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瓜今天不种地
媳妇真的好似家门口的柳树。天一冷,树掉满地叶子,你掉满屋头发。没关系,反正你头凸了我也要你的。
是头“秃”不是头“凸”!
傻子,你才会秃头,你全家都秃。
不对,这不就骂到自己了??。
陈西瓜怒瞪身边熟睡的男人,真是ga0不懂傻瓜脑子到底装些什麽。
她将沾上糖渍的包装纸对折再对折,然後将两侧开口往下再折成三角,这是她那位傻瓜丈夫折东西的习惯,不论是被子还是手帕。
他说折成这样像鸟,两侧的三角是翅膀,如此它们就能飞到该去的地方了。
陈西瓜蹑手蹑脚的从他枕头巾中ch0u出一把木钥匙,随後打开被傻瓜藏在床下的小木盒将纸原处归还,但她没急着锁上,而是默数着盒子内泛h的包装纸。
172张。
「已经写这麽多了呀??。」她滴咕着,嘴角不自觉上扬。
当初教他习字不过是想打发这枯燥的日子,看着他学习时痛苦的表情,烦躁的心情就会消退些,只是没想到他脑子虽不灵光,竟也能练出一手好字。
陈西瓜拿起被垫在最下面那张翅膀微卷起的包装纸,摊开前她已经先挂上笑脸了。
耕耘不要西瓜耕耘讨厌西瓜讨厌讨厌
那巴掌大的纸被歪七扭八的线条填满,稍微拿近些不难发现线条划过的地方都微微下陷着,好几处还被笔划破了。
明明都学会西瓜两字怎麽写了,却偏偏要用画的,画了也罢,上面还要画上大大的x,生怕自己忘了有多讨厌这个人似的,可见当时他是带着多大的怨气落笔的。
那是刚嫁到倪家不到一个月时发生的事情。
那时倪耕耘每日起早耕地,日落回家以为就能吃上媳妇做的热腾腾的晚膳,然而等来的却是晚饭摆在饭桌,他却只能乾瞪眼,因为媳妇说没学会写她今日教的字就不准吃饭。
几周後傻瓜丈夫跟她发了很大的脾气,闹着把她所有的笔都折断,两人为此吵了起来,倪耕耘便哭着说他不要媳妇了,还说他爹娘骗他,当初说好成亲後,只要对媳妇好就会给他一颗甜西瓜,但到现在都还没吃到西瓜,反而多了个讨厌的陈西瓜。
事情闹得街坊邻居皆知,几位热心妇人买菜时见着陈西瓜不忘传授几招驭夫之道,待陈西瓜红着脸听完她们的长篇大论,一心想着道声谢赶紧离开,又听见她们说了句:「哎,瞧我这记x,忘了你家那位是个傻瓜,说了也听不懂。我看呀,你不如买枝糖葫芦给他,说不准吃了甜,气就消了。」
陈西瓜不记得是怎麽逃离那群妇人的魔掌,但她记得当时她x口堵得厉害,尤其是买糖葫芦的时候。
妇人说的不错,一枝糖葫芦就能换来傻瓜几天的安分。
尽管傻瓜已经三天没和她说过半句话,宁可吃果子果腹也不愿吃她做的饭菜,夜晚就抱着自己的被子去客房睡,但陈西瓜并没有太在意,不过是多买两枝糖葫芦的事情而已。
午时,陈西瓜照旧带着准备好的午饭到田里,正在耕耘的倪耕耘扭头撇了眼,刻意“哼”了一大声又背对媳妇继续g活,陈西瓜也不理他,找了个y凉处先吃了起来。
经过一个月的适应及这几日的沈淀,她想自己也差不多该认命了。
当初陈家生意失败欠了一pgu债,为了还债,她爹用仅剩的钱财ga0了个招亲,将她卖给出价最高者。
倪家正巧最不缺的就是田和钱,二老晚年发财还老来得子,可惜生了个傻瓜儿子,年已24岁,智力却约莫6、7岁,壮如牛的粗糙大汉还在跟村里的孩子抢糖吃,但傻归傻,眼力劲还是有的,说过不能g、不能碰的事情也都会牢记在心。
