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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人的脸色苍白，却是很有精神：“给我打了止痛针，全程都是清醒的。那个医生是你先生吧？”
杨乐没说话。
“以为我是坏人，就不告诉我？呵呵，我什么没见过？不用你说我也能猜到。他的手很稳，听见你们要给我挡子弹，他的手就抖了。”
杨乐说：“手术室里那么多人，也许他是在担心别人。”
“那为什么是你最后一个出来？我既然转做了污点证人，就是金盆洗手了，不会找你们的麻烦。”
电梯门打开，一行人沿着通道走到了尽头。
杨乐指着停尸间的门说：“平时是不锁门的，这里有一个按钮，启动之后，就必须用密码、指纹或者钥匙，才能从外面开启。”
“你能打开吗？”
“不能，可以打开这道门的人，全都被关在屋子里了，你不用担心对方会劫持人质来开门。”
“从里面可以开吗？”
“不能。”
头头儿示意，一个黑西装打开了门，另外两个把轮床推了进去，检查了一遍才出来，头头儿亲手按了按钮。
“已经放出了风声，他们很快就会追过来了，你们有枪吗？”
“没有。”
一个黑西装过来给了他们一人一把枪。
“支援已经到了，如果没有意外，他们进不来。”
从外面传来激烈的枪声，大家各自隐藏，杨乐悄声对齐宁说：“好像打的很激烈。”
“支援快撑不住了。”
“你怎么知道？为什么不是他们快不行了？”
“坏人永远比咱们的装备好。”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枪声停了，杨乐稍微活动了一下紧握着枪柄的手指，都僵了。
“应该没事了。”齐宁从他手里拿过枪，握住他的手，“全是汗。”
“紧张嘛，虽然当了这么多年的警察，但是这样的场面还是第一次见，你别笑话我。”
“我第一次的时候差点儿吓尿了裤子，比你差远了。”
“别安慰我了，你要是心理素质那么差，也不会让你去。”
齐宁一笑，抬手摸上他的后脑杓，一下下的顺着他的头髮：“接到任务的时候，我的第一个念头就是给你打电话，万一回不来，不能把一直想说的话告诉你，我死不瞑目。”
“说什么死不死的……”
“杨乐。”
“魏满，我在这儿。”杨乐立刻顺着声音飞奔过去。
齐宁看着他快速消失的背影，空了的手紧握成拳。
魏满上学时，除了两门课，其它的各项成绩都是第一。
让他第一头疼的是音乐，第二不喜欢的就是体育。
魏满虽然人高腿长，但是他懒，体育成绩总是卡在及格线上，把老师气的够呛。
三十年了，杨乐第一次看见魏满跑这么快。
“有没有受伤？”魏满围着杨乐转了好几圈。
“没受伤。”
“真的没有？”魏满拉拉他的胳膊，又在身上摸了摸，见他一点痛苦的表情都没有，才彻底放了心。
“真的没事，我们连对方的影子都没看见。”
魏满紧紧抱住他：“吓死我了。”
杨乐感受到从他的身体里传出的快速的心跳声，拍着他的背：“不怕不怕，没事的。”
魏满平复了一下心情，捧着杨乐的脸，直勾勾的看着他。
杨乐的心跳开始加快，他这是什么眼神？他是不是要亲我？是要亲嘴还是眼睛？我是应该嘟嘴还是闭眼？
“魏医生……”黑西装的头头儿出现，“麻烦你打开停尸间的门，并且为他进行手术。”
“好。”魏满放开杨乐转身走了。
怎么说走就走了？渣男，你还没亲呢。杨乐心里抱怨着，大步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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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人被从手术室里推了出来，头头儿向医生问：“他怎么样？”
“病人突然昏迷，辛亏有魏医生在，手术很成功。”
头头儿瞥了魏满一眼，吩咐手下安排尽快带病人离开，对杨乐说：“你有没有兴趣换工作？”
杨乐愣了一下，笑答：“没有。”
“和警局相比，我相信证保局更适合你。”
“谢谢，但是不用了。”
头头儿给了他一张名片，上面只有一个电话号码：“如果改了主意，可以给我打电话。”
杨乐并没有接：“真的不用了。”
“我劝你考虑清楚，这样的机会不是每个人都有的。”
“你不信任魏满，我是不会在你的手下干活的，而且我也喜欢当警察，不会换工作的。”
头头儿一脸不爽的收起名片离开了。
于蓝已经在远处站了好一会儿，等到黑西装都走了才靠近：“医院的封锁，就和他们有关吧？”
杨乐没有回答，而是指着她手里的文件夹问：“这是二队需要的报告吧？”
“是。”于蓝把报告交给了齐宁，向魏满问，“你和他说了吗？”
“还没，准备晚上回家再说的。”
“既然他来了，不如就在这儿说吧。方案我已经准备好了，他要是没有意见，可以随时去找我。”
“好。”
杨乐问：“什么事？”
“到我办公室来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