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压在书桌上玩X指J
一下。
“只是,教主怎么想到送萧给我?”我拿起那只玉箫摩挲打量,笑着随口问道。
玉箫碧绿晶莹,没有一丝杂质。萧孔圆润光滑,做工精致。一看就价值不菲。
“只是觉得它很配你而已。”他简单解释了一句。语气平淡不似说谎。
似乎只是随手买下来一件好看的小玩意儿一般。
“这萧做工精细华美,多谢教主…”我笑着向他道谢,手中却将那玉箫放回了匣内。
“只是我不会吹奏,怕是辜负了教主一番美意了……”我面露遗憾地合上木匣,朝他面前推去。
“教主还是送给会吹奏它的人吧……”
“你不会吹箫吗?”他似乎有些不信。见我拒绝了,眉头微微皱起。
“不会……”我仍是摇头,对他笃定我会吹箫这件事倒是有些好奇:“教主为何认为我会吹箫?”
“你们中原人不都喜欢这些附庸风雅的事情吗?”他垂首摆弄着木匣,理所当然地回道。
是这样吗?
我仍是摇头:“我确实不会…”
他仍是将木匣放在我面前。站起身俯身看着我,态度强硬道:“既然是给你的就拿着!”
“说不定你失忆前会吹奏呢?”最终他这样说道。
我敛了神色,最终还是顺从他的心意收下了玉箫。
说到底不过是一只箫而已,收下了也没什么。
他似乎还有事要处理。
送了玉萧后就放我了回偏殿自己的寝居。
夜凉如水。寝殿外守夜的侍卫目不斜视,任我离开。
我出了殿,沿着外廊朝自己的居所走去。
滇地昼夜温度相差悬殊。
白日的暑气早已消散,微风吹来透过窗户轻纱薄衫竟让人生出了几分冷意。
我抱紧了怀中的木匣,往自己居所快步走去。
我喜静,小院中没有几个仆人。
日常打扫的粗使仆人有两个。另外一些小事有阿奴和秦艽帮忙
只是秦艽也不是日日待在这里。
他是教中长老鬼医的徒弟,和阿奴青梅竹马。平日里跟着鬼医采药制药,得了空就来我这里。
鬼医就治我时,他也曾出过不少力。后来也是由他一直为我诊脉调理。
我捧着木匣回到院里。
屋内阿奴听到了动静,推开门急急忙忙跑了出来。
“公子,你回来了!”她笑着迎上来,拉着我往屋里走。
“外面有些冷,快进屋去吧!”
她虽年幼性子活泼。却因为自小没有父母,有时又十分的细心。
我朝她笑了笑,跟着回到了屋里。
屋里果然比外面温暖很多。
我携了木匣在窗边的小榻上坐下。
阿奴坐在我对面,给我倒了杯热茶。
“我还以为公子今晚不回来了呢!”她眨着眼睛,将茶杯递到我跟前。
“教主还有事要处理。”我喝了口热茶,解释了一句。
她撑着脑袋连打了好几个哈欠,根本没听到我的话。眼角泛着泪花,看样子困得不行。
“不早了,你先去睡吧。”我伸手轻轻推了推她。
“公子睡了我再睡……”她揉了揉眼睛,嘴里含糊地嘟囔。
“我正要歇下了,你快回房去吧。”见她不走,我只好哄劝。
说着起身朝里间的卧房走去。
阿奴迷迷糊糊地跟着我,眯着眼看我更衣躺下。
这才熄了烛火,放心的推门出去。
房间里安静下来。
我睁眼躺在床上,并没有困意。
夏夜的月色很明亮。我坐起身,穿了鞋又坐回榻上。
月光透过窗户洒在榻上,落了一层薄薄轻雪般。
我拿起放在小榻里侧的木匣子,在月色下又打开了它。
碧玉箫仍静静躺在里面,在月色里看起来更温润细腻。
就如我曾经握在手里的那一只一样。
握着它,看着它,想要忘记的那些事又一次决堤般涌入心间。
刚才我骗了教主。
其实我是会吹箫的,甚至是非常擅长吹箫。
我曾有一支碧玉箫,是我收到的最喜爱的礼物。那只箫也如这萧般温润精巧,箫声沧茫悦耳。
我珍之,爱之。日日佩戴,时时吹奏。
只是,那只箫在我掉入玉川时已摔得粉碎,难觅踪迹。
而我对教主隐瞒的,不止箫。还有我的记忆。
其实我并没有失忆。
从前的事情我记得清清楚楚,分毫难以忘记。
可是我宁愿自己失忆。
忘记从前一切,以玉川的名字继续活下去。
所以当身体痊愈后,教主想让我成为他的男宠时我并没有拒绝。
当教主将我压在书房冰凉的木桌上时,我并没有反抗。
成为另一个人,或许就会忘记过去。
沉溺欢爱,或许就不再自扰自怜。
我将他当作一味药,用来治疗武功尽失,可怜可悲的自己。
我叹了口气,将手中这支玉箫放回原处。关上木匣。
而木匣被我放在了箱柜最深处。
永远不想再看到。
重新躺回床上,我却怎么也睡不好。
半睡半醒见,我又回到了从前的地方,梦到了那些故人。
他们站在远处,一时对我温言细语,言笑晏晏。一时又握着剑对我怒目而视,似要扑上前来将我撕碎。
我动弹不得,额上出了一身冷汗,浑身无力。
只能站在原地看那些人影群魔乱舞,肆意横行。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一片炙热中,迷糊感觉有只冰冷的手贴上了额头。
手掌贴在额头上,一触即逝。
随即有急忙慌乱的脚步声朝屋外而去。
我被那冷意一激,才感觉身上一片火热,酸软无力。
想坐起身,去感觉一根手指也抬不起来。嗓子里也冒着火星一般,说不出话。
神智昏沉中又似乎听到有人在说话,
似乎是在唤着:“玉川……玉川……”
谁在呼喊?谁又是玉川?
我只感觉脑袋一片浆糊,什么也记不住,什么想不起。
迷迷糊糊见又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外面已经是暮色沉沉。
我竟是睡了一整天了。
脑袋还有些昏沉,嗓子更是干哑得冒火星。
“咳咳……”我强撑着胳膊坐起身,想要喝口水。
外间伺候的人听到动静,急急忙忙地跑进来。
“公子!”鲛纱床闱被撩开,随即露出阿奴惊喜关切地脸。
“你可醒过来了!”见我要起身,她小心地将我扶靠在床沿,拿了软枕垫在我腰后。
“水,给…给我水……”我渴得厉害,只想喝水。
阿奴急忙从一旁的茶几上倒了水递给我。
一口气喝完茶杯里的水,我才感觉嗓子舒服了一些。
我靠在床边,平复着呼吸。
过了片刻才开口问道:“我这是怎么了……”声音仍然嘶哑暗沉。
阿奴坐在床沿边看着我,皱着脸回道:“公子你染了风寒,早起烧了一上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