二老自知再活没几年,钱再多也会花完,这几年四处替儿子寻适合的媳妇,望能早日替两老人分忧照顾傻儿子。
虽说农村的nv孩不少,活g得也好,可惜都不够聪明伶俐,个x也都软弱,就怕未来遇上事会跟儿子一起被欺负,这也是二老执意到城里来找的原因。
总之天时地利人和,二老看中了正在招亲的陈西瓜,陈家也收到一大笔钱得以还债。
若没这笔钱,说不准她爹一急就把她卖去青楼了。
嫁都嫁了,她其实也不是嫌弃傻子,只是打从心里就没想过会嫁给傻子,根本不知该如何与他相处。那傻瓜除了种田、吃饭、睡觉外就没有任何休闲,聊天也聊不上一块,完全听不懂他想表达什麽,这不才会想着从教他识字开始,至少要能把话说清楚啊!傻瓜。
陈西瓜悠哉的喝了口姜茶,静静地看着宁可跑老远去溪边装凉水喝的傻瓜。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若他染了风寒最後苦的还是自己。
嫁j随j,嫁狗随狗,嫁傻子自然得多哄哄。
陈西瓜认命的提起茶壶走到傻瓜身边,没给他喝下凉水的机会便夺过重盛了姜茶。倪耕耘没接过茶杯,只瞪了陈西瓜後又拾起脚边的锄头。
傻瓜不但傻,脾气还大。
陈西瓜深呼口气,随後释出善意,率先打破沈默:「行了,大不了以後吃完饭再学习。」
倪耕耘“哼”的一声,装作没听到继续锄地。
傻瓜不但傻、脾气大、还很会气人。
「我买了两枝糖葫芦在家里。」
倪耕耘手上的动作顿了下,随後皱眉走向我,抢走我手上的茶壶後又扭头“哼”了一声,步伐却是如此轻快。
怎麽会有人仅凭背影就能表达出他现在很高兴……。
陈西瓜觉得好笑,明知故问:「你拿茶壶要去哪?」
「回家吃糖葫芦啊。」
傻瓜是哄好了,但没完全。
人啊,一旦嚐过甜头就停不下来。
经过这事倪耕耘学会一哭二闹三讨糖吃,陈西瓜这回倒没生气了,顺着他几天,想吃糖就给糖,非常好说话。
然而第四天陈西瓜主动买糖给他时,倪耕耘却迟疑不敢接下,他问:「没牙会si掉吗?」
「会。没牙吃不了饭当然会饿si。」,陈西瓜笑着回答,转身又拿了几枝糖人,「来,知道你喜欢吃糖,特意多买了几枝。」
倪耕耘:「??。」
「怎麽?不够吗?没关系,我还煎了糖饼,肯定够你吃。」
倪耕耘蹶着嘴,眼角泛红,情绪一上头,拍桌就大吼:「你是不是把我当傻子了!你跟他们都一样!我讨厌你!你们都一样只会欺负我,都只欺负我!」
「我哪欺负你了?」
「我知道是你让外头的叫花子跟我说吃糖会没牙的!还说我马上就会牙齿掉光光会si掉!你就是要咒我si,你太坏了!你走!你走!」
「本来就是,你这麽ai吃糖牙齿早晚掉光,吃不了东西自然很快就si掉了。」
倪耕耘急跺脚,拿起桌上的糖就往陈西瓜身上胡乱丢:「你!我讨厌你!你走!你走!我不要见到你了!你走!」
「你居然拿东西砸我?」
陈西瓜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倪耕耘看了她的反应後也愣住,似乎意识到自己做错了,随即丢下手上的糖人,双手紧握拳头,泪水委屈的掉下来,整个人不知所措。
「啊!」倪耕耘抱头朝地上咆哮了声,跌跌撞撞的跑回房间将门锁上。
看着他浑身颤抖地跑离开後,陈西瓜逐渐冷静下来,明知他就是个傻瓜,x子像孩童幼稚,怎麽自己也跟着不懂事了。
待她收拾好一塌糊涂的厨房,情绪平复的差不