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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乐……”魏满的心里一紧,握住他的肩膀。
肩膀被抓的有点疼,杨乐却是笑着拍了拍他的手背:“别担心,我没事的,你不是说了,太早过去,他们会不高兴的。你又不喜欢我变鬼来看你,我就只能好好活着陪着你。”
“你要是太早的变成鬼,我就不理你了。”
“知道了,我会等到寿终正寝的那天,再去找他们。”
“真到了那天,我陪你一起。”
“咱们同年同月同日生,你还想同年同月同日死?”
“是,不管是朋友还是夫夫的关系,我们都同生同死。”
“好。”杨乐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笑脸,聚精会神的开始复查现场。
虽然是十几年前的案子,那时候的设备还很简陋,技术也没有现在的先进,但是当时的痕检人员很细心,把所有的线索都封存保留了,只要出现了新技术或者新的设备,都会把证据拿出来重新检验。
远子在出事后就封闭了整栋别墅,甚至不允许有人来清理血迹,最大程度的保护了现场,使得重新勘查容易了很多。
“根据资料显示,当时推测的是凶手从窗户爬进来,然后跳窗逃跑的。”
杨乐透过玻璃往下看了看,一楼的窗户前是一大片的灌木丛,从照片上可以看到有被踩踏的痕迹。
勇哥说:“是的,在窗框上找到了几个指印,但是验不出指纹。”
左手边的窗框中上的位置还残留着提取指纹时的粉末,杨乐伸手比了比,应该是翻进来的时候抓着窗框借力。
“嫌疑人……王桥,他是顺着水管爬了上来,翻进屋里偷钱……”杨乐打开窗户,一隻脚踩上了窗台。
“你干什么?”魏满一把抓住他的胳膊。
“我试试能不能从下面爬上来再爬下去。”
“这有什么可试的?你看这水管细的,能禁得住一个成年人吗?你快下来。”
“其它门窗都是锁好的,只有这扇窗户是开着的,不从这里进来从哪儿进?”
“你们认为这个王桥就是凶手,可是他今年已经快七十岁了,十几年前也是五十岁的人了,顺着水管爬上三楼,对他来说并不容易。资料上还显示他的胳膊受过伤,他是没有你这样的臂力的,快下来。”
杨乐一愣,从窗户上跳了下来:“你是说他上不来?”
魏满找出王桥的个人资料:“他的胳膊因为事故粉碎性骨折,他做的这个手术是不可能让他的伤完全复原的,他爬不上来。”
小吴有些泄气地说:“难道真的是小偷入户盗窃?那可就难找了。”
杨乐摇了摇头:“有人在这里装修,人来人往的小偷不敢进来。王桥是施工队的,他最有可能发现屋主忘了关窗户,见财起意。外面有人装修,屋主能不锁好门窗吗?门进不来,发现这扇窗户忘了锁,肯定就是从这扇窗户进来的。可是他又没有这个条件翻窗户,难道是别人干的让他看见了?凶手心狠手辣,要是被他撞见,他肯定也活不了。这种出人命的事,不会有人这么轻易就说出来的。应该是他没错了,可是又没有证据。”一边念叨一边在屋里转圈。
魏满见他们都很着急,往窗外看了看:“为什么你们就是认为他是爬上来的?不能从屋顶翻下来吗?”
勇哥拿出现场照片说:“窗户外面的雨搭子是打开的,因为是新装上去的,没有合上过的痕迹,所以不可能从屋顶下来。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当初直接排除了施工队人员作案的可能性。按照计划表,安装雨搭是当天的最后一个工作,装完了就都走了。”
远子看着照片闷声说:“就是因为要装这个东西,才特意留的这扇窗户没关。那天早上,我妈还特别提醒我爸要把书房里的贵重东西都收好。我爸说要不找个人看着点儿,我妈却说不用,没那么多坏人……我给我妈打电话,告诉她不回家睡,她说也要晚点回来……谁知道他们回家早了,要是晚点回来,也不至于撞上……”哽咽地说不出来。
小吴揽住他的肩膀。
杨乐问:“你爸妈要晚回来的事,施工队知道吗?”
“我不知道,我出门早,我爸妈一般都会先和工头碰个面,询问一下施工进度,然后再去上班。”
“假设王桥知道了你爸妈要晚回来的事,也知道窗户没锁,他想进来偷东西……”杨乐盯着窗外的雨搭子,“要是没这个碍事儿的东西就好了,他就能从房顶上……”
杨乐又爬上窗台,盯着雨搭子细看。
小吴问:“队长,你找什么呢?”
“我也不知道,就是觉得王桥是施工队的,既然他有心要进来偷东西,为什么要装这个雨搭子来碍事?他能不能有办法绕开这个碍事的东西?”
勇哥说:“怎么绕?不装又不行。”
“比如说……”杨乐摸着雨搭子和墙的接缝处,“先偷东西再装上……”
“可能吗?”
“我也不知道,远子,你家有工具吗?把这东西拆下来看看,我摸着这个地方有点不对。”
“有,我去拿。”
从杨乐上去,魏满就一直抓着他的裤子:“你的伤还没好呢,先下来。”
小吴说:“队长,你下来吧,拆东西的事交给我就行了。”
杨乐怕魏满着急,跳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