游戏者的都是独自一人的,而蓝蝶姐儿是将她的玩具炼製成傀偶甚至是另一个游戏者,然后在用绝对专制的恐怖统治,让这批玩具甚至是出于自愿的去玩弄下一批即将成为她的玩具的目标。
当然,像阴影那种有目的的不在此列。
此是疯狂游戏者的列车。
「所以你的对象打从一开始就是我们?」
「不,是所有人。
那个阴影在此之后就会很放心了吧?然后,当他发现换自己身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